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话语乍歇,手一扬,老老小小就要跪地感恩,吓得桑德急急示意,“别跪,这可折我的寿啊!”
怎么可以让大恩人折寿,大家弯到一半的身子急得又挺起腰杆。
不一会儿,女人、孩子们跟她玩在一起,她亲切可人,全身上下充满生命力,眼眸总是含笑,熠熠发光,她的笑容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男人们则跟这个商人驸马在一起,又更自在。
众人把酒言欢,“驸马真是上天眷顾的幸运儿,公主可是颗吉星啊。”
“我知道。”
“不,你不是很清楚,她身上有温暖的彩光,那不是寻常人会有的光芒。”
说话的是一名长长白眉垂了两旁的七、八旬老人,他手拿拐杖,眼皮虽然皱得很,但那双黑眸仍绽放着睿智之光。
“驸马爷,你可别小看何老,他可是个算命高手,若不是厌恶继续看人们永远无法满足的无底欲望,他可不会躲到了这山里来居住,也没想到,他这一住下就是二、三十年。”一名粗犷的中年男子朝老者举起了大拇指。
被称为何老的老人家呵呵大笑,“少替我宣传了,有妻如公主,驸马这一生就算风波不断,也能否极泰来。”
“风波不断,那我的妻子呢?”朱定康突然一脸认真的问。
何老微微一笑,“驸马爷是个好丈夫,把妻子的安危放在心上,但有些事连神仙也管不了,届时,可能得看看爷的魅力够不够大,才知能否留得住她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皱眉。
老人家摇头,“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驸马爷就别再为难我了。”
明白天机不可泄露,朱定康也只能点头。但看着被孩子团团包围,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甚至被热情的拉着不放的桑德,她依然巧笑倩兮,但他的心却涌上一股浓浓不安。
第7章(1)
这样的不安,在他们吃过一顿丰富的晚膳,感谢离去时,仍然在朱定康的心中挥之不去。
两人仍然共骑,虽然她坐在他怀中,目视正前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也能感觉到他不太对劲。“有什么事困扰着夫君?”
“我记得上回你说过不会在我身边太久,你亦承认,你是有任务跟着我的,是吗?”
“呃,前一句话是对的,后一句什么任务,那是我会错意。”她真的没想到他沉默了好长的一段路,吐出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无所谓。那前一句话是为什么?什么原因能让你如此笃定?”
那哪是笃定?是她没大脑,愚蠢的脱口说出不该说的话,现在,她哪说得出原因,说她是仙女下凡喔!
他突然拉扯了缰绳,心魂不宁的她差点往前摔了出去,好在他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纤腰才没出事。他的手执起她的下颚,让她转过脸来面对他。
“说不出来,因为是天机吗?”他直截了当的问。
她一愣,很诧异,但连连点头。
看来他的妻子似乎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突然有所惑,但是……“我要跟你说,你错了。”
“错了?”
“大错特错,你在我身边会很久、很久……”
是一生,她都只能也必定在他身边!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他的人生在起变化,全是因为她,他跟他爹、哥哥之间全然没了嫌隙,敞开心扉真心相待,那些他曾经以为不存在的亲情,在短短几个时辰里全补足了,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有。
她望着他眼眸中的温柔,还想再问,他已俯身攫取她的红唇,她的心跳再次失控,两人气息相融,直到结束了这个吻,他的额抵着她的,两人都喘着气,也都努力的平复这瞬间就挑起的浓烈情欲。
蓦地,他抱紧她的纤腰,策马狂奔,直奔回家的路。
一回到府第,他拉着她下了马背,仆佣们见到两人,躬身行礼,但两人像没注意,直往院落走去。他拥着她,她只觉他的手好烫,他看她的眼神比之前更灼热,害她的一颗心怦然狂跳,似乎意识到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有一种莫名的暧昧气氛在空气中流转着,院落四处仍然结着红彩,房里门窗也仍贴着双喜字,在在提醒着她已是他的妻。
一进到寝室,房门上了闩,她太紧张了,快要站不住,连忙坐到椅上,但看他接近,她又急急的跳起来,坐到床缘,却见他俊脸上的笑意更浓,她连耳根子都羞红了。她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不怕他,但那股愈来愈浓的亲密气息就是让她愈来愈不自在,忍不住又退后,想让出点距离,怎知,他得寸进尺又趋近,跟着上了床榻,双臂一左一右的搭在她的脸颊两侧,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困在床榻上,她没有选择,只能往后躺,感觉双颊滚烫得都要冒出烟来。
她柔软的气息近在咫尺,引诱他的攫取,他的黑眸窜着两簇灼灼欲火。
“呃,等等——”她既紧张又期待,但也怕受伤害,听说第一回很疼的呀!
她试着推开他,但他文风不动,而且他的胸膛好硬,也好温暖。
他的左手轻而易举的揪住她开始乱摸的小手,将双手高举过头,她看起来更加无措。
“我们就当一对真正的夫妻——”
她一怔,嘴唇半开,他趁机长驱直入,愈吻愈狂野,强烈的欲火四处点燃,他的大掌往下抚上柔软的浑圆,她因难耐情欲的挑逗而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口中发出令人羞惭的呻吟。
光是爱抚他觉得不够,灼热的唇堵住她湿濡微肿的樱唇,炽烈而霸道的宣示他的主权。
澎湃汹涌的情欲淹没了两人,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到达云端……
她呼吸急促、娇声连连,他亦粗声喘息,额上汗水滴落。
原来这飘飘然的感觉就是翻云覆雨的滋味,而他跟她终于圆房了。
***
朱定康跟桑德的关系有了转变,不管是钱庄伙计或是府第仆佣,都看出来了。
主子简直将公主宠上了天,知道她可以一整天不吃饭,却不能不吃甜食,所以特地吩咐下人,天天得到以做糕点出名的百年老店“玄甜斋”跑一趟,举凡甜食都要买上一份,像是糖酥、糖油山芋、雪片糕、杏仁、松花、苔菜片糕……而且,必须是现做现买,不似过去,随便买一堆。
只是,甜点就摆在她眼前,却不是马上可以吃,因为在另一边备了一桌山珍海味,但都只有一小碟,显然也是一人份。
她眨巴着眼睛,他笑望着她,瞧她小脸皱成了苦瓜,他仍然温柔以对。
“真要吃?”她很想只往另一边的甜食进攻。
他何尝不知?他亲自端起一碗饭,示意要喂她。
她粉脸儿羞红,“好啦,我自己来。”
唉!以前师父跟她一般挑嘴,两人都只挑甜食吃,如今可不一样了,她得认份点。
朱定康瞧着她,她倒调皮,干脆也喂起他来,两人一起用餐。吃快点,她的甜点也能快快入她肚。
他从她的眼眸里洞察她单纯的想法,但他只是笑,顺她的意,毕竟她已吃了不少。
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一个看账册,一个会在一旁看书陪伴,雀儿常跟其他佣人说,两个主子瞧着、看着,两人的目光会对上,相视一笑,再继续做自己的事,然后愈靠愈近,然后耳鬓厮磨,她就聪明的退了出去,别在那儿碍手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