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把它扒开,发现只有两张用芦苇编制的草席,哪有毛毡!
常惠浑身一颤,忽然明白:他抬起头,注视着修整完好的屋顶。
烧了个洞,换两块毛毡就行!
我用毛毡补好了。
芷芙曾对他说的话贯穿脑际,原来她把睡觉的毛毡,拿去补了被烧穿的房顶。
常惠跌倒在草席上,感到无比自责,惭愧。
她救火、救他、救毡房,他却麻木地让她独自睡在这冰冷的草席上……
他怎会如此粗心?他早该抛弃狗屁“自尊”,逼她睡到他的床——那张她为他铺就的舒适毡床。
事实上,他对她的感情早已超出了试探、等待的阶段,在他向她求亲的那夜,如果不是张胜忽然放火捣乱,他已决定与她共谱人生。可是后来他受伤昏迷,康复后又遭狐鹿姑施暴逼降,以至于拖延了行动。
此刻,他多么希望芷芙就在他面前,那他将加倍地补偿她,感谢她!
芷芙走了,额图也离开了,但常惠并不感到孤单,因为芷芙的身影无时无刻不陪伴着他。夜晚他想着她入睡,清晨他按她的方式照顾羊群。
白天在炼铁场干活时,他会猜测她的行踪、计算她的归期。
依他算来,近千里的风雪路程,芷芙起码得五天才能回来。
第四天深夜,他被不知名的感应惊醒,睁开眼,听到毡房外似乎有响动。
不可能是芷芙!他侧耳屏息,可心脏突然不受约束地狂跳起来。他倏地起身,来不及穿上袍子就跑向门边,一掀开毡帷,便看到熟悉的身影自小毡房出来。
“芷芙!”他惊喜地张开双臂迎上去,而她也柔若无骨的倒入他的怀抱,欣然接受他热情的拥抱,可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
“别抱我。我又脏又冷……”
常惠不在意,强烈的思念让他没有丝毫克制力。
待他炽热的唇找到她冰冷的嘴后,立刻就将她吞噬。
芷芙几乎站不稳,她从没想过,一个男人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带给女人欢愉,也没想到自己会喜欢这种感觉。
她想回应对方,可一摸到常惠单薄的身体时,她立刻挣脱了他的拥抱,坚决地说:“进去,这里太冷,而且我好累。”
最后这句话,终于冷却了他高涨的热情,他立刻抱起她,急匆匆地返回了毡房。
当他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时,芷芙为曾经衰弱无比的他恢复了体力而惊喜。
“天啦,你这是……”火光下,常惠看清了芷芙被撕得破烂的衣服,和身上的斑斑血迹,不由得惊得面色苍白。
“没事,是狼。”芷芙推开他,脱掉身上的衣袍。
常惠突然醒悟,自己只顾一解相思,却忘了她千里迢迢,辛苦备至。暗自自责,他取来盆子,将火塘上的铁壶里的热水注入盆中,再抬到有帷毡遮蔽的床边,而她也拿着干净的衣裳跟了过去。
“慢慢洗,我给你准备吃的。”常惠说完,就拉上毡子。
“我要吃烤肉。”芷芙在毡帷后面,“我带了好多肉回来,放在小毡房里。”
“太好了。”常惠在火塘边,边为她烤肉,边听她说话。
“事情办妥了。”她混着水声低道:“如果不算今晚被儿狼围击,一切顺利。”
“你有受伤吗?”此刻,常惠不关心其他事,只在意她。
“没有,敢咬我的狼还没出生呢。”芷芙轻快地说。“你呢?”
“我很好。”知道她没受伤,常惠顿时感到轻松,看她抬着盆出来,他急忙迎过去,接过了盆:“外面冷,你别出去。”
芷芙看看自己的单衣,没有反对,趁对方出去倒水时,她拿起破袍子,可一看到火上的烤肉,她立刻扔下衣服,拿起肉,然后忘了一切,大口开吃。
看她吃得飞快,常惠晓得她饿坏了,又为她热了羊奶。
吃饱喝足后,芷芙边洗手边对他说:“你明天还要干活,去睡吧。”
“我等你。”
常惠看着她,而她则看向火塘边自己的“床”,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嘿,我的床呢?”她原本放床的地方空荡荡的。
“那是床吗?”在她擦身而过时,常惠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再次抱起。
“快放下,你不累吗?”
芷芙惊讶的问。
“不累,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强壮过。”他发觉没穿袍子的她,修长又轻盈。
“你要抱我去哪里?”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去你早该去的地方。”常惠把她放在床上,双目灼灼地凝着她。“我不准你再跑开,今后,你只能睡在我的身边。”
芷芙先是静静地望着他,然后对他粲然一笑。“我也不想再睡在其他地方。”
常惠顿时迷失在她的话和那一笑中,他凝视着对方美丽的眼睛,那暗棕色的眸子仿佛巨大的引力,牵引着他,让他看到了她的灵魂,看到了她令人悸动的激烈而原始的狂潮热爱,那,激起了他的热情。
“你还在等什么?”芷芙忽然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肩膀拉下他,并送上自己的香吻。
当他们的嘴再次相遇时,他完全迷失了,为了享尽芳泽,他不在意从此灭顶在波涛汹涌的情欲潮水里。
他的亲吻挟着滚烫的激流,注入她的身体,带给她一种极不寻常的感受。
她的全身变得既火热又敏感,就连他手指碰到她的耳朵,肋骨,甚至是头发,她都会颤栗、酥麻。
呼吸不畅,迫使他们略微分开,可她竟扭动着身躯祈求他的靠近,还扬起脸摩挲他长了髭须的脸庞。
她被牢牢地压在他的身下,可她仍嫌不够,她无法控制地张开双臂,紧紧抱着他,仿若要将他挤进自己的身体。
常惠总是能满足她,当他攫住她,用舌头碰触她的唇瓣时,她会开开启配合他,当他逼进时,她会迎上来靠紧他,并伸出手臂搂着他。
她微凉的指尖滑过他的发根,令他身体一阵颤栗,而后她轻柔地叹息,舞动生疏的唇舌,对他诉说她的情意。
常惠满意地接收着她传递给他的资讯,感到体内涌动着渐增的欲望。
他告诉自己不要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地品尝彼此,可是一触碰她,他就像踩上了云端。
她给他的感觉像春天盛开的花,温暖而芳香,虽然不太浓郁激烈,但却绵绵不绝,清新甜美,那感觉比醇酒更能醉人。
迫切需要的渴望压倒了常惠的理智,更几乎粉碎了他的自制。
可是他何必自制?
他爱芷芙,她早该属于他,他又何须克制自己?
于是他微微拉开些距离,在她叹息时问她:“芷芙,做我真正的夫人好吗?”
“好。”芷芙嫣红的脸蛋写满渴望,迷蒙的双眼注满深情。
常惠的心,因为这个令人满意的回答而快乐地颤抖,他的手滑下她的身体,摸索着她的衣带喃喃的问:“就从今夜开始,好不好?”
“好。”她毫不矜持地应答。并在他脸上四处吻着,不愿与他分离须臾。
他着急到无法解开她身上的束缚,于是芷芙慷慨地帮助他,同时也对他做出了同样的事,不过她的动作快多了。
“哦,快点!”芷芙急促地喘气,扯开他的衣服,十指交叉地抱着他,不断将他压向自己的嘴。
常惠满足了她的愿望,他双手摸上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那起伏的峰峦、圆润的身躯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收获的喜悦。
虽然他们都未经历过男女之欢,但当内心极度膨胀的激情需要一个爆发口时,本能驱使他们占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