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为自傲的将她这副臣服模样牢记在脑中,才慢慢的俯下身,奖赏般吻了下她的眼睫。
怎知她却用力勾住他的颈项,芳唇对准他的,小鸡啄米般地亲了又亲。
皇甫绝终于耐不住她如此撩人的邀请,蛮横的将自己壮硕的欲望捣入她灵魂的入口,时深时浅,将身下的女人折腾得气喘吁吁,娇吟连连。
在两人的激情同时达到顶峰时,他的小腹用力一挺,热源在瞬间倾泄而出,灌溉着他们的灵魂。
帐外的烛光摇曳,帐内的人影紧紧依偎在一起,他们脸对着脸,回味刚刚的那场欢愉。
「听说你的老家在湖州南乡。」
当均匀的呼吸声自她鼻间发出,皇甫绝嘴唇凑了过去,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轻轻磨蹭。
被他折腾得筋疲力竭的颜若筝没有睁开眼,她嘤咛了声,似乎嫌他蹭得自己发痒,枕在他手臂上的脑袋出轻轻向后移。
不过他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大手用力拉回她的头,强迫她的脸再次缩进自己的臂弯中。另一只手则不怀好意的在被子里顺着她滑嫩的肌肤一路抚摸下去。
「待祭祖大典结束,朕带你回湖州探亲可好?」
空气瞬间寂静下来,原本疲惫的偎在他怀中、意识渐渐远去的颜若筝,在听到这话后立即像受到惊吓般,猛地睁开双眼。
皇甫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虽然表面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神情,可心底却感到万分满意。
「皇上刚刚说什么?」她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的再问了一次。
他似笑非笑,在被子底下捏了捏她的腰,「朕说,待过完年后,朕决定找个时间带你回湖州探望亲戚。」他语带宠溺地又道。「毕竟你嫁进宫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回去过,如今又顶着贵妃的身分,由朕亲自带你衣锦还乡,将来你在族人面前可就大有面子……」
「但我爹已亡故多年了……」
「那有什么关系?据朕所知,湖州颜家称得上是大户,就算身为湖州太守的你爹颜青在多年前病故身亡,但颜家的旁支还有许多手足兄弟。朕并非薄情之人,既然现在你是朕的贵妃,自然不能不从旁对颜家多提点,只要颜家的势头旺了,你在这后宫的地位才能越坐越稳。」
颜若筝愣住了,目不转睛看着他略带玩味的双眼,忍不住开始猜测皇甫绝是否又在打什么主意?
对于他三番两次的故意试探,她并非一无所觉,偏偏她对此防不胜防。
那日在六王皇甫祁的接风宴上,她已经尽量低调,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当他故意用戏目来试探自己的时候,她还是措手不及。
事后,他虽然没有再提及此事,可每次他双眼略带深意的望着她时,都会让她有种秘密被看穿的无力与紧张。
明知这男人精明得可怕,可为了能够留在他身边享受片刻的温情,她依然决定铤而走险、步步为营。
谁知日防夜防,君心难测,他竟会在她理智完全陷入浑沌时,意外提出要回乡探亲的消息,令她心惊胆战。
先不说她对湖州颜家嫡亲庶亲全不了解,就连那名义上已故的爹爹颜青,她也一面都未曾见过。
当初柳顺会动用人脉,为她安排颜青幼女的身分,是因为他与颜家当年颇有一些交情,知道颜家目前已退出仕途,隐居乡林,旁系嫡系都已不问世事,这样的身家背景不可能带给她麻烦,所以才为她编造了这个家世。
况且,自古帝王从不会过问妃子家的琐事,没想到皇甫绝却打破先例,主动提出要带她衣锦还乡?!
这种事,其它妃子听了定然会欢喜开怀,可对她来说,却有如晴天霹雳,顿时被他吓得烟消云散。
偏偏她越拼命拒绝、极力反对,皇甫绝劝说越是起劲。言谈中更大有朕之所以会提出这要求,也是因为对你格外宠爱,其它人就算跪着求朕,朕也不会赏脸考虑的意味。
若在平日里,颜若筝也是个头脑清晰、口齿伶俐的厉害角色,可此刻她才被他每夜例行的房事折腾完,别说体力已一滴不剩,就连脑筋也有些迷糊了。
所以当他费尽唇舌诉说自己若带她一起回湖州探亲,将为她带来不少好处时,她只晓得找出种种借口回绝。一会儿说自己与家人长年不联系早已失去亲情,一会儿又搬出祖宗家法教训他千金之子不坐危堂。
到了后来,皇甫绝终于被她叨念得沉下俊脸,冷下语调一本正经的问:「你该不会是嫌朕封给你的地位太低,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朕的提议吧?」
这话说得非常刻薄,彷佛故意要激起她的怒意。
紧接着他冷冷一笑,又道:「虽然皇后之位仍旧虚悬,但在朕有生之年,并不打算将这位置让出去……」
果然,他话未说完,她的脸色便因他的刻意挑衅而变得十分难看。
她猛地从被子里坐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愠色,「皇上此言究竟何意?」
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疾不徐道:「难道你不是在嫌朕没将皇后之位赏赐于你?」
如果这时颜若筝还听不出他话中的涵义,那她就是傻瓜了。
虽然早知皇甫绝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她万万没想到,为了他心底的那份猜忌,他居然会不顾她尊严的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看来,为了逼她亲口承认他怀疑的那个身分,他已经在想尽一切办法逼她就范了。
她突然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万分可悲,拿健康、美貌和寿命换来他的命和自己这副带病的身躯,也只是想在短暂的有生之年与他共度最后的岁月,可他却不死心的要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疮疤揭露出来。
看着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她回以一记浅浅的冷笑,「皇上果然了解我的心思。没错,我的确觊觎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如果皇上觉得我太贪心,尽管下旨将我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好了。」她说完,起身就要穿衣离去,却被他一把捞入怀中,直接塞回被子里。
见她发怒,他好言相劝道:「何必动怒呢?朕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如果你不想朕和你去湖州探亲,这事就从长再议吧。」
与纳兰贞贞相处多年的皇甫绝,早将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她聪明伶俐、懂事讲理,同时还非常的倔强,不管得罪她的人身分地位有多么高,她都不会为了活下去而卑躬屈膝。
他承认自己刚刚那番话带着太多的试探,就算她无意间给了他许多线索,他依然固执得想听她亲口承认她就是纳兰贞贞。
颜若筝胸口梗着一股气,面对他突然变脸示好,她只能忍住怒火,气怎么也发不出去了。
看出她眼底的委屈,皇甫绝心一揪,忍不住柔声抚慰道:「好了好了,刚刚都是朕的错,朕向你赔不是。别气了,小心气坏身体,朕可是会心疼的。」说着,还低头亲了下她的脸颊,又帮她盖好被子,动作语气十分温柔,彷佛刚刚那个冷言相对、满脸嘲讽的人与他完全无关。
被迫重新枕在他怀中的颜若筝,又岂会不知他一次次的试探所为何来。
只是……
洛炎,一旦我亲口承认自己的身分,也就是你我阴阳永隔之际,就算我真的自私自利好了,我也只是贪恋你给我的温柔,想在有限的时间里陪伴在你的身边,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