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一直和别人不一样,追星、跑演唱会像呼吸这么自然的事情,她从来没做过,看着粉丝已然乐疯狂的喊叫,那种即将看到自己喜欢的偶像的雀跃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丝丝羡慕。
演唱会终于开始,灯光由点点星光再到瞬间所有的光束全部打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站在舞台上的张驭晓,几乎不能呼吸。
他就定定站在那里,音乐还未下,只有小鼓似有若无的点缀着,可那惊人的存在感,还有魅惑人的舞台电力就已经让观众席上的粉丝放声尖叫,此时此刻的他无以伦比的耀眼——
他一启唇,和管弦乐团以及Band合作无间的默契,随着他清悦又厚实的歌声揭开了演唱会的序幕,划破小巨蛋。
用钱砌出来的声光效果,价值一亿七千万的硬体道具,舞台加分许多,但是真正震住孙立言的耳朵的是他那充满爆发、富有穿透力的歌喉。
意境丰富的编曲,层次堆叠的歌词,他的歌非常好听。
原来,他的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视狂妄为理所当然是这样来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谦虚。
她忽然明白,这舞台不是人长得帅,随便摆个Poes就可以生存的世界。
张驭晓是有本钱骄傲,目空一切的在这里,他创造出一个让人神奇又让人沉醉的世界。
在安可曲不断下,历经两小时的演唱会告一段落,才回到后台,顶着浓妆,画着眼线的张驭晓便一把抱住站在最不起眼角落的孙立言。
“我表现得怎样,你看到了吗?”
乱糟糟的化妆室倏然安静了下来,全部的工作人员都张大眼睛望着他们。
“很棒……”她呼吸忽然一窒,他的眼神里藏着教人心悸的东西。
听到赞美,他用力地抱住她,笑得星光灿烂,秀色可餐。
矣,男人不可以对女人乱笑,万一笑过头,招来不必要的觊觎,要哭可就来不及了。
可他不仅笑,还笑得她脸红心跳。
然而,那样的表情待不久,早就等在后台的各个高层人物、来朝圣的明星立即把他簇拥到另一边,工作人员的手机响个不停,叽叽喳喳着向已经忙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阳秘书报告,有多少重要人物花篮已经送抵,多少媒体等着要采访他,电台的访问也急如星火……
孙立言看着忽然落空的双臂,他的手很热,可热度的消失也很快,她任由感觉不见,重新退回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继续她的值勤工作。
没有谁再多看她一眼。
第2章(2)
***
演唱会华丽的落幕了,可是这一天还没完全结束。
庆功宴开在五星大饭店,Raging Tide总监一手包办,席上是跟着张驭晓全世界飞来飞去近一百位工作人员,细看,当中走动的还有当红的女歌手,国内知名品牌的设计师,全国顶尖的、喊得出名字的麻豆,这根本是一声时尚派对。
那些美女经过张驭晓时,或眉目传情,或暧昧挑逗,或肢体碰触,每一个的身材气质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他像黑洞一样的魅力,在这里又得到印证。
孙立言依旧守在不起眼的角落。
这么难得的聚会里,她没想到要混水摸鱼去布满精致美食却没人青睐的餐桌上吃点什么,真要她说,这些俊男美女一个个都不食人间烟火,真是浪费五星级饭店大厨的心意。
摸摸肚子,从张驭晓出门到演唱会结束到现在,她滴水没沾,长时间不吃不喝对她来说不算苦刑,更艰苦的生活她都过过。
“对不起,失陪一下。”周旋在众人身边的张驭晓借着多喝几杯鸡尾酒,借口离开了衣香环影的会声,也很顺手的拎走了阳矢勤。
“大老板,这样很难看……”他又不是小狗,干嘛被他拎着走?
“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的?”
“啰嗦!我要走了,这里你顶着!”
“怎么不多留一下子?这可是专门为你开的庆功宴,你跑了,我不好跟上头交代。”
“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那些模特儿、设计师有兴趣的不是我的人,是我口袋里的钱,总之,那些人就交代你应付,总监要是有意见,叫他来跟我说吧。”张驭晓不以为意。
“老大,他就是开除所有的员工也不敢得罪你这只当红炸子鸡。”不入流的咖跟天王差别云泥,公司没有了谁都无所谓,少了张驭晓,全公司上下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
“帮我看着点,”晃了晃钥匙,他懒得解释自己才是Raging Tide的幕后老板。“我走了。”
从容的从酒会离开,搭着VIP客人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准备溜到续摊的After派对。
通常越是好玩有趣的夜店都在巷子里After派对地点叫“蓝纸”,一家通常只有熟人会上门的小酒店。
跑车奔驰在凌晨一点的马路上,打开敞蓬,张驭晓不介意呼吸一点废气。此刻的他很放松,二十声巡回演唱结束的同时,代表今年暴增的工作量也告一段落。
当车子要转进满巷道时,他忽然紧急煞车,“砰”的一声巨响,他的身子向前冲,幸好有汽车气囊的关系,他只觉得头晕。
他摸着胸口缓过气,一张猥琐的脸便探了过来。
“这么好的车,好嚣张啊,低估把我的车撞坏了,差点人也给你撞飞了,你说怎么办?”
满嘴口臭,嘴里叼着牙签,口水乱喷,手里竟然拎着事先准备好的球棒,一上一下的抛玩着,摆明了威胁的意思。
而他的伙伴探头探脑,循着跑车转了一圈,一边啧啧发出声音,最后走到猥琐男人身边。
张驭晓仅有的一点微醺顿时醒了。
老套诈骗勒索,瞧男人身上干干净净,别说擦破皮,连一点脏污也没有,他所谓的车根本好端端地停在距离好几公尺的地方,对方摆明是来坑钱的。
“要钱是吧?可以,我给你。”如果只是求财也就算了。“不过,我只有这么多。”
他掏出钱包里的现金,数也不数就扔给了猥琐男人。
强龙不压地头蛇,谁教他倒楣,要是被认出来闹上媒体,只会更麻烦。
那人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屑,立刻不爽起来。“看不起穷人是吗?把老子当作乞丐吗?把钱给人的态度也要好一点,你那是什么嘴脸?”
他最讨厌这种人,年轻、高大、有钱,还长得帅,最可恨的是目中无人!
张驭晓走下车,准备跟对方好好理论,哪知本来咕哝乱转的眼珠再也不动了,男人的双眼直盯在张驭晓身上,脸上的贪婪神色更盛。
“把你身上的衣服、手表、皮夹都脱下来,老子全要了,靠,皮鞋还是Frragamo经典款!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交出来,老子今天看起来宰到了一只大肥羊了,动作快,别浪费我时间!”
“雄仔,不要啦,他给的钱不少欸,得手就好了。”负责把风的伙伴显然不认同老大连皮带骨都要吃进肚子的做法。
“你给我闭嘴!”
“你太贪心了。”张驭晓冷声轻斥。
息事宁人不代表他愿意任人宰割。
“讲话很大声喔你!我瞧瞧,你有点眼熟,看起来很像电视上的哪个明星?”叫做雄仔的男人摸着下巴打量他。看来财神爷上门了,他发了。
张驭晓迳自拿起放在座位上的手机,按下一一O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