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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在南宫狂知道自己误解了心爱的女子后,心痛之余便联想到这位人脉广大的江湖朋友。

  他想透过陆清枫寻人,找到那个被他所伤的人儿,盼能弥补伤害。

  “不过你这人心肠硬得很,大概也不会难过,不就声音没了嘛!多喝几帖苦药不就恢复了,你用不着自责,反正是被你抛弃的下堂妇……”他不要,多得是人想抢。

  南宫狂倏地擒住他颈项,掌心施力收紧。“有胆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不畏不惧,冷然回视。“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是我将她平安的带出北越国。”

  “你……你……”他气得五官扭曲,却不得不松开桎梏的手。

  清枫说的没错,是自己欠他一个人情,若非他只身潜入北越救人,一路相护,他不敢想像此时的她会有何种下场。

  “也不想想是谁千辛万苦的从春吟女皇那疯婆子的眼皮下将人救出,还得被人质疑动机不良,做人需要做到这么累吗?”他下由得为己抱屈。

  北越清雪一行人不轻易相信外人,他费尽口舌的说服,还和他们磨上好几天,几乎是快耗尽他的耐心,一群人还是不为所动。

  兴许是老天爷帮忙吧,正僵持不下时,不知是谁去通风报信,北越春吟亲率了一支军队前来逮人,这才匆忙的逃出。



  前有岗哨,后有追兵,他好不容易才带着众人越过边境,进入玉歧国,寻个偏远的小屋暂栖,缓下逃亡的脚步。

  “你说够了没,唠唠叨叨的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陆清枫讪笑的睨他。“要不是你种下的恶因,今日需要我来收拾吗?你不感恩图报还给我臭脸看,不怕我把你供出来。”

  “你敢?!”他脸一横,双目瞪大。

  他嘻嘻哈哈的一比他鼻头。“不敢的人是你,你怕她看到你先赏你一记闭门羹。”

  做错事的人难免心虚,胆小如鼠。

  “陆、清、枫。”被踩到痛脚的南宫狂冷着声,咬牙切齿。

  陆清枫不以为忤的以指挖耳。“怎么,堂堂西帝没胆见无缘的妻子还说不得,你打算躲在树后偷看她多久。”真没志气。

  “少管闲事,该见她的时候,我自然会去见她。”轮不到他多嘴。

  “好吧!尽管当你的缩头乌龟,看在好友一场的份上,我代你去安慰她空虚的心房。”再缩下去就别怪他趁虚而入,机会是自己给的,不会平空掉下来。

  南宫狂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后领。“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呵,威胁我呀!”他笑得很欠揍,故意把声音一扬。“清雪妹妹,这里有个人说要认识你。”

  “你……你这个混帐……”他气得牙一咬,迅速的隐入树后。

  要认识她?

  听到陆清枫的叫唤,北越清雪在黄樱的陪伴下走出屋外,徐徐微风吹起她乌黑长发,露出一张清瘦秀雅的小脸。

  秋阳照得人身体发暖,她走了两步并未逞强,先望向蔚蓝的晴空,而后才看看不知为何突然放声失笑的男人。

  “咳!我看到一只肥滋滋的大耗子往上里钻去,它个子比我大,胆子却奇小无比,我忍俊不禁就笑出声了。”真是太有趣了,西临狂帝竟也有倡狂不起来的一天,仓促的落荒而逃。

  陆清枫,你敢说我是耗子,你死定了!大耗子南宫狂缩着身子,不让人瞧见他的身影。

  “哪有比人还大的耗子,你别说来令人发噱,君上的剑伤才刚结痂,不可以再扯裂了。”黄樱细心的扶着主子,美目睐向口出诳言的陆清枫。

  受了好些时日的剑伤现在居然才要收口,心口一抽的南宫狂万般不舍,几乎想冲出去抱住清瘦不少的人儿,亲口谢罪。

  可是他无颜见她,只能任由无尽的悔恨冲击着身体,让疼痛爬满每一寸血肉。

  “倒是我糊涂了,忘了你的伤还没好,说来逗你开心的,反而害你伤势严重。”陆清枫刻意夸大其词,一副好像美人儿受了多重的伤似的。

  不打紧,好得差不多了,是黄樱她们怕我累着,希望我多躺着休息。北越清雪掀动唇办,以唇形传递意思。

  “是该多躺躺,别急着起身走动,你这伤伤得可深了,伤你的人真是没心肝,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也狠得了心下手。”换成是他哪管什么国仇家恨,先把人搂在怀里好好疼惜。

  陆清枫不掩饰对她的渐生喜爱,她的娇柔、她的纤细、她不怕磨难的坚韧,在在吸引他的目光,让他忍下住往心头一放。

  若非朋友妻不可欺,他早就行动了,女子在感情受创时最需要抚慰,他给子满满的温情还不手到擒来。

  “君上,你别难过了,那个负心汉不值得你为他伤心。”看见她眼神一黯,黄樱轻声的安慰。

  北越清雪摇着头,微露凄楚笑容,表示这件事她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一切如过眼云烟,无须挂念。

  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是在勉强自己,连笑都十分牵强,证明她始终未曾放下那个深爱过的男人。

  “什么,还在为猪狗不如的负心汉伤心,你这脑子真是烧坏了,天下男子何其多,懂得惜花主人比比皆灯,譬如我……哎哟!”陆清枫正想开玩笑毛遂自荐,一道无形弹指气劲往他后脑勺一弹。

  怎么了,为何大叫一声?

  面对那双盈盈水眸,他硬是吃下这记闷亏,暗暗咒骂某人出手太狠。“没什么,鸟屎落在头上。”

  可恶的南宫狂,居然对他出手。

  “鸟屎?”黄樱抬头望天,一道鸟影也没瞧见。

  “别提了,倒楣嘛!误交损友……”他嘀嘀咕咕的低语,自认倒楣。

  误交损友?耳尖的北越清雪一脸不解。

  面上一哂,他干笑不已。“对了,容我问上一句,如果那个人真找来了,你肯不肯原谅他,与他尽释前嫌?”

  闻言,她脸色一僵,二话不说的转身回到屋内。

  树后的南宫狂再一次忍受刀割的心痛,默默的偷觑着窗户旁的人儿,深浓的眷恋与思念隽刻在眼里。

  第14章(1)

  她肯不肯原谅伤她至深的男人?

  北越清雪从未想过这件事,她心底有怨、有不平、有不甘遭误解的怨慰,甚至恨起她所爱的人,他的盲目伤得她好深好深,几乎一蹶不振。

  但恨的背后是爱得太深,她无法谅解称她为妻,一意化开重重难关缔结姻缘的夫婿,到最后竟也是亲手毁掉他们婚事的刽子手。

  他不相信她,这才是伤她最深的。

  北越与西临两国缔结姻盟本就不易,她并不抱任何希望能白首偕老,只求老天垂怜,多给两人一点相处的时间,她于愿足矣。

  谁知天不从人愿,小小的希冀也被剥夺了。

  现在想来,或许两人当直无缘,勉强在一起的时间是偷来的,他们终将走向各自的路,再也不是姻缘簿上的眷侣。

  “真是太怪异了,怎么会有这种事,简直是匪夷所思。”挠着脑袋的红雁一进门就喳喳呼呼。

  发生什么事,为何一脸困惑?北越清雪蠕动唇办,无声的问道。

  “怪事一件,君上,我今儿个一出门,门口的柴全劈好了,堆积如山,地面扫得一干二净,连片枯叶也没瞧见。”这是她一早的活,谁替她做完了。

  是不是李忠或是黄樱,他们看你太辛苦,顺手帮了你一下?北越清雪猜测。

  “不太可能,李忠到镇上打探北越的消息,早早出了门还不见回转,黄樱说这附近的山上多药草,她去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两人都没空帮我的忙。”就算是,动作也不可能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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