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各派都有自己的规矩,不是任何人能介入干涉的。
“你没没无名,但我却不同。”
她愣了一下,惊慌的说:“你忘了义凛公子是不得自行去干涉江湖的规矩了吗?”
“我没忘!我又没说要用义凛公子的身分去介入这件事。”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是要利用义庄的势力,派人偷偷去散播黑狱剑的消息,让江湖中人早一步知道拜河的诡计,到时他会忙得只能去应付那些人,而无法来抓你了。”
“派人?这样不会查到是义庄的人做的吗?”
“当然要伪装身分啰!”
她眨眼,“你怎么可以利用义庄去做这种事?”此时她的思绪变得很混乱——一直认为义庄的形象是正直的,行事是光明磊落的,没想到也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顿时让她的幻想都破灭了。
“我是义凛公子,当然可以利用职权去做我想达成的目的。”他知道她的惊讶,却无所谓的耸耸肩。“朵儿,你太单纯了,怎么可能有人是正义的化身,做事都是按照规矩来呢?”
“可是之前的义凛公子……”
他眯起眼,手指刮着脸颊。“啊!确实是,在我之前的义凛公子都是如此。”他皱了一下眉,“看来是我不正常。”
“宁乐……”
“朵儿,要保护一个人有时候必须游走在正邪两边,否则很难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效果。”
华朵沉默不语——她承认他的话是很有道理,当初她也认为罗宁乐的个性确实不像只知遵守规则的义凛公子,只是没想到他会半点挣扎都没,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听过若华派吗?”他忽然提起这件事。
“嗯。”
“那你知道若华派的掌门人为何会在一年前宣布退隐?”
“听说是生病了。”
他淡淡的笑了,“你有没有想过生病只是个藉口,说不定他是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而不得不引退呢?”
“把柄?”
“没错,把柄。”他的眼底漾起诡谲的光芒。
她的呼吸顿时变得困难起来——一年前,若华派的掌门人是曾找上义庄来解决纷争,嚷着他派子弟打着若华派名号在外造谣生事,谁知经过义凛公子罗宁乐的查证,根本是拿莫须有的罪名冤枉他人;此事在江湖上掀起一阵骚动,让原本快没落的若华派因此事而大大的出名。
大家都说若华派是为了提振威名,才会想尽办法也要扯上义庄……结果没几天,当初的掌门人便以生病为由而立刻退隐。
这件事确实很诡异,难道罗宁乐口中说的把柄……她惊愕的看着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还有以月光剑出名的单鱼、太极派的当家、毒绝盟的盟主、南天门的门主……这些人在一夕之间都选择了引退是为了什么?”
愈听她的头皮愈发麻——若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些人都曾经捏造事端而找上义庄帮忙……
“朵儿啊!你绝对不必担心会连累到我。”他微笑的拍拍她的脸颊。
盯着他如沐春风的笑颜,她竟是许久说不出半句话,她怎会忘记罗宁乐的本性——外表看来正直的他,其实根本就是个心机鬼啊……
连对她,他也满怀邪念,存心缠到底,甚至还装可怜以博得她的同情不是吗?
“呵,对啊!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她不禁喃喃自语。
罗宁乐厉害之处就是即使知道他用尽心机来骗人,也会让人被骗得心甘情愿,就像她……
一旦踏入他精心设计的爱情陷阱里,便再也爬不出来了。
“朵儿。”他轻唤一声,大手抬起她的下颚。“答应我别再闪躲我……我是真的受够了你不在身边的感觉,那种孤单的滋味我已不想再尝了。”
反握住他的手,她主动的抱住他。“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让你感到孤单了。”
他的脸埋入她的颈项,一呼吸就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有她的怀抱,让他感到异常的幸福。
***
“为什么天下人都知道了黑狱剑的事?”拜河的脸扭曲,气得大吼大叫。
现在江湖上盛传祁星教炼出一把邪剑,想要以邪剑来控制武林,让所有武林人士感到气愤不已,纷纷喊着要求围攻祁星教。
大殿上的长老们各个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开口,“是谁散播消息尚未查清,不过肯定与华朵有关。”
他眯起眼,“难道是罗宁乐?”
“这……虽然罗宁乐之前确实常跟华朵在一起,可是最近并未接获他们还有联络的讯息。”
“确定吗?”
长老点头。“根据探子的回报,是这样没错。”
“有没有可能是罗宁乐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说不定黑狱剑的消息也是他散播的!”
华朵明知自己只是个毫无势力的低贱人物,根本不敢去向其他武林人士求救,否则不会过了三年才爆出黑狱剑的事。
绝对是认识了罗宁乐,认为可以利用义庄的势力来对抗他,才会胆子变大!
“罗宁乐可是义凛公子,他应该很清楚若是擅自插手江湖事必定会遇到攻击,还会连累到义庄,我想他不会为了一个姑娘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拜河当然了解长老的这番话,也不认为会有人笨到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去保护别人。
“会不会是之前去找华朵,杀了她的爹而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们这么低调,有谁会注意?”拜河直摇头。“除了义凛公子,我想不出还会有谁!”
“可目前并无线索指出是义凛公子所为,在没有证据的状况下,教主可不能太过冲动。”
义凛公子和拜河……任谁也会相信义凛公子的!
“我知道,但现在大家都已知晓黑狱剑的事,不仅抓华朵变得困难了,做任何事都会变得绑手绑脚的。”拜河焦躁的走来走去。
这时,手下匆忙进入大殿,神情惊慌。“教主,大事不好了,外头有好多人要求见教主!”
“好多人?”
“是,来人实在是太多了,小的只认出松山派、先剑派、华当门,还有几位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大侠也统统来了!”喘口气又说:“他们求见教主,都是因为黑狱剑的事。”
拜河握紧拳,显得很气急败坏——就知道是为了黑狱剑!
可恶,这下所有名门正派及武林人士全都找上门,他若没处理好此事,只怕他尚未能控制黑狱剑,祁星教就已先被人歼灭了!
“教主,我们该怎么办?那些人可不是泛泛之辈,教主纵使武功再强也难以应付!”长老们心急如焚。
“我知道!”他都快被烦死了,“该死!若不快点抓到华朵,那就什么都完了!”低咒一声,他知道自己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教主,外面的声音愈来愈大,再不出去可能会引起众怒。”长老担忧的说。
他的脸色阴沉。“我不能被困在这里!”华朵怕的人就只有他,他必须亲自出马去抓她回来,事情才会有转机。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眯起眼,“长老,有没有办法找个人先顶替我的位置?”
“顶替教主?”长老们愣住。
“没错,对付那些人可是得花费我不少的时间,这样我何时才能抓到华朵?我已忍耐了三年,绝不能因为他们而坏了我的大事!”拜河愤恨不平的说着。
虽然谣言对祁星教很不利,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武林人士也不敢轻易动手,眼下他只须先找个藉口哄骗,不让事情闹大,再赶紧抓到华朵,等控制了黑狱剑,未来无论来多少人他都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