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不死心,还敢问?
胡蝶茫然的眨了眨眼,“我只是想知道每天早上应该为你准备一杯咖啡或茶而已,或者,协理习惯每天来瓶可乐?”她异想天开的问道,毕竟他是从美国回来的嘛。
“咖啡。”赫连酷倏然恶声道。
“噢,那要加几匙糖,几个奶球?”
“都不要。”
“黑咖啡吗?”她眨眨眼。
“对。”
“浓的,还是淡的?”她微微笑。
“浓的。”
“那有指定的……”
“你到底有完没完?”再也受不了她鸡毛蒜皮的小问题,还不要脸的乘机勾引他,赫连酷怒不可遏的打断她。
“完了。”脸上表情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胡蝶一脸认真的答道,然后转身退出办公室,随手将门带上。
哇塞,差点儿没把她的心脏给吓得跳出来。
胡蝶靠在门板上,轻拍着胸口安抚狂跳不已的心,她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有男人不吃她那套,真是神奇。
看来要想掳获这扇门后的那颗心,她必须认真的想些新绝招才行。
嗯,下班后跑趟书局,翻翻三十六计里除了美人计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猎心计谋。
研究了一个晚上的三十六计,胡蝶决定先来个“以逸待劳”,从容沉着、不慌乱的面对赫连酷,先弄清楚他的个性再说。所以她以不变应万变,坚持她想做的。
可是……
“协理早。”
每天早上微笑的问候,不变的回应是他冷然的颔首。
“这是你的咖啡和早餐。”
咖啡是公司的,早餐却是她牺牲睡眠时间亲自为他做的,但他非但没发现,连句谢谢也不说,只会说那句,“放那里就好。”
可恶!混蛋!他到底是眼盲还是心盲?看不见她美丽的样子,至少也该感觉到她的用心吧?竟然一点感动也没有。
胡蝶咬着唇瓣,手支在下巴处,闷闷不乐的想着,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的吸引他的注意力呢?
一枝笔随她变换动作由桌面滚落到走廊上,她没注意到,过了一会儿,走廊那端有两人,一边谈论着公事,一边疾步走过来,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廊上躺了一枝圆滚滚的笔,然后意外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发生了。
“啊!”
“小心!”
纸张犹如天女散花般在一瞬间飘飘撒落整片走廊,连同一旁胡蝶的座位地板上、桌面上,甚至她身上都有,但她什么也没注意到,闪亮的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眼前的两人。
天呀,她怎么会忘了这么简单的方法一一英雄救美。
一个男人,不管是出自于真心或者是英雄主义作祟,在见到女人有难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天呀,她怎么会忘了呢?
她就不相信这回他可以继续无视于她的存在!
她一边得意的计划自己该在什么时间、地点替他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一边帮同事收集散落的纸张一桌面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
嘿,说曹操曹操到。
“明天下午两点开会,各部门派请两人参加?好,我知道 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才想要找机会,没想到机会却自动送上门来。
明天下午两点的会议,将会演出一场英雄救美,延请阁下光临。
“哎嗷喂呀!”
屁股碰地是什么感觉?
感觉好痛!
胡蝶欲哭无泪的坐在地板上,除了感觉痛外,满脑子都是诅咒突然伸脚出来绊倒她的混蛋。虽然她想制造机会让赫连酷英雄救美,但是时机根本就不是现在,她的英雄连影子都还没出现,怎么救美?
“哎呀,对不起Rita,我没注意到你走过来耶,绊到你真是对不起呀。”
更正,不是混蛋,是八婆、五八怪、骚蹄子、贱货,抢不过她就使下流手段欺负她的臭女人!
“你是故意的?”胡蝶坐在地上,冷声道。
幸好她今天为了英雄救美的戏码,特地穿了长裤以防穿帮石则她现在可没法子这么潇洒的坐在地上面对敌人。
“故意的?怎么会,美惠可以为我做证,这绝对是场‘意外’。你说对不对,美惠?”激进者假惺惺的说。
“没错。”
“哼,一丘之貉。”胡蝶冷哼道。
“你说什么?”
胡蝶耸耸肩,决定不再与她们废话,因为十五分钟后会议就要开始了,而协理吩咐要她事先发好的资料,却还整叠的堆在讲台上,她必须动作快才行。
双手撑地,她打算从地板上爬起来时,一阵抽痛突然由脚踝处传来。
该死的,她扭到脚了!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你摔伤了吧?这么虚弱哦?”
“你难道不知道美女一向都是虚弱、楚楚可怜的吗?”胡蝶坐在地上朝她仰头假笑道,“咦,抱歉,我忘了你不是美女,所以不知道。”
“你——”
“啊,失礼了,我竟然当着你本人的面说你不是美女,不过实话总是伤人,你应该知道。”
“你这只花蝴蝶!”
“对不起,我姓胡,不姓花,请你不要随便替人改姓可以吗?”胡蝶顿时冷声道,她讨厌人家叫她蝴蝶,最恨的却是敢叫她花蝴蝶的人。
“哼,敢做不敢当。”
“我又不是你,不要把你的罪名栽赃到我头上。”
“你……”
“还有,会议是两点才开始,你们俩这么早来是想摸鱼,还是好心想来帮我发会议要用的资料?”她打断她道,“如果是后者,资料就堆在讲桌上,一人负责一叠。”
“谁要帮你?”
“那敢情好,你们是来摸鱼的?”她眯眼道。
“我……我们要去厕所不行吗?美惠,我们走。”
“拜拜,慢走,嘘得愉快呀。”
会议室大门一被甩上湖蝶脸上的笑容随之散尽。她忍着痛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然后移动臀部到会议桌边,再扶着桌缘勉强的站起身来。
可恶!她的脚踝真的扭到了,现在怎么办?
请假外出去给医生看?
不行,这么做就像认输了一样,而且说不定那票女人还会乘机拿这个理由攻汗她,把她拉下协理秘书的位置取而代之, 所以她绝对不能离开工作岗位。
看来,她只能暂时忍耐到下班再说了。 深吸一口气,她将高跟鞋穿回脚上,尝试着向前走一步,很痛,但是她相信只要将讲台上那些资料发完,会议开始之后她便不需要再走动。而现在,趁大家还没来之前,她可以以单脚跳跃的方式将资料发完,所以应该没问题才是。
想罢,胡蝶在用力吸了一口气后,开始以跳跃的方式环绕着会议桌发资料。
十分钟很快便过去了,她满头大汗,但总算将资料全部都发完了。
她将会议室大门打开,一跳一跳的打算回到座位上等人进来,但在她距离自己的位置约两步距离时,门前突然传来说话声,下一秒发声之人已在会议室内。
可恨的是,进入会议室的人就是害她脚扭到的罪魁祸首。
胡蝶无声的在心里叹气,咬着牙将受伤的那只脚踏出去,一步、两步,走到座位上坐下,然后低下头,表面上是不想理进来的两人,实际上是拚命的在承受脚踝传来的那阵剧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会议室里的人愈来愈多,两点整,赫连酷准时走进会议室,站在讲台上稍微看了一下胡蝶准备的资料与幻灯片后,他开口道:“胡秘书,麻烦你关灯。”
关灯?
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个这么“轻松”的工作掉到自己头上,胡蝶简直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