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震,你再偷听嘛,那就不要怪我骂你了,活该!
  ☆☆☆
  结束和倪震的约会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之伶睡了,侧身躺在床上,房间只点了一盏小小的床头灯,但不规律的呼吸声出卖了她,她并没有睡着。
  李佑立解开领带,没有出声戳破妻子的伪装──她本来会为他等门的,亲眼见他回到家,等他洗完澡,夫妻俩交换今天工作上遇到的趣事,然后一同上床睡觉。
  她没有等门──这不是第一次!
  李佑立脱先衣服站在蓬蓬头下,压抑他的震惊。
  没错,事情总有个起因,她第一次没等他回来就睡着,是在……她第一次提离婚前一个月。
  那天她啊阴阳怪气,没有在他一上床时就自幼缩到他怀里,反而背对他睡到另一头。
  今天,她不会也这样对他吧?淋完浴,擦干身体,奈上干净的睡裤,他上床了──而他老婆真的背对他睡到床的另一边,完全不让他靠近。
  开什么玩笑,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耶!他会让她离开他臂弯,他李佑立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老婆,我知道你没有睡,别装了。”他蛮横的伸臂将她拢进怀里。”生我气?我不是故意放你一个人过结婚纪念日,对不起喽。”
  他真的没想到跟阿震讨论起正事会讨论到这么晚,那个神秘电话让他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那人抓出来狠狠毒打,就是这个人捣乱,才让他老婆说要离婚,一定是!
  “我说过会给你礼物,我答应你的事情,向来都会做到。”他大手升始不安份的往她衣摆里探。
  “阿佑,我不舒服……”许之伶浑身僵硬的拒绝丈夫的求欢。”睡觉了,好吗?”
  手被拎出来,然后她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挪离他一咪咪。
  她太奇怪了!
  李佑立的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他的老婆真的很不对劲,连抱都不肯了,她这么排斥他吗?这么不相信他吗?!
  “为什么不说清楚讲明白?”脑中闪过倪震问他的问题。”莫名其妙,你们这对夫妻。”
  好友不明白,但他明白她的害怕。
  因为太在乎、太怕失去,所以开不了口,怕听见的答案令自己心碎,那会无法挽回。
  如果换成是他,是他……以认她有了别人,那……他死都不会离婚!想得美!那个胆敢碰她的男人他会暗中做掉,至于把这件事情说开──不,他不要,就算会被人嘲笑没有男人气概,他也绝对不放手。
  只要还有吸引力,哪怕只是性而已,他也要把属于他的人,留在身边。”
  好,那让我抱着你睡。”他怎么可能在明知妻子怀疑的此刻让步呢?非得要她为他纠结万分不可,离婚──门都没有!
  粗壮的四肢又缠上她,逼她连逃都没有办法,背靠看他热烫的胸膛──奇怪,明明烦恼、气愤得睡不看,但肌肤相亲的那一刻,却让她……很没用的放心了。
  他薄薄的唇,在她耳间轻柔的游移厮磨,她就像头被抚摸的猫,舒服的眯起眼,抬高下巴要求更多的疼爱。
  每个人都说她是无人能敌的女强人,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可她却耽溺于他的温柔,情愿就此沉沦。这样的沉沦是痛苦、窒息的,明知道这样不对,但却……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一个人,她的苦痛。
  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对婚姻、爱情的怀疑,在第三者几句话煽动后,她没顶了──提离婚的举动,是报复。
  她根本分不清楚,是在报复他还是报复自己?
  她不想认!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拱手让人,只有这个男人,李佑立,她不放手!
  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她转身,投进丈夫的怀抱,紧紧拥抱。
  只是这个拥抱,带着恐慌的颤抖着……
  第五章
  那名骚扰他妻子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我犯小人流年不利吗?”李佑立忍不住这么自问,为什么这种事情会被他遇上?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他的爱慕者吗?谁呢?为何不曾间断的拨打神秘电话给之伶,说着语焉不详、暧昧至极的话,最恐怖的是,还精准的掌握到他的行动,连他送了妻子什么礼物对方都一清二楚!
  给你一个孩子啊,那真是一份特别的礼物呢,只是这份礼物,确定只有你得到?那名女子轻快的语气,透过机器传至李佑立耳中。
  “她怎么会知道我写给我老公的卡片内容?!”那么私密的东西,他只交给一个人处理。
  他的助理,阿恬。是阿恬吗?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自己引来的烂桃花,没半点头绪吗?”倪震斜眼睨他。”这女人平均两至三天骚扰你老婆一次,喂,你老婆那里没问题吧?”
  “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这才是大问题。
  一如以往般的这日子,没什么特别的,之伶掩饰得很好,没让他察觉她隐藏的委屈心事。
  就因为没什么,她依旧会笑,依旧待他体贴温柔,两人默契极好,在工作上搭配完美,他才会听见她提出“离婚“时,那么的错愕不解。
  他俩一样骄傲不认输,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受了伤,装做很有风度。
  “我引来的烂桃花?”李佑立思索好友说的话。”我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任何一个接触他的人,有眼睛的都会看见他对妻子有多着迷,除了他老婆,他眼底没有别人。
  “这么了解我平时给老婆什么惊喜──除了我身边的人,没有别人了。”会这样想,情有可原。
  他一向高调,虽是瞒着妻子,但办公室里的人都能看见他背地里稿什么小动作──这么一来,嫌疑犯不只是他的助理一人。
  “可恶!”李佑立低咒一声,深觉棘手。
  ☆☆☆
  “老大,“忍了一个上午,阿恬忍不住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可以不要对我散发你的费洛蒙吗?我真的要吐了。”
  一整个上午,她的上司老是似有若无的勾引她,让直来直往、个性很男人婆的阿恬受不了的大叫。
  “跟你这么久,你会不知道我最讨压像你这种型的男人吗?够了哦!整人也要有个限度。”
  “嗯,原来不是你。”李佑立咕哝两句,他姿势未变,一手撑在助理桌上,弯身看她桌上的草图,两人身体靠得很近,姿态暖昧的让人想不起疑都难。
  经他实验的结果,他的助理在状况外。
  “什么东西不是我?老大,你今天很反常,伶姊跟你吵架吗?就算吵架也不该拿我出气吧?”
  没有脸红心跳,只有气急败坏──不过这样仍不能去除她的嫌疑。
  “阿恬,我问你。”李佑立压低嗓音。”我出国前托给你的小卡,你看过?”
  “老大你是怎么了?你觉得我会喜欢看那神恶到让我吐的甜言蜜语吗?”她忍不住青筋暴跳。”你是思绪便秘,脑袋秀逗啦?你再对我性骚扰,我就扁死你!”脾气很直的阿恬直接给老板难看。
  他站直身,确定了──他的助理没问题。
  “你帮我做的私事,可曾有人好奇询问过?”
  “你是说你“高调“的那些私事──老大,你应该问不好奇询问的人有多少,我会回答的比较不那么累。”
  言下之意,是很多人都有嫌疑了,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在之伶进她办公室之前,偷看卡片。
  “啧──”李佑立烦躁的啐了一声。
  “老大,你真的很奇怪……”阿恬正要追问细节,立刻被新人拉了拉往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