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芙不可置信的视线往上移动,正好对上他充满戏谑与邪恶的睥睨眸光。
凌普臣邪魅的一勾嘴角,俊颜几乎要贴上她发烫的小脸,使坏的在她耳边吐气道:「很惊讶?」
「当然。」唯芙自知此刻自己一定脸红得不像话,身体发烫的程度,也让她觉得自己像快烧起来。
他故意恶作剧的用手指轻扣住她下巴往上一抬,为两人过分贴近的距离又增添几分暧昧的气氛。
她呼吸困难地紧盯着他狂肆的眼眸,心想如果他敢做出任何逾矩的动作,她随时准备放声大叫。
「凭你现在抖成这样,也想把罗博克骗上床?」他冷哼,挑剔她过分紧张的反应。
「说不定他刚好喜欢我含羞带怯的表现。」唯芙必须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对付他锋利的言语上,才不至于当场在他面前腿软,「不是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
以前她不懂,为什么女同事们一看见他,目光就忍不住追着他跑,现在她亲身体验过后,才发现他身上俊魅的吸引力实在有够邪恶!
「跟我一样?」他有趣地反问:「那是怎样?」
「喜欢投怀送抱的热情女人。」她把听来的谣言七拼八凑后下了结论,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喔?」他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这你也知道?」
其实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她多注意他一点,就会发现他并非如传言那般来者不拒。
像不碰窝边草,就是他的原则之一。
「要试试吗?」他挑衅地问,故意误导她,并没为自己澄清。
她皱起秀眉,不喜欢在他脸上看到这种带点忧郁的笑容,彷佛他很早就已经放弃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一样,有些无奈、掺了点莫可奈何,还有一种消极自我堕落的气质。
像察觉到她关怀的注视,凌普臣下意识别开脸。
唯芙望着他嘴边瞬间敛去的笑痕,心底竟微微揪紧。
上次有这种感觉时,大概是发生在前两个月,她在路边看见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狗,当时狗狗眼里那种渴望得到关心却又不敢作声的无辜模样,就如同现在他的眼神一样。
「试什么?」她毫不客来地挥开他抓住她下巴的手指,故意冷着语调强调,「先告诉你,我不是你的菜,你也不是我的菜,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凌普臣差点失声大笑出来,这是他的台词吧?
收回被挥开的手,他宽肩一耸,不在意地转身踱步回到办公桌前,闲散地斜倚着办公桌缘,用勾人的眼神命令她过来。
「干么?」她问,同时看见他冷冷地挑高眉。
凌普臣见她像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不动,难得伸出食指,警告意味十分浓厚地对她勾勾手指。
唯芙迫于他强势的模样,开始缓缓朝他走过去,嘴里仍不忘费事警告着,「要是你敢乱来,小心我赏你一记过肩摔。」
过肩摔?就凭她?
他朝她抛去不屑的眼神,懒得跟她多说废话,等她一定近,他立刻伸出有力的大掌将她拉向自己,低声命令,「过来一点。」
「你干么?」唯芙差点尖叫出声,一脸戒慎恐惧地瞪着他,随时打算给他来点颜色瞧瞧。
如果……如果他胆敢非礼她的话,她绝不会手软,他最好给她小心点!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将她安置在自己一双长腿间,长臂一抬,双手握住她脸颊两侧的乌黑秀发——
冰凉、滑顺,完全没有沾胶或是过度染烫的粗糙感,手掌传来的触感似上好的丝缎,令人爱不释手。
等他察觉自己双手彷佛有意识地抚摸着掌中秀发时,被他困在怀里的佳人已露出一脸蓄势待发、随时打算痛揍他几拳的凶狠模样。
「什么怎么回事?」唯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他这是什么嫌弃的语气?
「我帮你弄个发型。」凌普臣说得一脸轻松自然,甚至不顾她还在他身前便径自半侧过身,大手一捞,立刻从办公桌抽屉里变出一个玫瑰造型的水晶发饰跟镜子出来。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又是那种充满戒慎恐惧的声音。
「发饰。」他重新坐定,把水晶发式跟镜子搁在身侧办公桌上,双手开始忙碌地替她编起发辫,「看不出来?」
第2章(2)
唯芙一听见他语气凉薄的补充式问句,心底立刻被他点燃一把热力十足的熊熊怒火。
「我当然看得出来!」她说得咬牙切齿,痛恨他语气里质疑她也拥有女性化的那一面。
她都已经穿成这样,很够诚意了好不好?竟然还在那边给她嫌东嫌西,难道她就真的那么没有女人味吗?
「凭现在的你想让罗博克上勾,恐怕要等到他身体完全无法动弹的那天。」他对她笑得很绅士,吐出的话却像个恶棍。
身体完全无法动弹的那一天?那是哪一天?
她瞪他一眼,最后决定假装没听到那句话,气呼呼的一回过神,才发现他正拿起一面镜子对着她。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唯芙几乎不敢相信,不过是换个简单的发型而已,他只是把她一半的头发蓬松地往上缠绕,竟然就能让她的五官一下子全灵活地跳脱出来。
「你好像常做这种事?」她没好气地问。原以为他会不爽地瞪她一眼,没想到他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对她和善地笑了笑。
「当然。」他坦率地承认。
凌普臣轻轻推开她的身子起身,走到办公桌后收起镜子,一双暧昧的带笑电眸随即笔直望着她,不到几秒钟的光景,便轻易惹出她满颊嫣红的华光。
「你取悦女人的花招是从哪学来的?」她好奇地问。
凌普臣闻言,打趣地失笑摇头,「天生的。如果硬要说个具体……大概是我的狗吧。」
他的什么东东?
唯芙皱起眉头,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呆愣愣地望着他。
「狗?」她的语调听起来困惑极了,同时告诉自己一定是她有幻听,听错了。
「我常帮我家的狗编辫子。」他狡猾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你帮你家的狗编辫子?!」她提高音调问,他最好是有这种闲工夫啦!
「不行吗?」他懒洋洋觑她一眼,这女人会不会太好骗?
不行吗……他竟然还敢问她?!唯芙觉得自己气到快要脑溢血。
「所以我头上这个……是你家狗的……狗的发型?」她气到连一句话都讲不完整,她拼命告诫自己要忍住,千万绝对要忍住。
小不忍则乱大谋,快点深呼吸,千万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呀……
「可以这么说。」凌普臣站在办公桌后,单手支着下巴,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不过,狗跟女人还是有点差别,女人的头发果然比较不顺手。」
他说谎,事实上,光是这样站着看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他就想伸手贴向那片冰凉的柔软。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的头发上瘾,他的手掌彷佛有自己的意识,选择了她的发想亲近。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听听,这是人话吗?
唯芙发现今天自己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火冒三丈」,那是一种真的会把人内脏全部燃烧殆尽的火焰!
「你现在最好是在开玩笑。」她抓狂地警告,眼神阴沉的瞪他。
「我是吗?」他无赖似的反问,整张脸都在笑。
她双手握拳,气愤地瞪着他闪亮亮的表情低吼,「你最好是!」
「好,我招了。」他闲散地举起双手,做出一副「请停战」的投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