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她眨了眨眼。
“我的天!”他无话可说的低吟一声,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大哭或大笑。
天啊!天啊!她果然如他所猜测是来与他成为夫妻的,只是这方法到底是哪个混蛋乱教她的?
“是谁告诉你,夫妻是这样当的?”气不过,他皱眉问出口。“书上不都这样写,洞房花烛夜,结发为夫妻。”
呆愕的瞪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祁霁龙终于了解秦始皇当初之所以要焚书坑儒的苦心了。
“难道我弄错了,夫妻不是这样做?”看着他犹如被闪电劈到而黑了一半的脸,她嗫嚅的问。
祁霁龙一脸我很抱歉的表情,对她摇了摇头。
杜柔看起来像是又要哭了一样。“那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当夫妻?”
敏感的话题让他不自在的轻移了一下紧绷的身躯,深吸了一口气,“关于这个问题,等成亲洞房花烛夜时,我再告诉你。”
“不要!我要现在知道。”
见她如此执拗,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杜柔一见他沉下脸色,眼中立刻泛起泪光,一眨眼,泪水便又再度滚滚落下。
“你……”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她抽噎的说。
这话到底是从何说起?他瞅视着她泪水泗涕的脸,除了无奈外,还有许多他还没察觉到的心疼。她的泪水怎会这么多?再这样哭下去,她难道不但心会把眼睛给哭瞎了?
“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可会哭瞎掉。”
“瞎掉最好。”她一边哭,一边赌气道:“反正你又不要我。”
“我从没说过不要你,事实上,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属于我的。”轻叹一口气,祁霁龙第一次向她表白自己的感情。
杜柔的哭声倏然一顿,她颤巍巍的抬头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他撇唇一笑,“你应该听得很清楚我刚刚说什么。”
“没,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她迅速的摇头,贪心的想再听一次他的真心话。
“你听得很清楚。”好话拒绝说第二次。
她嘟着嘴看他,忽然眸底精光迅速一闪,她低下头抽噎的说:“你又在骗我了。”
他蹙起眉头,想伸手抬起她下巴,她却撇开头去,不让他碰。他无奈,只得将刚刚说的话又重说了一遍,“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我不相信。”
祁霁龙讶然瞠大眼睛,他以为刚刚这句话已经成功的取得她全部的信任与爱情,怎么才一眨眼,竟又听到她说这种话?
他张口欲言,怎知她却在此时抬起头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除非你能教我,让我们俩今晚能成为真正夫妻的方法。”她说得大胆,脸儿却红得有如火烧,目光亦不敢直视他。
瞪着她呆愕了许久,他的眼神逐渐转为深不可测,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潮红的脸,轻柔的开口问:“为什么你非要在今晚与我成为真正的夫妻不可?”
她好半晌都没答腔,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却突然将目光转向他,有些不安又有些脆弱的扭着手,低声说:“因为我害怕你会一去不回。”
听到这句话,祁霁龙心底莫名一震,以一种深奥难懂的表情凝望着她。
被他这样盯着,杜柔发觉自己心跳加快,呼吸亦变得有些急促与困难。是因为房里的窗户都是关着的,空气闷吗?还是因为他们俩坐得那么靠近,偎得太热了?
她尝试着蠕动身体,想看看感觉会不会改善一些,没想到才一动,便感到腰间一紧。她低下头看,他的手正紧紧揽在自个腰上。
“你确定吗?”
从未听过他嗓音如此沙哑,她愕然抬头,立即被他灼灼眼神中莫名的热烈与深邃给定住心魂。她突觉口干舌燥,忍不住伸出丁香小舌,轻舔了下干燥欲裂的唇瓣。
随着她的动作,祁霁龙浑身一震,眼光变得蛰猛而深沉,他再也克制不住体内有如脱缰野马般的欲望
“希望你不要后悔。”他哑声轻喃,接着便倾身吻住她。
杜柔的眼倏然圆睁,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他怎么可以用嘴巴碰她的嘴?这种感觉好……好奇怪。
突然之间,她吓得差点跳起身来。刚刚那是什么?湿湿热热滑滑的,好像是……舌头!天啊,他不会……他怎么能……他这举动……
“闭上眼睛。”发现她始终睁着一双大眼,祁霁龙失笑地命令。
她置若未闻的依然睁着一双大眼看他。
“你……”她忍不住舔了舔唇,似乎尝到了属于他的味道,而这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却又一点都不讨厌,反而还有点喜欢。
“我什么?你不是想与我做真正的夫妻吗?还是——你反悔了?”蛰猛的目光注视着她诱人的一举一动,他哑声道。
“……不。”她犹豫的说。
“那就乖乖的闭上眼睛,我会教你一切的。”说完,他再度覆上她的嘴,缓慢而仔细的攫取她的甘美,终让她毫无抵抗能力的闭上眼睛。
而夜,正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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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霁龙离去后,日子一天天的向大喜之日接近。
杜柔不明白祁霁龙为何要挑当初卧龙堡与杜家订定之日来迎娶她,也许那是最近惟一的黄道吉日吧,所以他才会选在同一天。不过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只要他能信守承诺的回来娶她就已足够。
他会回来的,毕竟他们都已有夫妻之实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杜柔颊上顿时染上一抹红晕,原来还是有些东西是从书本上学不到的。想起自己所闹的笑话,她不禁撇了撇唇,心想着不知道他当时心里是怎么笑她的?
大喜之日的前一天,晌午过没多久,充满了喜气洋洋气氛的杜家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那是小翠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人未到声先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杜柔放下手中的荷包;那是祁霁龙给她的订情之物。虽然曾有一度落在老六和王九那两个恶徒手上,不过如今又回到她身边,神经比较大条的她,直到那晚与他缠绵后,和他交换信物时,这才明白原来她要的信物,他早就给过她。
这荷包看起来寻常,但若仔细观察,便可看出其手工与质料的精致,尤其是绣于荷包内的那幅龙腾图,更是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日子来,她虽为出嫁之事忙得不可开交,但只要稍有空闲时间,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他,然后拿出这个荷包来把玩,睹物思人。
再过一天,只要再过一天,她就可以再见到他了,这是多么令人高兴而振奋的事,偏偏就有人不识相,大喊着她不好了。
她哪里不好了?
门“砰”的一声被小翠用力的推了开来,看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一路跑过来的。
“什么事这样大声嚷嚷,在我出嫁前一天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不怕被骂呀?”杜柔眉头微皱的看着站在门口直喘气的小翠说。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终于喘够气,小翠出口的还是这一句。
“什么我不好了?我好得很呀。”
“不是啦,小姐,事情真的不好了!”
“不是我要说你,小翠,你每次说话都说不到重点你知道吗?”
“小姐,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真的不好了!”
杜柔吸了口气,“我从头到尾就一直听你说‘不好了’这三个字,什么事不好了,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