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怎么样!”他又躺回床上,以双手为枕,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这张床我躺得很习惯也很舒服,自从我睡过那一夜之后,我就再也不习惯也不适应别的床了!”
“那是你家的事,你大可花钱把自己的床换掉,我这里……”她咬牙切齿地说:“不、欢、迎、你!”
范家扬还是那副痞样,他翻过身,双手环住她的腰,耍赖地说:“我不仅眷恋你的床,更眷恋你身上的味道,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蛊?”
“屁啦!”她试图扳开他的手,怎奈他一双铁臂硬是缠着她不放。“我躲你都来不及,干嘛还自讨苦吃!”
“你躲我做什么?”他又是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因为……”真要命!她干嘛突然心跳加速啊?
“因为什么?”
“你比瘟疫还要恐怖几十倍!”
“比瘟疫还要恐怖几十倍?那不就是瘟神?”嗳!她抱起来真是舒服,就算瘦了一大圈,还是很柔软、很温暖,他好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天长地久。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让我这个瘟神缠上了,你想摆脱也很难!”他不打算再放手了。
“你要缠就去缠小遥那个八婆,我没空理你!”她一时冲动,就打翻了一个醋坛子。
“说人家八婆,你还真是恶毒!”他嘴上虽这样说,其实心里很乐。会吃醋就表示她在乎;她在乎就表示王文彬的判断并没有错,他能不乐吗?
“我没说她花痴就算是客气了!”
“唷唷唷……你这张嘴什么时候可以厚道一点?”一下骂人家八婆,一下又骂人家花痴,小遥被她说成这样,实在可悲。
“哼!我也不过是嘴巴说说而已,总好过人家坏到骨子里去吧?”她意有所指地。
“你在说我吗?”范家扬明知故问。
“你说呢?”甄如意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瞅着他问。
“好,我承认我这个人真的是坏到骨子里去了……”他邪邪地一笑,将她抱得更紧。“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坏吗?”
“你放开我!”他那双勾魂眼看得她胆战心惊,就怕他又要对她乱来。
“我不会再放了!”他一语双关地。
尽管不甚明了他的真正用意,甄如意还是觉得心头一颤,差点就要把持不住,泄漏出自己心头那份极力压抑的爱恋。
“胖妹,”他转而正经地说:“我知道你和王文彬分手了。”
甄如意心上一惊,难不成是王文彬对他说了什么?
“所以,你打算来安慰我?”她故作镇定地问。
“你需要我安慰吗?”
“不用你鸡婆!”
“所以罗,我并不是来安慰你的……”说到这里,他心中的疑惑仍得不到解答,为何甄妈会说她失恋之后就得了厌食症?所以,他紧接着又问:“但是,你为什么一下子瘦这么多?”
如果她坦白告诉他,她是为了他而刻意减肥,他会不会笑她?
当然,她是不可能坦白告诉他。这段时间,她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也不会输给他身旁那票女友,她抗拒了美食的诱惑,每天只吃水果、蔬菜类的东西,而且很勤快地上健身房。
果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足足瘦了七、八公斤,虽还称不上纤细,但至少也算是标准了。
她很满意自己目前的体重,并打算就这样保持下去就好。
“我胃痛!”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叫你少吃一点你偏不听,现在可好,把胃给搞坏了,看你以后怎么办?”他生气地说。
“要你管!”被他一凶,她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我就是要管你,以后三餐给我正正常常的吃,我会盯紧你,不许再暴饮暴食了。”
听他这么说,她心上突然感到好温暖,这个一向以欺负她为乐的邻家哥哥也开始懂得关心她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可她嘴上仍不饶他。
“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好!”他邪邪地一笑。“我最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当了十几年的邻居,你的脾气我已经可以完全掌握,你的喜好我也非常清楚,就连你小时候光着屁屁的模样我都见识过,这样的知己,你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然后呢?”他说了这么一堆,可她却听不出任何重点。
范家扬放开她,与她齐肩而坐,偏过头望着她那张白里透红、粉嫩的脸蛋,一点都看不出她是正在闹胃痛的“病患”。
“你说呢?”他又笑,笑得好暧昧。
甄如意被他莫名其妙的言语和诡异的笑容弄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她不知道范大少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的感觉跟你不一样,虽然我们是一起长大没错,但你范大少爷复杂的心思不是我们这种单纯的小女生能看透的,所以……别期待我可以听得懂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瞪他一眼。
“真的不懂?”他挑挑眉问。
“有话请直说,有屁快放!”她依然是快人快语。
“啧啧啧……你的嘴巴真的需要好好地清一清……”说着他就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吻了下去。
又来了!这个花花大少以为他是谁,说亲就亲,完全不需经过所有权人的同意,她若不趁机发发威,他还当她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子!
甄如意双手抵在他胸前,狠狠地往前一推,怎知范家扬今天好像吃了波菜的“卜派”,硬是不动如山,继续向她攻城掠地,害她几乎要窒息了。
最后她灵机一动,张开嘴朝他的肩重重地咬下去,范家扬这才吃痛地放开她,只觉嘴里有股腥甜的味道,他下意识地摸摸被她咬过的嘴唇,一看……果然是一滩血!
甄如意看见范家扬的嘴唇不停地冒出鲜红色的血,她也被自己的“杰作”吓得一楞一楞的,一时之间,地也不知该怎么办。
两人就这样僵在那里,直到──
“哈哈哈……”范家扬突然狂笑了起来。
这倒是奇怪,她又没有狂犬病,为什么范大少被她咬了之后会突然“起肖”?甄如意心中十分疑惑。
“你在笑什么?”她忍不住要问。
范家扬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抽出她床头柜上的面纸擦了擦唇边的血迹,然后很得意地对她说:
“我刚刚上来之前有向你老爸老妈打过招呼,现在……我这样子,怎么走出这个房间?”
“你……”甄如意也六神无主了,不管怎么说,她咬人家的嘴巴实在是相当暧昧的事,要是让她老爸老妈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么“特别”,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吧?
“我怎么样?”他好笑地问。
“你不会翻墙回去!”甄如意终于想到这个“好主意”。
“翻墙?”范家扬猛摇头,他存心要让她紧张。“这样不是更加让他们怀疑,说不定他们没见我下楼去,还以为我们关在房里待了一整天哩!”
“我……我不管了啦!”甄如意像只驼鸟似的躲进棉被里,闷闷地说:“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想办法收拾!”
“是你说的喔!”范家扬又邪恶地一笑。“我等一下就据实向他们禀报,这伤是你咬的。”
“你敢!”甄如意拉开被子,吼道。
“没什么不敢,反正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才不要嫁给你咧!你这只自大的猪。”她口是心非地骂着。
“我们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不嫁行吗?”他凉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