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招待所里有种异样的气氛缓缓流动,抬头看着古又贤那双眸子正认真的凝视着自己,没来由的让她心里涌起躁动,一颗心怦怦、怦怦的加速跳动,忘了要抽回被古又贤大胆拉住的手,她怔怔的看着古又贤,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逐渐升起……耳边忽然响起古又贤对她说的“我喜欢你“,这句话直在她耳边回荡。
“小舞。”看着古又贤性感的唇瓣温柔的叫唤着自己的名,她心里悸动不已,“恩?”她轻轻的回应着。
“你真的不能食言而肥,真的,你已经够肥了!”
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什么,她愣了愣,立刻抽回已经被古又贤揉到发烫的手,原本的柔情瞬间转换成戾气,像被唤醒深眠已久的暴力因子,她毫不犹豫的握紧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给了古又贤肚子一拳。
“啊……“古又贤痛得不支倒地,哀号不已。
看着地上蜷缩成一球的古又贤,她气得理智全失,“我哪里肥?你说我哪里肥?古又贤,我真的很想扁死你。你是不是太久没被我扁了,想再被我摔一次看看?”她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我明明就在标准体重内,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说我肥,你不知道说女生肥是禁忌吗?“
痛得觎泪的古又贤心里苦闷着,他忍着痛有些颤抖的回了句:“摔什么呀?“
“没什么,你快点起来把印章盖一盖给我,我要走了!“
被林青舞胁迫着把文件盖好章,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招待所,他这才缓缓的开口,“我是要说你肥得让我很喜欢……呜!我的肚子……“
开车回到家,林青舞将车停进一楼的车库后,便直接走上二楼,白皙的脸颊还气鼓鼓的。黄美华马上发现女儿的怒颜,“怎么啦?我的小宝贝怎么气到脸都红了呢?来,妈妈抱抱。“
她扑进母亲怀里,缓缓情绪说:“妈,他竟然说我肥。“
“哦……你说那个最近常约你去吃饭的学长呀?“见林青舞点点头,黄美华笑着说:“傻女儿,他一定很喜欢你,才会故意这么说。”
“他才没有喜欢,要是真的喜欢怎么会捏着我的手然后说我肥。"林青舞嘟着嘴说。
黄美华把女儿扶起,让她坐在身旁,拨了拨她的鬓发笑着说:“从小到大追求你、称赞你外表多美多漂亮的人不计其数,有哪个会让你记住的,而他一说你肥,你马上就全心全意只想着他了!”想一想,他还真聪明。
“他笨死了,要是聪明怎么会把大学时将他过肩摔的女生忘掉。”
“你以前将他……”黄美华惊愕的问。
“他那时惹毛了我,所以我就当着大家的面修理他一顿。后来我们再遇到,他反而不记得我了。”
“哎呀!男人都是爱面子的耶!要是他哪天想起你,恐怕就不敢喜欢你了,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粗鲁!”黄美华眉头深锁,对于女儿最近频频和大学时期的学长一起吃晚餐的事情感到很高兴,但现在又开始觉得事情恐怕有变故,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我最讨厌他了,我才不稀罕他……”林青舞越说越小声,一句“不稀罕他喜欢我”竟说不出口,“我先去洗澡了。”说完便往三楼走去。
第7章(2)
一如往常的下午三点四十分,当林青舞桌上的电话准时响起,本来有些惦记的心情终于放下。
“小舞呀!我今天晚上和大学同学约去花田吃饭,可能会吃得很晚,所以今天的取条和申报书我就拿回家托我哥带去公司,明天再请凌小姐去拿。“
明白古又贤说的那位大学同学是谁,她心里竟然出现一句“我也要去”,吓得她赶紧对着话筒说:“哦!好,我先忙了,拜拜。”连忙挂断电话。
看着电话,一颗心狂跳着,为什么刚刚会浮现那样的念头?她是怎么了?
心里隐隐不想让这两个人碰面,若是他们碰了面,是不是会有一些我想隐藏的事情将会被揭露……
“嘿,这间我昨天才来过呢!”应嘉文搭着古又贤的肩,多面不见的哥儿们一见面还熊抱了好一会儿。
点了一桌子菜和一打啤酒,两人愉快的敬来敬去,“还先和别人来了啊!太不够兄弟了,你应该要早点通知我的。”
“啊!我本来昨天就要打电话给你,却在银行里接到青舞的电话,所以就先跟她吃饭罗!”
“青舞?啊!对厚,刚才听你说在台华银行上班,原来她昨天说的重要同事就是你呀!”他笑了笑,心想林青舞也在台北工作好几年,原来他俩是在台北认识的同事。
“既然大家都熟,那我打电话给她,找她一起来热闹热闹。”古又贤拿起手机,迫不及待的拨给林青舞,让他意外的是,她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于是他赶紧加几只她爱吃的烤鸡翅。
应嘉文吃着菜,有些意外的看着古又贤,原来这两人现在处得不错,真是太神奇了。
原本就很有默契的两人,几罐啤酒下肚后,话匣子都打开了娥,多年不见的隔阂很快的消失,天南地北的聊着。
“会长,你这几年怎么样?你毕业后就消失了,还音讯全无,连学生会的聚会都不来。”
“那时看到你们就会让我想到那件丢脸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去,我连学校创办人的告别式都没去,害我后来有阵子很后悔。”古又贤没好气的说,“我们都是学以致用,你读了财经的进了银行,而我现在从事行销方面的工作,做得还算过得去,对了,你一个人下来台南吗?”
“是呀!我还没结婚,交往多年的女友前阵子也分手了,孤家寡人的来台南,倒也没什么牵挂。"应嘉文自嘲着。
“怎么回事?你跟我不一样,你一直都很谨慎,发生什么事了吗?”跟应嘉文朝夕相处两年的古又贤,一听就知道他这个好兄弟似乎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林青舞已经走进花田,就在她四处张望时,远远的便看见应嘉文,她带着愉快的心情走向他们,在隔着一只日式屏风前听到应嘉文说道:“你别告诉青舞我接下来要说的。”
林青舞心里一震,停下脚步静静的站在屏风后。
“其实我被调到台南是被设计的,我在信托部参加一个国内外理财商品的研究小组,前面我们经理拿一支说可以为银行创很大利润的商品,那商品一看就怪怪的,我们几次开会都被经理打枪,只叫我们废话少说,文案写一写就上市,后来果然发生问题,不知会长你有没有听说过,去年年终闹得很大那件国内十几间金融机构遭海外诈骗集团诈骗案,就是我说的这件。"
“哦!我听我哥说过,他还在庆幸当初没有买,不然是血本无归,那后来呢?"
“后来银行方面先认赔一百多亿来平息投资人的愤怒,当开始要追究责任时,我们部门关起门来一个一个清算,但那位经理高升了,冷眼看我们部里斗个你死我活……很可笑的,就因为我没有任何背景,就推我出来背黑锅。我女朋友以为我会背上十辈子也换不完的债务,什么也没说的离开我了。”
闻言,古又贤眉头紧锁,简直无法想象忠厚老实的应嘉文要如何在那种充满黑箱作业的地方生存,他拍拍应嘉文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