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结婚。”赫连酷冲口道。
“我是说你和你女朋友之间。”
“我没有女朋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这似乎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但是……”胡蝶露出一脸愕然的表情,随即又皱了皱眉头,摇头道:“算了,反正这也不关我的事。”
“没错,这根本不关你的事。”赫连酷冷声道,然后突然起身朝门外走去,“记住,明天早上我会来接你。”说完,人很快的消失。
胡蝶坐在原位果愕了一会才回神。
“搞什么鬼,竟然连句谢谢也没有就跑掉。”她喃喃自语的说道,接着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不难嘛。”她对自己说,“只要记住他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他还是个有钱人,要面对他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难嘛。”
新发现让胡蝶好心情的哼起歌来,她收起两人食用后的餐盘,一跳一跳的跳进厨房去。
一切在胡蝶恢复上班后回归正常,赫连酷不再遭受那群可怕的女人包围,工作在秘书的帮忙之下,变得事半功倍。但是他发现自己感受不到一点快乐的感觉,反而镇日郁闷的愁眉不展。
为什么会这样?
他废寝忘食不断的想着这个问题,答案明明呼之欲出,却不愿意去承认一切。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那只原本烦死人,现在却不再烦他的胡蝶感到不快呢?
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说是这么说,他却悲惨的发现,当他面对她不再对他充满微笑的脸时,他竟然有股冲动想冲上前将她的嘴角拉高,或者干脆朝她大吼问她为什么不再对他笑、不再缠着他了?
天知道他这个人向来自制力过高,鲜少有失控的时候,偏偏每次在面对她时都会失控。
随着敲门声响起,令他失控的人带着公式化的表情走进门内。
“协理,这是你要的资料。还有,下午两点你要和总经理开会,在此提醒你一下。”说完。她转身离去。
“等一下。”赫连酷忍不住开口叫住她。
“协理还有事?”
瞪着一脸公事公办表情的她,赫连酷几乎要失去耐性。
“晚上我临时有事,不能送你回家。”
“好,没关系,我会找别人载我。”她轻点个头,说完后又转身走。
“等一下。”赫连酷再度叫住她。
胡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脸上表情除了疑问外,没有丝毫的不悦和……失望。
失望?
赫连酷不相信自己怎么会希望看到她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不能送她回家,为什么她一定就得觉得失望?他觉得自己的逻辑或者该说中文造诣有问题,否则不会让这么怪异的字眼浮现脑中。
“协理?”
她的叫唤让他回神的将目光移到她脸上,突然,他莫名的发现她的样子跟以前不太一样,脸上的妆不再浓艳,发型自然流顺,穿着亦不再隆重的犹如要去参加宴会一样。
眼前的她撤除脸上令他厌恶的公式化表情,几乎可以说是迷人,而且符合小家碧玉的要求。
赫连酷锐利的眯起双眼,挑剔的目光缓慢地投射在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连她露在平底凉鞋外的十根脚指头都没放过。
“你到底在看什么?”他像狩猎人盯紧猎物的目光让胡蝶不安的冲口问道。
除了冷酷、厌恶、面无表情与生气外,她从未见过拥有如此深不可测,表情介于善与恶、危险与愉悦之间的他。
“我改变主意了。”他突然开口,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胡蝶目瞪口呆的瞪着他,老天,她一直以为他之所以会这么吸引异性的目光,绝对是因为他冷酷的表情和气势,没想到笑起来的时候杀伤力却更大。
天啊,他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可是,为什么她却反倒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改变主意?”她挪开视线企图抵抗他迷人的魅力,同时逃避那种让她不寒而某的可怕感觉。
“我送你回家。”
“嘎?!”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胡蝶倏然抬头瞪着他笑意盎然的脸,活似见了鬼般。
“我送你回家。”她错愕的表情似乎很能引发他的笑意,他 的嘴角继续向上扬起,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再次说道。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有事吗?”胡蝶轻咬一声掩饰自己的愕 然。
“没错,不过既然答应你在先,没道理要你牺牲。”
“牺牲?我并不觉得这是牺牲。”更何况现在要她跟眼前的 他同处在一辆车内半个小时,她光想到就觉得害怕。“没关系, 你有事就去做吧,我会另外找人送我回家的。”
“我说了我送你回家。”他低沉的声音缓慢地响起。
“真的不必麻烦,我……”
“下班的时候在位子上等我。”他盯着她说话,语气平淡但 命令的味道十足。
“但是……”胡蝶还想挣扎。
“帮我到总务处领些文具用品。”
“什么?”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改变话题,胡蝶果愕的问道。
“帮我到总务处领些文具用品。”
她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弄懂他这话的意思。
“好,”她点头回道,“待会儿我就去,不过关于刚刚的话题……”
“我看还是算了。”
胡蝶缓缓地闭上张大的嘴巴,瞪了他半响后,才怀疑的开口问:“什么算了?”
“你不用到总务处去了,我打通电话去就行了,我想她们一定很乐意为我送东酉过来。”
胡蝶还是瞪着他。
“别误会,我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是担心你的脚而已。”
下巴差点掉下来,额头上还冒出三条黑线,胡蝶完全被吓呆了。
担心?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他竟然说担心她耶!
拜托,想当初在医院外的停车场时。他是多么无情又粗鲁的将当时几近残废的她丢下车,油门一踩就跑得不见踪影,现在他却说会担心脚伤即将复原的她。
帮帮忙好不好?没有人告诉他这个笑话很冷吗?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谢谢你的担心,不过我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今天下班后你可以尽管去做你自己的事,不必管我。”她皮笑肉不笑的对他微笑。
“下班时你最好让我看到你。”赫连酷黑眸半敛,疑似警告的看着她。
胡蝶稍稍的抬了下眉,他竟然敢威胁她?哼,也不问问看她Rita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她就不信他拦得住她。
“请问协理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她公事化的问道。
赫连酷不发一语的看着她。
“没事吗?那我出去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这一次他没有再阻止她,但他们俩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绝对不会如此就做罢。
胡蝶看好时间,准备ㄞㄠ跑。
心知他绝对不会那样就善罢甘休,胡蝶看准下班前十分钟,便先行溜出公司大门,以防到时真被他给逮到,硬要送她回家。
其实有专车接送她何乐而不为?而且老实说,这半个月来她也已经习惯出门有人接送的快乐。
但,只要一想到他下午那张迷死人也吓死人的笑脸,她的快乐就不能遏止的变成害怕,让她不由自主的想拔腿就跑,深恐一不小心就……就……
就怎样?
其实她一点头绪也没有,而这也是她觉得害怕的另一个原因,因为她完全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知道他对她根本就一点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曾希望她滚得愈远愈好,若不是刚好有求于她,他们俩早已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可是他却破天荒的朝她笑,还特别撇开私事硬要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