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一位女职员叫阳梓嫣。”
“不会啦!我知道她调到这里,是从屏东调过来的!”
“先生,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姓阳的女职员,也许你找错地方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挥挥手,“屏东的户政人员是这样告诉我的,说她调到这里了。”
“先生,您要不要再去查清楚?”
“拜托,小姐,不然你帮我查查看,也许她又调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一副愁容,压低姿态向她低头。
“先生,这我帮不上忙,请调都是我们的内部作业,不能随便透露给一般民众的。”
“可是,我是她弟弟啊!”
“那您就更不该来找我们啊!您是她弟弟,应该知道联络她的方法才对吧?”
“就是不知道,才要来拜托你们查嘛!”
“先生,你可以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这比到户政事务所来找人要简单多了。”窗口小姐终于受不了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这个无聊男子。
男人见她不肯帮忙,只好摸摸鼻子离去。
窗口小姐瞥了他的背景一眼,伸手抓起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男人一离开公家机关,立刻迎上两双忧虑掩藏着狡猾的眼眸,他暗自在心底叫声不妙,却是怎么也逃不开——人家是迎面而来,这里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叫他转身窜入后面那栋建筑里吧!
“梓安,怎样?有没有梓嫣的消息?”率先开口的男人约莫五十近六十,头发白了大半。
“没有。”阳梓安苍白的脸色在太阳下更显突兀,“该问的我都问了,但是人家不肯说就是不肯说,二伯,别找了,再怎么找都不可能找到她的。”
“胡说!”阳家二伯厉声驳斥,“都找到这里了,怎么能说不找就不找?那我们之前做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就是嘛!堂哥,你要放弃就放弃,但我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说话的是站在阳家二伯身旁的年轻小伙子。
阳梓安一直看这个堂弟不顺眼,觉得他贼头贼脑的,心里惦记的除了钱还是钱,他们以为他不知道吗?
他们找阳梓嫣的目的也是为了家产,会搭上他,只不过是图个方便。
一想到阳梓嫣,阳梓安就像是消了气的气球似的,就是提不起劲。
是啊!他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从宜兰找到台东,从台东又奔到台南,从台南再跑到屏东,从屏东又绕到南投……他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有着这种本事,就像能预知他们会找她一样,好不容易抓到一点线索,但只一下子就溜走了!
她是属泥鳅的吗?
没一会儿,他又是一肚子气。
“怎么会这样呢?我看再回去屏东那里问问看好了,说不定她又跑回屏东了。”阳二伯咕哝的自言自语,“真是搞不懂,一个女孩子家,就这样跑来跑去;台湾也不过就是这么丁点大,居然让我们找这么久,都是自家人,她是在闹什么脾气?女孩子的脾气这么大,谁娶她就谁倒楣!”
不知前、不知后的,就会乱猜、乱想,阳梓安不悦的瞪了阳二伯一眼——若不是尊敬他是长辈,他宁愿自己查,说不定还比较查得东西来。
“爸,征信社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消息?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说不定有新的线索也不一定。”
“对对对,还有征信社!得打电话过去问问。”
阳梓安不禁翻了个白眼,连征信社都搬出来了,他们当作是在抓奸,还是在查外遇啊?真是够了!“二伯,我不陪你们玩了。”
“什么陪我们玩!你这是什么话?”阳二伯唰的脸上一阵青一阵黑。
“我的意思是,我们各走各的,反正你们有征信社可以靠,我就靠我自己,咱们谁也不干涉谁,OK?”
“还O什么K!什么叫谁也不干涉谁?你当我们是傻子啊?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那笔祖产,想要一个人独吞!”
阳梓安受不了的只差没去撞墙以示清白,所以他才讨厌跟二伯家的人来往,身上铜臭味超重不说,没说两句话就是钱钱钱的,明明自己居心不良,又爱指着别人的鼻子一起拖下水。“我只是要找姐姐,跟祖产没关系。”
“哼!说得好听,堂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的情形,我们也请佂信社查过了,堂姐不回家已经那么多年,想当然,一定是被断绝父女关系嘛!现在你又要找堂姐,可见不是为财,难道还会为情吗?”
该死!他超想掐死这个不懂客气的堂弟!
“我自己有开一间公司,要那笔钱做什么?算了,讲这么多也没用,总之,别再把我跟你们扯在一块儿,我要自己去找!”袖子一甩,寒着脸,阳梓安死都不想承认那一老一少跟他有着血缘关系。
妈的!为什么连个亲戚都不能选?妈的!姐姐要走,干嘛不顺便带他一起走?
到少他现在不用在这里弄脏自己的耳朵!
话说,姐啊!你到底是跑哪去了?总不会真的出国去避难吧?
第5章(1)
“小姐,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这里没有人叫东方喔!”接电话的声音非常娇嫩,带着一股软软的甜腻,是十足十女人音调。
打错了吗?林舞阳呆望着手机,她可是核对过好几次才输入的号码的,怎么可能会打错?
这如果不是东方厉的手机,那会是谁的?
突然忆及——东方厉就是雷亚斯!她暗自咒骂一声,她果然是健忘一族!
再次接下拨号键,电话再次接通,她轻吐一口气,希望对方不记得上一通电话是她拨的,“您好,我要找雷亚斯。”
“你要找雷亚斯?你要不要晚点再打来?他……呃,现在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依然是娇软的女声,背景声音是热闹的摇滚乐,感觉像是在热闹的空间,还带有回荡的旋律。
“请问我什么时候打比较方便?”
“呃,这个……我问问看,你等等喔!”
林舞阳紧蹙眉,背景声音她是愈听愈觉得不舒服——响透半边天的鼓声和键盘乐像是喇叭开到最大般的刺耳,在话筒的另一边,她偶尔还能听见喇叭飙高音,飙到破表的尖锐惨叫。
这到底是在虐待她的耳朵,还是在虐待在场人士的耳膜?
“雷亚斯,有人找你,你要现在听,还是请她晚点再打?”
“黎儿,雷亚斯这个模样怎么接电话?请对方明天再打好了。”
“对了,黎儿,晚上你陪他回去天母,你手上也有钥匙嘛!我送你们过去,你要小心狗仔喔!”
“好,谢谢沈哥。”
不用对方告诉自己,林舞阳已从话筒中挺清楚对方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最好识相的明日再拨。
“不好意思,可能要请你明天再打。”
“谢谢你,我明天会再打电话的。”
于是在隔天,东方厉像是没命般的出现在户政事务所,他一脸的惊慌,却又拼命强压住,想装出镇定的模样;他就站在林舞阳的窗口前欲言又止,开口、闭口了好一会儿,却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林舞阳瞅着他又青又白的脸色,墨镜就挂在他的脸上,却还是掩不住他的苦恼;她怎么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难不成是他搞砸了什么工作吗?还是他被逐出演艺界了?
坐在一旁的何倩推推林舞阳的手,有些紧张的问:“小舞,他是谁啊?该不会是现在流行的痴汉吧?要不要叫警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