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他是存心找事让她忙的,谁叫她偏爱让自己忙得团团转。
“什么?要奴婢绣一床鸳鸯戏水被?”司甄甄惊呼出声,“等等等等,奴婢对女红——”
“你要拒绝?你刚才不是才说,只要交给你的事情,没有你办不到的,这么快就自打嘴巴了?”
司甄甄气煞无言,暗暗思考,她对女红不行,但她可以私下找其他人帮忙把!
反正只要能拿出一床上得了台面当礼送的鸳鸯戏水被,他应该就没话说了。
“那好吧,这事奴婢接下了。”她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跳下他特地为她挖的陷阱里,“所以王爷打算给奴婢多少时间准备这床被子?”
“十日。”
“嘎?”她有没有听错?“王爷,请您……再说一次?”
“就是十日。”欧阳瑞笑得万分恶劣,“你也明白,本王没有太多耐心,十日已是本王忍耐的极限。十日之后,本王就要见到一床精致的鸳鸯戏水被出现在本王面前,逾时,本王就当你此次的任务失败。”
看着她傻眼的表情,他突然觉得欺负她能让他心情愉悦,她那错愕的模样着实逗乐了他。
她爱忙,他就让她忙个够,但她只能为他而忙。他要用这床被子让她忙得焦头烂额,无心去理会其他人的事。
她是他的!不知为何,看见她为了其他人的事忙得忘了他这个主子的存在,他就忍不住想打断她,让她不至于忘了自己还是他的贴身护卫。
欧阳瑞任性霸道的用这种方式宣示自己的所有权,要她无论何时都挂记着他的事,谁都别想同他抢。
司甄甄不敢置信……十日?这分明是要整死她呀!就算是绣坊的绣娘们合力绣床被子,也得耗费一个月得时间,他要她十日就把被子交出来,根本就是存心想整她。
脾气差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这么恶劣,真是小人!他如此为难人,就算是神仙也会发火呀!
“还有任何问题吗?”欧阳瑞笑笑的问,谅她不敢有任何问题。
“……没有。”
“那就好,本王期待十日之后你的表现。”吩咐完毕,欧阳瑞就转身离去,将问题丢给她苦恼。
果不其然,在这之后,司甄甄一有空挡就把自己给关在房间里,再没时间理会其他人的问题。府内下人也不敢再找她帮忙,因为欧阳瑞已下令,不准再有任何人占去她的时间,谁敢违令,就等着被轰出王府。
这么做真的很恶劣,但欧阳瑞本就是任性妄为之人,想欺负一个丫鬟,不必有任何理由,只要他高兴就好。
然而古向安却觉得非常不妙,因为欧阳瑞不曾做过这种事,单纯的以欺负仆人为乐。
王爷对仆人从来只有役使的态度,高高在上,阶级分明,但他现在面对冬喜儿时,虽然依旧有王爷的架子,却少了一股不可侵犯的距离感。和她吵嘴,被她气得哭笑不得,甚至拿欺负她当乐子,,界限没了却犹不自知,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担心情况会往他不乐见的方向发展,毕竟现在冬喜儿还不知是被何方妖魔鬼怪附身,就怕王爷是中了什么妖术,才会突然间对她感兴趣,被她所吸引。
只不过古向安担心也没用,欧阳瑞做什么事,他都没有立场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在一旁穷烦恼。
第3章(2)
整整五日,欧阳瑞的心情都特别好,只要想到冬喜儿正因为他交付的任务而苦恼不已,他就特别开心,之前她在苏醒之后总是害他气得跳脚,现在终于换他让她吃吃苦头了。
不知当十日期限一到,她却无法达成使命时,会如何哭丧着脸求他原谅?光是用想的他就感到有趣极了,真恨不得十日期限赶紧到来。
结果没想到才第六日,她竟然就“出关”了——
“王爷,您瞧。”
书房里,司甄甄将一床大红底色配上五彩绣线的鸳鸯戏水被展开在欧阳瑞面前,请他查验,上头所绣的一对鸳鸯色彩鲜艳、活灵活现,只怕连御用绣房内的绣娘手艺也没这么好。
欧阳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她只花五日就弄出一床被子?这怎么可能?除非她有千只手,要不然绝不可能!
他脸色错愕的指着被子问:“这真是你绣的?”
“那是当然,奴婢拼死拼活、日夜不休,耗费了整整五日才完成。”她有些心虚的回答。
这怎么可能会是她绣的,幸好她在天庭修行时和不少神仙都有良好交情,因此躲在房内偷偷恳求织女姐姐下凡来帮她忙。这一床被子,其实是织女姐姐帮她绣好的。
“王爷,奴婢相信将这床被子送出去,绝对不会丢王爷的脸面。”她喜孜孜的道,“这被子不但绣功精美、华丽耀眼,更重要的是奴婢还特地请求天上的织女星赐子祝福,让盖上这床喜被的新人能够白头偕老、恩恩爱爱,缘牵一生一世不断绝。”
这可不是他随意胡扯的,而是织女姐姐真将她的祝福一针一线绣了上去,这被子是有神力加持的。
只是欧阳瑞听了不但不见喜色,脸色更是沉了不少,恼火的命令仆人,“把被子拿出去烧了。”
“啊?”一旁帮忙展开被子的两名仆人错愕的面面相窥,王爷真要他们把这床精美的被子拿出去烧掉?
“什么?不能烧,决不能烧!”司甄甄难掩激动,不解的问:“王爷,奴婢好不容易才完成王爷的要求,王爷为何要将奴婢的心血毁去?”
“本王说烧就烧,还需要什么理由。”她的话不经意刺中他心中痛处,什么白头偕老、恩恩爱爱,他才不信这种鬼话。他和季如妍之前失败的婚姻让他厌恶这些好听话,听在他耳里,就像是在讽刺他的失败。
他是个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独婚姻这件事让他栽了一个大跟头,冬喜儿那些话更令他难掩愤怒。
欧阳瑞瞪向还没有任何动作的仆人,“还愣在那做什么?拿出去烧了!”
“不能烧!”司甄甄马上扑过去将被子给抱住,死也不让织女姐姐的心血被人毁掉。
“喜儿,快放手。”
“不放不放不放,我死也不放!”
仆人们开始和她拉扯起来,但她的力气太大,两方竟呈现诡异的拉锯,两个男人力气竟然敌不过一个女人。
过没多久,仆人那一方居然败下阵来,手一松,来不及收回力气的冬喜儿便瞬间往后踉跄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抱着被子跌倒。
“啊——”
欧阳瑞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她冲着自己倒过来,他来不及闪躲,硬生生被她给撞倒,和她一同躺倒在地。一大床喜被将他们俩淹没在下头,场面顿时变得一团混乱。
“唔!”欧阳瑞忍不住闷哼一声,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成为一名护卫丫鬟的垫背,这还有天理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司甄甄手忙脚乱的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才翻身坐起,却没想到……自己竟跨坐在欧阳瑞身上,那姿势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暧昧。
“王爷,您还好吗?”仆人们赶紧将覆在他们身上的被子拉开,却在看到她跨坐在王爷身上的姿势时忍不住一愣。
欧阳瑞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他见到司甄甄压在自己身上,两人还被喜被半盖着身子,表情不由得错愕一下,但之后旋即勾起一抹笑,挪用道:“怎么,你很想和本王白头偕老、恩恩爱爱,缘牵一生一世不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