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塞雷恍然大悟的瞪着他。
“我是故意的。”他大方的点头承认。
“你——”塞雷正想说什么,电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纪凯一楞,大惊失色的从原地跳起来。
“完了!她怎么来得这么快?”这个她当然是卫美昼。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听到猫的脚步声的老鼠一样。”他的反应让塞雷心情大好,揶揄的嘲笑他。
“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有心情说笑话!”纪凯烦恼的叫道,完全无法想象从今以后,他的万能秘书会怎么报复他。
不行!他高薪挖她来可不是为了要自找麻烦,而是要借助她长袖善舞的才能协助他工作的,所以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她误会,以为他在害她亲爱大姊昏倒的事上也参了一脚。他是无辜的! 友情摆两旁,利益摆中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走,一起到客厅去。”他忽然攫住塞雷的手肘道:“这件事完全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你得跟我出去向她证明我的清白。”
夹杂着微词的脚步声一离去,床上的卫美朝便眨开双眼,她的眼眶发红,隐约泛着一抹泪光。
他爱她,他竟然爱她! 这是她这辈子最不敢奢望的美梦,事实上只要他对她有那么一点印象,例如哪天突然开口问她“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便心满意足了。没想到他竟跟她一样,不仅记住对方,还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对方。
老天,她是在作梦吗?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怎么会?她该不会真的是在作梦吧?
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感觉会痛,那就表示她不是在作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喽?
她傻傻的笑了起来,却因喉咙发痒而轻咳了起来。“咳咳……”
她急忙捣住嘴巴,紧张的望向房门,害怕咳嗽声会将他引来,而让他知道她早已醒来的事实。她还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他爱她的事。
在医院待久了,看尽人类生老病死与悲欢离合的感情百态之后,她大致可以体会他此刻矛盾的感受,知道除非先将他的自信找回来,否则让他知道她已明白他的心意,只会打草惊蛇的让他将自己推得更远而已,所以她一定要小心谨慎的守住这个秘密才行。
“我姊在哪里?你们到底将她藏到哪里去了?”
大厅处突然传来美昼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吓了她一跳。
老天,她怎么会忘了这事呢?
她急忙从床上翻身站起,却因身体虚弱的关系在一瞬间又跌回床上。
不会吧?她的病应该还没重到下不了床吧?至少现在比早上刚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好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试一次。这回不像刚刚那么急躁,而是小心翼翼且专心一致的移动。
终于,她成功的坐起身,并下了床。虽然有点艰难、疲惫,但她还是能扶着墙壁朝客厅的方向一步步的走去。
愈接近,客厅内的吵闹声就愈大。其实与其说是吵闹声,不如说是美昼的怒吼声。
“我姊呢?你们到底把她藏到哪去了?还有你在电话里说我姊昏倒了,那是怎么一回事?回答我呀,你们俩是哑巴呀?!”
卫美昼怒不可遏的对着站在她面前,都足足高了她一个头的两个大男人怒吼道,也不管其中之一还是她的顶头上司。现在的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姊姊确定她是否安好。
“你别这么冲动,先坐下来好吗?”纪凯安抚的说。
“我要先看到我姊,她人呢?为什么你们都不敢回答我这个问题?”她生气的叫道,在见到姊姊平安无事之前,她一刻也无法放松。
“你先坐下来。”纪凯坚持的说。
她的心逐渐往下沉。“是不是我姊发生什么事,你担心待会儿说出来对我的打击太大,所以才坚持一定要我先坐下来才肯说?”她颤抖的问,血色从她脸上褪去。
“不,她只是昏倒了。”纪凯急忙摇头道,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嗯,还有点感冒加一点疲劳过度。”
昏倒?感冒?疲劳过度?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朝始终不发一语站在一旁的塞雷炮轰的问。
昨天她回家的时候,除了有点累和有点紧张外,姊姊整个人根本就是好好的,怎么可能经过一晚之后,她昏倒又感冒,还疲劳过度的?这一切到底是该死的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很重要吗?事实证明女人就是没用。”塞雷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说。
“你说什么?!”卫美昼气到头顶都快冒烟了。
“我说你来得正是时候,把她带走,我不需要一个体弱多病的仆人。”他说得无情。
“你这个大混蛋!”她愤怒的骂道,“不用你说,我今天就是来带我姊回家的,她人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把她还给我!”
纪凯瞬间皱紧了眉头,这才恍然大悟塞雷为什么会在他和卫秘书讲电话时,突然大声说出她姊姊昏倒的事,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想将卫家老大从他身边遣走。
他刚刚在房里和他说了那么多,根本就是白搭,他仍然坚持活在自卑的黑暗中,拒绝让天使拯救他回到充满希望的光明世界。
可惜,他绝不会让塞雷如愿的。
“卫秘书你冷静点。”他冷静的开口,“先前我已经带医生来替你姊看过病,医生说她只要好好的休息个一两天,就能痊愈了。”
“我姊在哪儿?”
“她在——”纪凯话未完,就看见话题中的女主角靠站在通往房间的走廊墙边,一步步的走进客厅来。
“姊!”同时注意到她出现的卫美昼立刻跑步迎上前去,“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上班吗?”卫美朝虚弱的微笑道。
“哪里没事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难看,而且连路都没办法走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到底是怎么虐待你的,把你弄成这样?”卫美昼既生气又担心的问,未了又狠狠的瞪着客厅中那两人。
“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纪凯连忙摇手道。
“你若看不顺眼就把她带走,正好,我也不需要一个没用的仆人。”塞雷撇唇说,目光始终没有转向卫美朝。
“你以为我不敢吗?姊,我们走。”卫美昼扶着她就要往大门口走去。
“不。”卫美朝脚步完全不动,她看着客厅中的塞雷,“我要留下来。”
“姊!”卫美昼沮丧的瞪着她叫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去上班,别管我的事。”
“不行,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
“这里没有人会伤害我。”
“你连站在站不稳了,还说没有人会伤害你!”
“我只是有点感冒而已,而且这也不是任何人害的,而是我昨天流汗吹风的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别想骗我,我昨天要回家的时候,你人还好好的根本连一点感冒的迹象都没有,而且该做的工作也都已经做完了,还有什么事可以让你做到流汗的?除非是那家伙在我走之后故意刁难你,要你做什么粗重的工作,对不对?”卫美昼瞪向塞雷。
“你说的没错,你走之后,我发现我比较喜欢客厅这组沙发而不喜欢我房里的,所以叫她把这两组沙发交换过来,等她换好之后,我又发现这组沙发的颜色和我房间的色系不搭,又叫她把它们换回来。”塞雷突然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