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在她面前也多了不少真心的笑容,不像之前总会嫌她笨、蠢、呆,常露出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就连笑也是嘲讽的笑。
现在这样的他还她真的好不习惯,得更努力把持住自己的心,不能因为他对她好就不小心陷入情感漩涡里,给自己带来麻烦。
她只能祈祷他是一时兴起,或是因为“误会”她被附身,叫邱道士来对付她而心生愧疚,今日才会特地对她好一些,等他的愧疚感没了,也肯定会恢复正常,拉开主仆之间的距离。
欧阳瑞的视线还是放在书信上,却突然问道:“你偷瞧本王是在想什么?”
“呃?”她没小袋偷瞄会被他发现,一心虚,嘴里还没咬碎的饼块竟不慎被她给吞下,卡在喉咙嚟不上不下,她顿时被噎得忍不住咳出声来,“呜……咳咳咳……咳咳咳……”
“这么了?”他马上从椅上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快把茶喝下,顺顺喉。”
她接过茶杯,一古脑的赶紧将茶喝下,好不容易将卡在喉咙中的饼块吞道肚子里,“咳咳……呼……终于舒坦了,我还以为我会被饼给噎死……”她上辈子是被马给踩死,这一次下凡,要是因为贪吃甜饼给噎死了,不笑掉天庭众神仙的大牙才奇怪。
知道她已经没事,欧阳瑞也跟着松口气,却又忍不住气恼起来,“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没人和你抢,你也能吃饼吃到把自己噎着?这是让人一刻都无法放下心。”
“若不是你突然冒出那句话,我也不会被吓到,然后下慎吃着呀。”她不平的辩解。
“你肯定心里有鬼,要不然怎会被吓到?”
被欧亚若一针见血点到要害,司甄甄顿时气虚起来,眼光左右游移,就是不敢看他。
“冬喜儿,看着本王。”他沉下嗓音命令,知道她又在逃避。
她只好硬着头皮面对他,努力保持冷静,但脸颊的红热还是泄露出她的害羞。
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越来越悸动的心,只因他一人而混乱。
真的是因为冬喜儿的原因,她才有这种脸红心跳的反应吗?她已经分不清了。
还是……骑士从头到尾,就只是她司甄甄一人的情绪,跟冬喜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从她附身到现在,冬喜儿几乎没有任何反应,虽然一魂一魄依旧留在体内,却也像是不存在一样。
难道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她其实早已对他……
欧亚若看着她脸蛋又泛起红艳之色,那娇羞的表情似乎散发出一股气息,引诱着他,希望他能够“欺负”她……
他眸光一黯,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都抛诸脑后,此刻他所想所做得,就只有一件事——
不知她的唇尝起来滋味如何?会想她所嗜吃的甜饼一样甜甜的,让人一尝就上了瘾吗?
他微哑着嗓音,低声哺道:“你的嘴角有饼屑。”
“真的吗?在哪?”她讶异的伸手想要摸向嘴角,但手才一抬起就被他给握住,没让她有机会摸到自己的唇。
“你自己瞧不见的,我帮你。”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头一低,瞬间便围上她带着饼屑的嘴角,伸舌含去饼屑,也尝到了她唇上的滋味,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甜美。
那股甜淡淡的却余韵无穷,让他一吻上就舍不得移开,真想就这么一直吻下去。
他不吃甜食,但若是这样的甜蜜滋味,他很乐意一尝再尝因她而上瘾。
司甄甄错愕的傻愣住,脑袋一片空白,嘴角温热的陌生触感深深震撼了她的心,害她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吻了她?他怎能吻她?就算是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吧,他怎能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呆愣良久,她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心慌意乱的伸手推开他,不让他在继续轻薄自己。
欧阳瑞没料到自己被推开,脚步踉跄了下,重心不稳差点就摔倒,“喜儿……”
她捂住红唇,头也不回像是在逃命似的飞快离开书房,早已顾不得她这么做和擅离职守没两样,完全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
“喜儿——”
后头焦急的呼唤声声入耳,她却不敢回应,脚步依旧没停。
直到回了自己房里,她才停下来急急喘气,心头的狂跳却怎么也止不住,思绪跟着一片混乱起来。
不对,这不是欺负,是他对她有好感,甚至萌生了情意,才会做出如此逾礼之事。
但这是不该发生的,他不能喜欢她,而她,也不能对他动心。
除了她不是真的冬喜儿之外,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不容她沾染人世情爱,要不然就会犯了天庭的规矩。
她该怎么办才好?若是再继续和他相处下去,她有预感,情况会变得更糟,更难以收拾……
第6章(1)
欧阳瑞知道,自己意识的情不自禁肯定吓坏冬喜儿了。
她这次吓得可不轻,躲了他整整一日不见踪影,明明两人都在王府里,他却见不到她一面,那种感觉还真不死普通的闷,
他感觉得出来,她对他同样是有情意的,但为何又要避他像蛇蝎,像被他看上眼是意见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感到非常不悦,凭他的身份,要什么有什么,就算命令她取悦他替他暖床,她也该照办下误。
看来是这阵子他太过纵容她了,才让她越来越没大没小,连自己的身份都给忘记了。
不行,他得将她逮出来,不准她再继续逃避,什么“欲速则不达”的那些道理他都不想管了,他的耐性已到极限,再也忍不下去。
“向安!”欧阳瑞推开寝房大门走出来,脸色难看至极,“冬喜儿现在人在哪里?”
“属下不知。”守在门外古向安语气平淡的回答。
“你会不知?”他冷哼一声,“本王将王府安危交由你掌控,难道是假的吗?连一个人现在躲在王府何处你也不知,简直是辜负本王对你的信任!”
古向安表情微僵。他的确是知道冬喜儿此刻的行踪,只是不想告诉主子,不希望主子去找她。
“向安,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冬喜儿现在人在哪里?”
“……她躲在柴房内。”古向安只好老实回答。
“柴房?啧,还真实窝裹可笑。”欧阳瑞又气又恼,为了避开。她竟躲到柴房里去了!他真有这么可怕?
不再多说,他直接往柴房走过去,古向安则跟在后头。
而躲在柴房内的司甄甄正坐在柴堆上,精神不振的连连叹气,“唉……”她能多一时,却躲不了一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再看她一眼,这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她不能再被他的一举一动挑起悸动了,那样太过危险,次数多了之后,她肯定会陷下去。
“唉……”她忍不住又叹息一声,肚子同时传出一阵“咕噜”声响,提醒她肚子饿了,“法子该想,但肚子也该顾好,先吃点东西再来想好了……”当人就是有不少地方不便,饿了就得吃,困了就得睡,完全不像她在天庭时,不吃不喝无论多久都没有影响。
司甄甄从怀中的纸包内拿出一块甜饼,拜欧阳瑞之赐,现在张大娘每日都会做上一大盘甜饼,只要她想吃,去厨房拿就有,真是幸福到了极点。
她正要咬下手中的甜饼,却敏锐的察觉到柴房外有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且那脚步声急匆匆的又很用力,像是带着怒火……
糟糕!
不必多想,她也猜得出来肯定是欧阳瑞找来。她随手将甜饼塞回怀内,决定先逃离柴房比较要紧,她可想不在这尴尬的节骨眼上被逮住,又得硬着头皮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