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开门进来的除了祈洛,桑德外,还有祈洛的侍卫。
“你不要脸……不可以……你是桑德的丈夫……”梦芸大声哭吼。
桑德真的看呆了。
“还不回头,要我挖了你们的眼珠子?”祈洛突然怒声大吼,四名侍卫急急转身退下,再匆匆将房门关上。
但其中有两人互视一眼,他们都曾是九公主的入幕之宾,她有多淫荡,他们比谁都清楚,四皇子也是以此要挟,要她得做出今天的事,他们明知是两人的计划,却不敢拆穿。
眼前这一幕,的确很震撼。
梦芸哭得眼泪汪汪,发簪落地,一头散发,衣衫早被撕得四散,衣不蔽体,一堆白玉般的胸脯暴露,亵裤也被拉到膝下,模样十分狼狈。
朱定康抿紧唇,他站起身,才发觉不知何时他的前襟也被梦芸扯了开了,两人就像刚做了什么肮脏事一样。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桑德,什么也没说,她要误会,他连解释都不会说!
戏做足了的梦芸,却突然跳起身来,就要去撞墙,“我不想活了,呜呜……我这身体全被……那么多男人看到了!”
祈洛难得做了个好哥哥,他冲上前去挡住她,还脱下自己的外衣披上为他演了这出戏的九皇妹,再回过身,他怒不可歇的看着朱定康,“这件事情,驸马太胡闹了,请你跟我回宫去见皇上。”
“不!”原本呆若木鸡的桑德突然冲上前,站在夫君身侧,双手大张的制止四皇兄的靠近,“我的夫君不会做这种事的,你们陷害他!”
朱定康低头看着伸手护住他的妻子,眸中含笑,因为她的信任。
她亦回头看他,“我知道,真的,皇姐她——”她忿忿不平的看着梦芸,“你的身体本来就被很多男人看过了,我的夫君是正人君子,你别陷害他!”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指刚刚,除了皇兄,还有四名护卫……你怎么可以——”她既惊又怒,但也感到心虚。皇妹怎么会这么说。
“本来就是。你除了跟宫里长得可以看的侍从在一起之外,偶尔微服出宫,有看上眼的公子哥儿,就会由宫女安排进宫,共度春宵后,再以银子打发走人,就连东门的杜大少,城西的欧阳三公子、紫玉斋的大当家——”她边说还边板起手指头数。
“怎么可能?!怎么……”梦芸惊惶的瞪大了眼,身子摇摇欲坠,最终脚软地跌坐在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朱定康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好可笑。
他将妻子拥入怀中,再看着同样脸色铁青的祈洛,神色严峻,“原来四皇子就是拿这些事来要挟九公主演这场春宫秀。”
但祈洛不愧是祈洛,为达目的,不惜牺牲妹妹色相,就算被抓包,他仍态度从容,冷笑以对,“虽然我不知道桑德从何得知,但确实如此。”
桑德不齿的瞪着这坏心眼皇兄。其实皇宫里能嚼舌根的地方,御膳房也是一处,身份尊贵的人不会往那里去,正好让卑下的人可以畅所欲言,她自然也就知道了。
“不过,那些人还想活命,他们绝不可能出来作证,而刚刚出去的四名侍卫却可以替我作证,一个金枝玉叶是如何被驸马狠狠撕裂了衣服,玉体裸裎。”祈洛奸笑道。
这是事实,就算桑德替他说话,但因为她是他的妻,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朱定康冷冷的瞪着他,“四皇子意欲如何?”
“进一趟皇宫,我们好好谈谈。”
“事实胜于雄辩,我根本没碰九公主。”
“眼见为凭,你要是不肯也无所谓,反正我这九皇妹也是有心于你,既然木已成舟,我就向皇上进言,纳她为侧室,让你享齐人之福。”
“荒谬!”他不屑的嗤之以鼻。
“皇兄,我为什么当侧室?!”梦芸大为不满,虽然她是可以接受。
“当侧室又有何要紧?为兄相信依你的手段,迟早都能成为正妻,看是要毒死桑德,还是用任何方式让她香消玉殒都成,不是吗?”他冷笑的看着脸色丕变的朱定康。
桑德倒抽了口凉气,“四皇兄!”
朱定康黑眸半眯,“你真狠!”
“狠?对,反正桑德曾经代我死了一次,”祈洛冷笑的看着惊愕的两人,“没错,那次是有人要对我不利,直觉告诉我,那杯东西有问题,正好桑德经过门廊,我便转送给她喝,没想到她中毒了。”他摇摇头,目光落到脸色苍白的桑德身上,“但很奇怪,你没事,真不知道是哪个太子派的人这么天才,下什么怪毒。”
不!那药会毒死人的!朱定康跟桑德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不走不成了。“好,我跟你走一趟。”
“夫君!”桑德急急的向他摇头,“不是至少该先通知大皇兄吗?”
“你们再拖下去,我就让那四名侍卫到外头散播流言,看最后是谁难堪?”不给他们求救的机会,祈洛邪恶的提醒。
于是,朱定康跟着祈洛、梦芸离开了。
桑德怎么也没想到,从这天开始,夫君就像从人间蒸发似的,再也没回来过。
第10章(1)
密室里,火把的红光闪动着。
朱定康的双手被高高拷在粗链条上,他的身上布满了祈洛变态似的鞭打伤痕与烙铁所印上的烧伤,早已体无完肤。
祈洛根本诳了他!他要梦芸演了那出牺牲色相的戏,不过是要逼迫他单独跟他回宫,再趁他不备时,派人打昏他,所以,他连皇上的面也没见到,却被囚禁在这里,困了好几天!
蓦地,石门打开了,祈洛走了进来,他拿起上一回被他丢在地上的鞭子,咻咻两声,在朱定康早已皮开肉绽的身子上再添两道血淋淋的伤口。
他咬牙忍住哀痛,恨恨的瞪着邪笑的四皇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先泄恨啊,等外面找你的人找到心急如焚时,应该就会有人跳出来帮我办事了。”祈洛好整以暇的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情大好。
朱定康咬牙低吼,“小人!”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我承认方法是恶劣了些,但这也是你逼的。”
“你以为我会一直被留在这里?一定会有人找到我的!”
“也许吧。但是,替我做这个密室的人,包括所有知情者全死了。”他冷笑,“所以,你能不能活,要看十一皇妹乖不乖了。”
黑眸倏地一眯,“该死,你要她做什么事?”
“别心急,她跟你爹、你哥甚至我大哥,连我父皇都被请出来问我你的下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他哼笑着,好不得意。“东城门的侍卫被我买通了,他们证明你的确进皇宫又出了皇宫,而那也是我一开始就剥了你身上那套蓝袍的主因,我找了一个跟你身材相仿的人,让他戴了你的人皮面具,绕到城里的糕饼店买了皇妹最爱吃的甜点……所以,没有人可以指控你的失踪跟我有关。”
“卑鄙!”朱定康气得想冲上前狠揍他一顿,无奈链条困住了他 ,只发出哐啷声音。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人就是心软,你的妻子、我的皇妹已经在我的寝宫门外连等了三天三夜,说见不到我,她就不离开,所以我现在要去见见她,顺便谈点交易。”他冷笑一声,再度离开,石门也再度关上。
“可恶、可恶!祈洛,你给我回来!”
桑德!朱定康好想听听她的声音,甚至更加渴盼能再见她一面。这几日一再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她一定担心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