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两人不知道偷偷摸摸了多久?幸好,她因为怀孕鼻子灵,早就嗅到有奸情,否则,今晚大概会措手不及被吓到早产吧?
“嘿,这照片照得挺好,放在喜帖上就感觉很对,你选的?”杜卉梅弹了弹喜帖上那张婚纱照,问康若华。
天蓝色的婚纱,放在白底银边的喜帖上,很高雅,低调却抢眼。
“总监选的,喜帖也是总监设计的。”有个会画图的男人,真的很好。康若华点头,又点点头、点点头……赫!
啊啊啊!杜姐?她是在给你杜姐说话没错吧?这些围在她周围的人事什么时候来的?
她,她她她刚刚说了什么?又跳到总监身上去做了什么啊?!
瞧见她后知后觉的惊慌失措模样,令严浩然叹了毕生最深又最长的一口气。
“把你包包里那些喜帖全部拿出来发一发。”他轻揽了揽她,起身,想看热闹的同事们鞠躬说道:“喜宴那天,请大家务必赏光。”
啊啊啊?严总监竟然承认了?原来他不是只被插来乱告白跟乱吻一通而已?
啤酒屋顿时响起一串热闹的讨论声,祝福声与爆笑声,康若华羞愤地想撞墙!
事已至此,想装矜持也不成了,她只好羞红着脸,硬着头皮发完喜帖。
早知道事情会变这样,前几天就在公司里低调地发一发就好了,现在搞得这么盛大,这么高调……她刚刚还上演活色生香的热吻秀……
她,她可不可以申请调到北京分公司?
“要去北京,我跟你一起去。”完全没发现自己将内心自白话说出来的女人被严浩然十指紧扣,牢牢交握。
“啊?啊哈哈!我随便乱说的啦,你不要太认真。”康若华连忙改口,教头每次都这么严肃,她压力好大……
“唉,浩然!”旁边细瞧着那张简约华美喜帖的小马突然开口。
“嗯?”严浩然与康若华同事看向他。
“这张照片,是不是跟我之前给你的那张很像?”色系、取景的角度、笑话的脸部表情,都似曾相识。
严浩然俊颜不自在地肃然一凛。
“什么照片?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试图想撇清关系。
“就这张啊。”严浩然放在胸前暗袋内的女人照片被某位极有扒手天分且不知道德为何物的男人一瞬间抽出来。“别装傻,就上海电玩展馆,我传给你的照片!”
嘿嘿,他曾经在康若华出差时看见严浩然拿出来看过好几次,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总监竟然会把这张照片印出来。
面无表情,却这么长情,嘿嘿!
“罗嗦!”严浩然将他胸前的秘密拿回来,没意料小马却将照片一把塞到康若华手里。
这……呃?康若华错愕地直盯着那张照片瞧。
照片里的她穿天蓝色洋装,笑得好开心,好像是在某次员工旅游时拍的?
上海电玩展?那就是在机场,总监照片从她识别证里掉出来的那次?
原来,总监身上也有她的照片……而且,这色调,这角度,真的跟她喜帖上那张照片好像,总监在婚纱摄影馆,一眼就相中那件礼服……
“总监,你——”想证实些什么的女嗓好奇开口。
“我醉了!我要先回去了……咳!咳咳咳!”难得聪慧的女人尚未把话说全,别扭的男人又抵挡不住的猛烈呛咳起来。
“唉呀!怎么每次都咳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了?是烟抽太多了吗?就叫你不要抽烟了,我等一下回家要把你的香烟通通丢掉!”慌张的女人又急急忙忙地从旁边捧来一杯温水,再度没有意识到自己揭发了他们两人已经同居的事实。
“咳!咳咳咳!”
怎么会这样?越咳越厉害了……
女人努力地为男人拍背顺气,在满室喧嚣吵闹,堆叠这无数笑声的啤酒屋里构成一幅奇妙的风景。
突如其来的莫名呛咳与拍抚,看来还得持续打扰他们的生活很久,很久。
从假日夫妻开始,到白首夫妻结束。
一生相伴,不离不弃。
没有鳄鱼。
—全书完—
后记
开了Lacoste一个大玩笑,实在是因为它的品牌Logo最好认,其实,它的衣服鞋包都很不错,请大家不要心血来潮拿剪刀乱剪,乖。
好啦!我知道,我又写了一个男女主角从头到尾相亲相爱的故事。
我发誓,其实故事进行到一半时,曾经很想来个翻天覆地的惊世大吵,脑中对白大致都成形了。结果,男主角一皱眉瞪眼,女主角马上就:“对不起,我错了!”
好吧!女主角HP值很低,约莫与作者本人个性脱不了太大关系,下一个故事,我尽量……咳!还是不要乱保证好了,免得到时候跳票。
又,说明一下,上海电玩展在每年的暑假,不是年后。
书中因为剧情需要,我在时间上做了一个调整,谢谢你的包容与体谅。
然后,不知道是因为秋天到了还是怎样?最近心中感触特多。
以下,我想说一些有点沉重,并且与这本书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的悄悄话,如果话题太严肃,令你感到不愉快,我在此先郑重地向你道歉。
我记得,小学五年级还是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和一位女同学,趁着星期三只上半天课的下午,跑去学校附近的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我早就忘了那天演什么片子,只记得我跟同学两个人很开心,穿着制服,买了票和爆米花,坐在平日下午人没多少的电影院里,愉快得不得了。
然后,电影才进行到一半,我的愉快便被不停晃动的椅子打断。
我纳闷了会儿,转头瞪向坐在我左手边那个疑似抖脚抖得很夸张的人,希望能接到我的不满的视线及时“收腿”。
那是一个面庞枯瘦、满脸皱纹的老人,他一直望着我,凹陷的眼睛在漆黑的电影院里看起来格外吓人,他发现我在看他,没有转开眼光,也没有停止抖脚,就这样令我毛骨悚然的,定定地回望我。
他的眼神令我极不舒服,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我都不敢再转头看他一眼,甚至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最后,电影散场,我在我的左侧制服裙上发现一些黏黏稠稠的东西,搞不清是什么时候沾上的,于是,我拉着朋友去洗手间,费劲将它搓洗掉。
当时,我还是不明白那是什么。
但是,那只在黑暗中闪耀着奇异光芒的眼睛,令我莫名害怕的诡谲感受,我却从来不曾忘记。
再来,大学时代,有一回,我走在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串又急又快的脚步声,我回首,才转头,嘴巴被被一只手捂住。
接着,我被推到地上,一连串的挣扎惊吓扭打与拉扯,直到一辆摩托车经过,那个压着我的人跑了,我站起来,呆愣了会儿,拍了拍身上的土,直到回家洗澡时,才想到要哭。
之后,当我偶尔地提起这件事,会得到一些——“得了吧!你又没有真的被怎么样?”或是“你一定是自己穿的太少了!”,“谁叫你要天黑才回家?谁叫你要走那条路?”诸如此类,种种云云的反应。
我想,或许,我的确没有“真的”被怎样。
只是,事隔十年后的现在,我对身后有人这件事依然过度神经与没有安全感,我害怕过快的脚步声,害怕走夜路,更害怕任何人潮拥挤的场合。
我害怕别人的不以为然,或是异样的看待,于是随着时间过去,我便再也不提这些事了,再也不提,决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