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瑞的神情已经足够让人知道他的不正常,而她只是倒霉被他看上。
慕云非愈听脸色愈沉,他很庆幸自己没跟张家瑞一样变得疯癫,他心想,自己该控制住那分感情,以免像张家瑞一样,让庄欣雅留下恐惧的印象。
他很心疼眼前这个柔弱又受到惊吓的女子,碰到这样的事,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接触陌生人,他真不知该说她是娇柔,还是坚强?
“你不觉得我们结婚正好吗?”他笑问:“只要你能体谅我没办法爱你。”
“真的可以吗?”她反问,对于他爱不爱她这件事,似乎觉得不是那么重要。
“当然可以,我会好好待你的。”
“好,我们结婚。”
就这么一句话,她下嫁给他。
婚宴宴席只有三桌,双方的亲友都不多;而他也告诉她,会把那个挂在心上的旧爱一起邀请入席,他会告诉她是因尊重她,而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她看见了他的旧爱,那是个很美的女人,她的丈夫很英俊潇洒,看得出来他们很相爱;她了解慕云非的用意——他要让那个女人安心,才会让她出席。
和一般的喜宴不同,于子枫不需要一直更衣,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套简单的服装;说是喜宴,更像是一般的亲友聚会。
他说他没有家人,从小是在育幼院长大的,所以出席的几位都是他在育幼院里的朋友。
另外还有他很要好的大学同学,他不时提醒她要面带微笑;这个场面她再不习惯,也很快撑了过来。
张家瑞有没有到场她并不知道,她只知在宴席上没见到他;但是慕云非告诉她,张家瑞肯定知道——他既然有办法掌握住他们两人的动静,没道理这么大的事会不晓得。
慕云非住在精华区的公寓,这里离他上班的银行很近;他的公寓是三房两厅的格局,在确定迎娶她后,他把卧房的衣柜清出一半,留给她放衣服,他想过女人的衣服肯定不少,若是她的衣服放不下,客房还有一个空的衣橱。
结果她却让他失望了——她的行李少到让他压根不相信,就只有两个大行李箱!
在她发怔时,他已带着她和她的行李走到房间;打开行李箱一看,他简直是哭笑不得——只因一箱是她宝贝的食谱,另一箱才是衣服。
他劳心费力清出来的衣橱,她用不到一半;结婚前她就一直在说她的衣服不多,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多。
和一般女人相比,她该算是异类吧!
和衣柜相较之下,她倒是占据他书房书柜的大半空间,全是她的食谱和花草丛书,当书本上架后,她的笑容让他十分难忘——那是一种满足的神采,她的满足全用在不同的地方!
他带她进到厨房,她的直觉就是他肯定从没开伙。
“我不会煮。”他很老实,所以他都靠外食,这也是她为什么可以用一个便当换到他出手相救,再换到一场婚姻关系的理由。
“只吃外食,营养会不均衡。”碰到厨房的事,她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一边翻看柜子里有什么东西,一边想着明天早上的早餐菜色。
“所以我娶了会煮饭的老婆。”
听他这么说,她立刻满脸通红,无话反驳,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慕云非轻轻磨蹭着她的肌肤,带着阳刚的男性氛围包裹着她的羞怯;他的双手搂着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肩颈处,他俩从未如此亲密,就连接吻都不曾有过。
于子枫被他一拉,转过身与他四目相交。
他看着她的眼神是迷离、是温柔,还有情欲;于子枫都几岁了,她怎会不懂男人眼中的情欲代表的意思。
不曾和男人有过如此贴近的接触,扣除张家瑞带给她的恐惧经验,慕云非让她感到很无措,心跳也不断的加速,就像是她对他有着一种渴求!
她的脸更红了,她怎会有这种感觉?
慕云非轻吻她的额头,他看出她的胆怯,但他们已是夫妻,他怎容得了她再胆怯下去?
他不是要个厨娘,而是妻子;他或许无法爱上她,但是她是他的妻,不管是名分或实质,他都会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
从鼻尖相磨,他吻上她的唇瓣,觉得她的唇柔嫩而甜美,甜得像是当季水果,让人欲罢不能。
这一吻吻得愈来愈深,吻得他不能自已,几乎忘了他们还在厨房。
离开她的唇,她有些恍惚,就像在梦里般的不太真切。他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房,或许时间还早,但是今夜不用说,肯定是他们的新婚夜。
***
一个月的新婚期,他们没去度蜜月,于子枫觉得太花钱,又碰上慕云非银行业务正忙,无法说请假就请假,蜜月就此打住。
她的体贴让慕云非更加确信自己要用一辈子来疼惜这个女人,他给不了她一颗心,但他可以给她一辈子的温情。
于子枫的新婚甜蜜感染了于子宣和小妹,对于于子枫的结婚对象,小妹并不知情,而于子宣也刻意不提,于子枫更是没有特别介绍。
小妹担任咖啡店店员这么久,也知道人有一定的隐私需要尊重,她见子枫姐和子宣姐都不开口,她也没主动询问;只要知道子枫姐过得快乐,她也觉得没什么。
碍于咖啡店的营业时间,于子枫总会比慕云非慢一、二个钟头下班;慕云非对于妻子的工作从没多问,他知道她是厨师,想当然耳在用餐时间肯定走不开。
他替子枫办了一支手机——在听到她没有带手机的习惯时,他差点以为妻子是从古代穿越时空而来的!
于子枫连忙解释,是因她和子宣长时间在一起,便觉得没有带手机的必要,而需要时子宣也会把手机借给她;至于子宣的手机,则是跟朋友联络用的。
“你的大学同学都不会想联络你,或跟你出去玩吗?”
“我没念大学,我不是念书的料。”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她一念完高职就自愿在父母自营的咖啡店帮忙。
“不觉得可惜吗?”
“不会呀!跟到时候被踢出校门相比,我觉得现在就很满足了。”和他相处的时间愈长,她和他能说的话就愈来愈多,短短的时间里,他给她的熟悉感已能和子宣、小妹相比。
只除了有时她看着他,还是会脸红之外。
勾着她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她不常把长发放下,那超过臀部的长发让他想起了庄欣雅——只有她的那头长发和庄欣雅有着相似之处。
“没剪过吗?”
“会定期修剪分岔,我从高职毕业后就没剪过了。”
“为什么不剪?”
“一开始是没时间剪,后来爸妈过世,就想留头发祈福,我知道这个理由很好笑。”她记得子宣听到时有点傻眼,还说她的脑子肯定是烧坏了——留头发哪有祈福效果?
“不会,心意最重要。”她的发丝很细、很柔,但又坚韧无比,就像她的人一样,换了环境亦能慢慢适应。
她不似外表那般柔弱,她也有她的强硬作风——
他们大约三天会上一次超市采买家庭用品,她喜欢拿着广告单比价,看看哪边有便宜的东西,他们就会跑一趟。
当他说不用特意比价时,她会板起脸孔告诉他,若是看轻一块钱,那可是会被一块钱报复的。
她很喜欢看锅具,但是不会看到就买,她醉心于锅具的推陈出新,可不会喜新厌旧;他想替她购买新锅具,她总会阻止他,直说能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