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霖三人再度对看了一眼。
「他还是执迷不悟。」梅兆曳摇头。
「不见得,他只是死鸭子嘴硬而已。」翟霖倒是有另外一种看法。
「老刁,你觉得呢?」梅兆曳看向刁覃远,毕竟他好歹也曾与卓宛榆「同居」过几个月,和盛志纂又做了好几年的兄弟,他们俩合不合、配不配,他多少应该会有点底才对。
「不知道。」刁覃远耸了耸肩,「不过小雪曾经说过,卓宛榆是一个愈相处愈容易让人迷上的女人,全世界大概也只有我这个反应迟顿的男人,才会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几个月,却没被她迷住的,因为就连小雪在和她交上朋友之后,有时还会不由自主的为她的一举一动或三言一行而着迷。」
「这么说来,綦这回肯定是假戏真做的爱上人家了。」梅兆曳点头。
「这根本就用不着说,光看他刚刚前所未有的激动反应就知道了,看来这次花心「逃」婚狂,肯定是再也逃不了了。」翟霖一说完大家都跟着笑了。
「等着喝喜酒吧!」
「那当然了!」
「小林,施铭的稿子传来没?」
「还没有。」
「有打电话催他吗?」
「有,五分钟前才打过,他说马上传,但我却没有收到他的e-mai」.」
「再打电话去催。」
「是。」
「小郭,你那边呢?这次专访陶子的稿子整理好没?」
「好了。」
「那为什么还不送过来?」
「呃……因为要用的照片还没洗出来。」
「搞什么鬼?!」卓宛榆发飙的怒吼着,「杂志再两天就要送印刷厂印制了,你们东缺稿子,西缺照片,要我怎么作业?难道真要让这期的杂志开天窗吗?到时候责任谁来扛,你们要扛吗?」
「对不起,我马上就去洗。」小郭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往外走。
「我立刻打电话给施铭,如果他在一分钟内没传来,我就亲自到他家去拿。」小林立刻抓起电话保证的说。
卓宛榆看了一眼同事们如坐针毡的表情,猛然吸了口气,颓然的开口道:「抱歉,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情绪稍微有点失控,你们手上的东西,在今天下班之前交给我就好了。」说完,她转身走回自己专属的办公室,轻声关上门后,整个有如虚脱般的瘫在办公椅上。
昨天一整晚她几乎可以说是都没睡,除了因为三姑姑的打呼声之外,她不能否认和盛志綦的分手才是主因。
虽然她知道和他分手是迟早的事,并且从开始与他交往就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为什么她的心情就是无法平复,甚至有种想破口大骂他混蛋的冲动?
先说要分手的人是她,决定他们要不要分手的人也是她,甚至最终坚持决定分手的人也是她,但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爽、觉得生气、觉得伤心?
伤心?不该有这种情绪的,不该让这种情绪干涉到她的作息的,但是……可恶! 「叩叩叩。」
门上突然传来敲门声,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时的沉稳,「进来。」
「卓姊,有个人说要找你?」小林从开敢的门外探头进来。
「谁?」
「我。」半敞的门突然被人整个的推开,盛志綦霍然出现在门口,并大剌剌的走进办公室。
「你」卓宛榆瞠大双眼,遏制不住的想对他怒吼,却因注意到仍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林,而猛然的闭上了嘴巴。
「我们需要谈一谈。」盛志綦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对不起,我正在上班。」卓宛榆冷然的说,然后看向门口的小林,「小林,麻烦你替我送客好吗?」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要现在跟我走呢?还是要在这里谈?」盛志綦面不改色的盯着她。
「小林,以后不相干的人不要让他进公司,还有,麻烦替我送客。」卓宛榆置若罔闻的继续对小林发出命令。
「先生……」小林走进办公室内想劝盛志綦离开。
「不相干的人是吗?也许你该问一问你们的陈总编,我真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吗?」盛志綦突然表情冷凝地瞪着她。
卓宛榆倏地将视线转向他,「你是什么意思?」
盛志綦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她办公桌后,一把将她从椅子上给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挣扎的叫着。
他根本就不理她,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箝住她乱挥的双手,带着她往门口处走去。
「盛志綦!」卓宛榆生气的大叫他的名字。
「对,我叫盛志綦,麻烦你跟陈总编说我暂借你们副总编半天,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打我手机。」盛志綦对门边呆若木鸡的小林说。
「盛志綦你别太过份,放开我!」卓宛榆不断地挣扎道。
「闭嘴,如果你再叫,我就吻你。」他威胁的对她说,然后带着她直接从众多目瞪口呆的杂志社职员面前经过。
卓宛榆气得俏脸煞白,浑身发抖,但是却也安静下来,不再做任何挣扎的任由他将她带出公司,直接带进他停在地下停车场内的车子里。
竟然能将车子停在车位有限的大楼地下停车场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即使是大楼内各公司经理级以上的管理阶层,想要在地下停车场内谋得一个停车位,都是很困难的,他这个外人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他了,结果照现在这情形看来,根本是差得远,尤其对于他会突然出现在她上班的地方,还做出这种类似绑架失去理智的行为,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他不是那种坚持好马不吃回头草的男人吗?她当初之所以会决定与他交往,最主要就是看在他好聚好散这一点上,但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他昨晚不是说分就分吗?既已分手,他又来找她做什么?
可是该死的,在她心里,她竟然为此而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欢喜,她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你在公司里还叫得挺大声的,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哑巴了?」盛志綦看了从上车后就沉默不语的她一眼,嘲弄的说着。
「我不知道分手后的男女朋友还有什么话好说。」卓宛榆冷冷地回应他。
「该死!」盛志綦顿时咒骂出声,整个人转而面对着她,「谁说我们分手了?」
「昨晚在电话中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她冷静自若的回视着他说。
「谁跟你达成共识?」他怒气冲冲的责问。
「你说「分就分」,意思不是要分手吗?」
「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你听不出来吗?而你竟然二话不说就说好,还挂我的电话,你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没错!」
「那我是不是也有权利向你兴师问罪?」
「我做错了什么?」他理直气壮的问,因为错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是她自己莫名其妙、无理取闹地突然说要分手的。
「既然你刚刚说那只是一时的气话,冯什么在我挂断电话之后,你没打电话过来?」卓宛榆不以为然的看着他。
盛志綦愣了一下,然后紧紧蹙着眉头。「我气都气疯了,你还要我打电话过去说些更难听、更让自己后悔的话吗?」
「你后悔了?」卓宛榆双眼一亮,紧盯着他缓慢地问。
一丝尴尬倏然染上盛志綦的脸庞,但男人好面子又不甘示弱的性子却也在瞬间抬头。
「那你呢?希望我打电话过去?你等了一夜?」他看着她,暧昧的轻挑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