得不到答案的玉雯芝自顾自想着,这个男人太神秘了,他一定有许多故事,等他伤势复原后会怎么报答她的救命恩情?
「小姐!快出来!」聚集在门外仍不愿离去的丫鬟们,拍打上了栓的房门,呼唤里头的玉雯芝。
「叫什么叫,妳们以为我和妳们一样吗?」玉雯芝怒吼。
一转头,对上男人结实的肌肉和体魄,她的心不由得有点荡漾了。
忽然间,她能理解丫鬟们围着他看不肯走的原因。
生活在南方的姑娘,很少见到体格如此强壮又不臃肿肥胖,反而结实得很好看的男人。
从小,她一直向往着将来成亲,要找个斯文俊秀的男子,最好风度翩翩、温文儒雅,这是所有生活在南方的姑娘们所喜欢的心上人模样。
可这么多年来坚定不移的念头,此时竟然因为眼前的男子,有了动摇。
玉雯芝突然觉得,也许男人更应该像这个昏迷的陌生男子一样,高大健壮,就算受了伤、毫无意识,浑身仍散发着一股威武不屈的凛然气息。
当然,外表是很重要,但品德也不能忽略。
玉雯芝又想起这个陌生男子昏迷前的态度和举动,面露不齿之色——他太无礼了,还对她做出可耻的动作……
她不自觉的盯着他的胯间,半晌,感到有些难为情,忍不住想着,也许他那里长得比较奇怪,必须时不时动手抚摸一下,所以才会在面对她时,抚摸那个部位给她看。
至于她曾经不小心在挣扎中碰撞到人家那个部位的情况,她完全没意识到。
她唯一意识到的是——男人真是种奇怪的东西。
突然一阵风从窗户吹了进来,覆盖在男人胯间的白布微微一动,有随时飘走的迹象。
玉雯芝惊慌不已,手忙脚乱摊开手中的布,凑过去想盖住男人的下半身,谁知昏迷数日的男人,偏偏在此时动了动头,睁开双眼,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妳……做什么?」男人迷茫的目光渐渐清澈,眼底浮现出疑惑,看看表情尴尬的玉雯芝,再看看自己近乎光裸的身躯,他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妳想对我做什么?」
第2章(1)
方舜禹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置身在干净整洁的房间,墙刷过粉,地板铺了砖,窗户也糊了纸纱,微风轻送,依稀可见窗外风光。
这显然是有钱人家的住处,屋内的家具虽不精致但也端正完好,穷人是用不起的,但他怎么会在这?
「啊——你醒了啊!是我救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几岁?家住哪里?为什么会受伤?」
连续不断的问话,打断了方舜禹的思绪。
这种唠叨的说话方式,他似乎在哪里听过……正要回想,马上感到头痛,他意识到这绝对属于不愉快的记忆。
方舜禹微微眯眼,审视床边的陌生姑娘,认出她与自己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相遇,顿时,他又想昏死过去算了。
「啊?怎么又不说话?该不会是伤到脑子,傻了吧?现在还不方便找大夫,怎么办啊?」见男人毫无反应,玉雯芝不禁感到焦急。
他这一清醒,她才察觉,男人原先红肿如猪头的脸,已经回复英俊的面目。她看着他,察觉到自己如此靠近一个陌生又没穿衣服的男人,实在不合适。
方舜禹二话不说,直接扯过她手中的布为自己盖上,闭起眼睛,心想晕不死也得装晕。他知道自己多半被这个女孩儿救了,但他得好好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到底怎么啦?」见他一动也不动,害玉雯芝很无措。
她本该离开,让下人来照顾他的,但她想来想去就是不放心。
生平所做的最「严重」的事,就是救了这个陌生男子,他的生死安康与她的心情好坏已息息相关。
「小姐!」窗边突然冒出一群下人,朝里面叫道:「快出来!您要对那个昏迷的男人做什么?他都身受重伤了,您就行行好,放过他吧!」
「我没有,少胡说八道!」玉雯芝打开门,「别吵,万一被人发现就糟了。那人已经清醒,你们出去外面看看动静,没什么问题的话,尽早去找个大夫来检查这个人的脑子,我觉得他快变痴呆了。」
方舜禹再次睁眼。自小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一个男人要爱护妇孺,他也始终遵行着,可直到此刻,他第一次发觉他的信仰错了,有的妇孺并不需要爱护,而是需要一双手狠狠掐断她的颈子!
「哎呀,你又醒了。」打发下人离开后,玉雯芝本来也想走的,发现男人张开双眼,目色清醒,她的脚步陡然定住,移不开了。
玉雯芝连续不断的问了方舜禹好几个问题,他依然不声不响,毫无反应,她开始担心起他的伤势。
「这是几啊?!她伸出两根手指,在男人眼前晃了晃。「你看得懂吗?」
「你是谁?今年几岁?家有何人?」方舜禹拍开她的手指,反击似的学她连连质问。
玉雯芝大感惊奇,这人懂得问那么多,不傻呀!她瞪着对方,「这些私密之事怎么能告诉你这种完全不认识的外人,我还没出嫁呢!」
名字不能说,仍就能如此坦然的站在床边观赏他的身体?方舜禹调整姿势,防止露出过多部位,一边吩咐道:「丫头,叫你爹娘过来。」
「我家长辈不在,这里我最大,你要做什么?」这人会说会动,应该没什么问题,玉雯芝稍微安了心。
「……找件衣裳给我。」方舜禹忍痛坐起身,知道自己需要安静休养,但他还有许多事急需处理,没空疗伤。
「躺回去,躺回去。」玉雯芝赶紧一掌将他推回去。
男人冷眼瞪她,「让我走。」
「去哪里?」玉雯芝文风不动。
她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吗?「离开。」
「在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麻烦了!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没礼貌又粗鲁……」叽哩呱啦,叽哩呱啦。
霎时间,方舜禹的感动和压力全都飞走了,他很想将玉雯芝一脚踹到天边去,但念及她是个女子,加上他本就酸痛的脚真的抬不起来。
「你这种态度要改,做人那么没品,怪不得会被打成猪头……」叽哩呱啦,叽哩呱啦。
忍无可忍的男人,火大的掀起长布,朝喋喋不休的人儿扔去。
「你做什么?想谋财害命吗?」玉雯芝气急败坏的址下白布。「不要轻举妄动……还翻白眼?这是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方舜禹蓦地起身,rou体的痛楚比起她永无止境的精神攻击,实在不算什么。
他听说过三个女人凑一起就能变成一个喧闹的市集,以前他总以为这种传闻太过夸大,现他反而觉得太含蓄了——这丫头只要一个人,就能吵到他身心崩溃!
「你、你……」看着方舜禹不着寸缕的站在她面前,她的心跳险些停止,小手紧紧掩在嘴上,忍住了惊呼与尖叫。
这男人是何等的厚颜无耻,何等的举止卑劣,何等的——身材太好?喔,她快哭了,道德感和好奇心在她体内激烈厮杀,难分难解。
「衣裳。」方舜禹重复他的需求。
「下、下、下流!你的羞耻心到哪去了?」随着他的逐步逼近,玉雯芝一步步后退,眼睛尽量不要看他腰部以下有什么古怪东西。「还、还不快遮住你的那个、那个,站住不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