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男人都喜欢掌控情况,被女人硬来一定很伤男性自尊,尤其他昨晚还是第一次,难免有很大的改善空间……他该不会因为觉得自尊受创就此一蹶不振了吧?
呜……她还是切腹谢罪好了……
“你……”
听见声音,文佩芸差点没惊跳起来。
“我昨晚……”难得高亦翔也有结巴、说不上话的时候。
“你很好。”她急忙道。“呃……我要说的是……我不应该突然强迫你抱我,我昨天情绪有点低落……呃……所以……对不起。”
高亦翔慢慢消化着她的话,双眉缓缓靠拢。“对不起?”
“嗯,总之你别想太多。”
别想太多?除非他大脑功能停摆才有可能。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似乎很紧张的女人,搞不清楚她的态度代表着什么。
昨晚她明明很热情,他被几个小时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变化代表着什么。
“我们没有做安全措施。”他脸颊还是有着不自然的红晕,但语气已慢慢稳定下来。
“咳……噢,那就没关系。”她脸也红了。“我会买避孕药。”猜想他大概是担心“后续”问题,她急忙解释,让他安心。
听见避孕药三个字,他蹙了蹙眉。
文佩芸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也没打算让他继续在这话题上打转,她飞快打断他的思绪,让一切都到此为止。
“那我、我先回去喽!等等还要工作……你、你再睡一下好了……呃,掰!”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后,用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文佩芸在此郑重决定——她要改名字,改叫做“文佩孬”。
把人吃抹干净后就搞失踪,若她是男的,应该已经被冠上负心汉知名,说不定另一方早就报警了吧。
“佩芸姊,这是客人要退换的。”
“好。”神游中的文佩芸猛然回神,接过工读生妹妹刚出去和客人面交回来的货品,打开仔细检查。
精致的缎面晚宴包上,串成花朵状的水晶珠子缺了几颗,剩下空荡荡的鱼线。她蹙眉,这包包出货前明明都有检查过,交货时也没问题,怎么客人拿回去后就说线断了,有瑕疵?
但不管是真的有瑕疵,或是客人自己不小心弄断的,商品保固原本就是卖家的责任,她也只能回收送回意大利总公司处里。
“佩芸姊,没事的话我先走喽。”
“好,路上小心,掰掰。”
工读生妹妹下班后,工作是再度剩下文佩芸,她着手做最后的整哩,整理完后回到楼上的屋子。
东摸西摸了一阵子,澡也洗完,,泡面也吃完,看像墙上的时钟,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半。
到底要不要过去?
双脚缩上沙发,她陷入苦恼。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再不过去很奇怪吧?
可是他也没打电话来呀……唉,都怪自己乱来,好好的朋友关系因为自己一时脑袋不清醒,搞得如此尴尬。
但同样的情况要是再来一次,她九成九还是会扑上去……
谁教高亦翔那家伙让她越看越顺眼,尤其他脸红羞涩、欲拒还迎的么样那么可爱,不吃真对不起自己……
“啊——不对啦!”她到底在想啥?!怎么越想越歪了!
呜……她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
连续三天,文佩芸每晚都在自家客厅抱头猛摇,无声、有声的交替尖叫。
清脆的喀哒键盘声异常迅速的速度响个不停。
身为一家以计算机做为生财工具的科技公司,键盘声在“艾宝”几乎事背景音,走到哪里都会听见。
听久了,便会发现每个人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有些许的不同。
有人手感轻、有人手感重、有人打字飞快、以有人习惯敲个字就顿上几秒,或是有其他特节奏……
“阿翔,你心情不好?”
交情匪浅,又曾同住多年,钟印尧在陌生又怪异的节奏中抬起头,望向那制造噪音的始作俑者。
高亦翔只是继续敲打键盘,没响应。
钱贯杰也抬起头。“你心情太好?”
这家伙平时的脾气说不上温和,但也很稳定,除了遇上问题与人争吵、情绪发作之外,其余时候都很规律,少有特殊状况。
“你和文佩芸吵架?”钱贯杰再猜。
键盘声停了,但高亦翔的视线依旧停在他的笔电屏幕上。“没有吵架。”
没有吵架?但看样子,原因恐怕也是出在她身上。
“你们两个怎么了?”
“没事。”只是人不见了。他淡漠的响应,接着再度埋头猛敲键盘。
第7章(2)
第四天了。她四天没出现。
他原本想打电话给她,但想起那天她离开时奇怪的态度,便又打消念头。
他摸不清她的想法,也看不懂她态度背后所表达的意思。解读他人的心思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如果她后悔发生那晚的事,或有其他他所不能了解的心思,自己打电话过去岂不是造成她的困扰?
不习惯将心思放在猜测他人想法上头,高亦翔的心异常烦躁,却更不形于色,完完全全地面无表情,成了扑克脸。
钱贯杰和钟印尧互看了一眼,从对方表情看得出来,两人都认定这家伙一定有问题。
但阿翔得脾气可不好搞。他的反应有时候很好菜、看似单纯,可同时也最难沟通,执拗起来,常是直接关闭听觉,所有话全当耳边风。
“文佩芸的那只猫还好吗?”钱贯杰问。
该不会是他们两个的饲养理念出了问题而吵架吧?要讨厌宠物的人帮忙养宠物是有点勉强,阿翔会答应文佩芸的要求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后续冒出什么问题引起争吵也不令人意外。
“很好。”
“文佩芸有打算把猫接回去吗?”钟印尧接着问。
“没有。”
“你想帮Lucky改名?”
“没必要。”
“她说她不养了?”
他沉默。“没有。不过她四天没过来了。”
喔哦,难道这是问题的症结点?这家伙在气猫主人不负责任?
“她最近生意很忙吗?”钱贯杰疑惑的继续剥洋葱。
“我不知道。”大爷他又是一0一号表情。
“她……”钟印尧才要开口接力,脑中突然闪过什么面话,顿了下。
四天?这时间怎么好像和什么东西重迭?四天前……不就是在饭店遇到文佩芸的隔天吗?
他记得那天去签约,阿翔好像跑到楼下,在文佩芸的同学会上和她同学起了冲突,事后他顺便在文佩芸回家,阿翔因为担心她心情不好留下来陪她……难不成他们之后吵架了?
“阿翔,去豪华饭店那天后来你留在文佩芸那,之后是她载你回家的吗?”他问。
“嗯。”
又一个画面闪过,钟印尧串起一些记忆。“四天前早上,我在停车场看到你的停车格上有一台不认识的车,是文佩芸的?”
他记得自己那天早早出门帮老婆买早餐,瞄到一台不认识的车,当下以为是别栋住户的访客误停,没多留意,现在才又想起。
闻言,钱贯杰双眉都快飞上额际了。“阿翔,文佩芸在你那过夜?”
在问句后,敲键盘的声音停住了。
两人的视线全集中到那位当事人身上。
他没开口,没响应,没动作,保持着同样资事,只是停下打字的动作。
几秒钟后,那跟动也不动的木头,耳根逐渐红透。
不需要看到他的表情,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真相自动浮现。
“找到答案了。”钱贯杰一脸欣慰地朝钟印尧说到。
“嗨……嗨。”
第五天晚上,文佩芸终于鼓起勇气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