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车?”她瞪大眼,声音含着火烧过的怒意。
“没错。”是她才有此荣幸。
她咬紧牙根,愤愤然踹了他的爱车一脚,回报他先前的一踢。“你要我从哪里上车?张开你的狗眼瞧瞧,我穿的是裙子。”
沙士泰目光炙热地瞧着笔直光洁的美腿,流连再三。“这样上车。”
他弯下身,毫不费力的一撕,贴着翘臀的紧身窄裙应声而裂,诱人美肤忽隐忽现,直达大腿。
“你这个粗鲁鬼,你知不知道那件裙子花了我多少钱,我订了好久才从欧洲空运来台,前后不过穿了三次,不能干洗只能手洗,我爱得要命,就怕弄脏了……”
吼!她几时话变得这么多,滔滔不绝地发着牢骚,活似传统市场卖猪肉的三姑六婆。
“我会赔你一件。”不过是一件裙子,不知她在心疼个什么劲。
“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而是你怎么可以撕我的裙子,瞧瞧我现在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律师专业的形象,要是被熟识的人瞧见了,我还要不要在这一行混!”她经营多年的精明干练毁于一旦,全是他害的。
一张深色脸孔咧开一条缝,白牙外露。“你再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很快地,全台北市的人都晓得你是谁。”
“你很得意?”好想咬他。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两侧景物飞快的后退,人声、车声、交替的红绿灯,一如错过的风景,从眼前掠过。
第3章(2)
气得咬牙切齿的苏幻月一手抱着硬邦邦的男腰,一手按着裙摆,以防它随着加快的车速飞扬,春光外泄。
即使她腰上绑了件男性衬衫,遮住雪白大腿,可是节节高升的怒气仍是难以平复,更甚之,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一辆前低后翘尾的重型机车,车身上还喷着交媾中的男女裸身图案,她双腿大张的跨坐着,前胸没有选择地贴紧他后背,两人之间的缝隙是零。
更别提她头上戴的这顶印有美少女战士,可笑至极的粉红色安全帽。
太招摇了,根本是他捉弄人的恶劣玩笑,她起码有十年没坐过肉包铁的两轮交通工具。
“还好,你可以再大声点,我怕你的声音会被风吹走。”他笑得傻乎乎,油门直催地让身后的女人贴得更紧。
她声带尖略低扯开喉咙,“沙士泰,我恨你,你等着被我剥皮!”
“拔包皮?”他愣了下,明显想歪了。
要多亲昵的近距离接触,才能拔……呃,完了,鼻头痒痒的,不会要流鼻血吧?
想入非非的沙士泰满脑子全是黄色废料,体温骤地升高,全身处于亢奋状态。
“剥你的头,你在想什么,饱暖思淫欲,一肚子龌龊。”她火大地用高跟鞋尖踢他足胫,要不是怕摔车,她更想做的是拿安全帽敲他脑袋。
他吃痛地收回限制级画面。“粗暴女,你轻一点,我在骑车。”
她假笑地拧捏他全无赘肉的腰腹。“本小姐习惯坐在车里,舒舒服服地吹着冷气。”
“偶尔吹吹风,晒晒太阳,身体才会健康,你的皮肤太白了。”像透明的水晶,光线穿透而过。
“不好意思,本人天生细皮嫩肉,肤白胜雪,美肌玉骨,你可以嫉妒,但别妄想我和你一样晒成黑炭。”再美的女人也禁不起烈艳的考验,太阳是美丽的天敌。
“我哪有很黑……”一瞧见腰上,跟粗壮手臂形成对比的雪嫩藕臂,他顿时语塞。
草莽性格的沙士泰没有耿仲豪善于谋略的城府,也无骆天朗的才智,可是他还是会用点心机在在意的女人身上。
杜婉儿一事不一定非要他出面不可,透过于浓情帮忙,苏幻月不可能会拒绝委托。
但是他仍是来了,以此为借口,增加两人见面的机会。
“哼!我已经答应帮你的青梅竹马翻案,你还有什么不满,故意弄辆重机让我出丑,你居心叵测。”她就是要怪罪他,没有任何理由。
“哪来的青梅竹马,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他和婉儿分开十几年,期间一直没联络。
婉儿七岁那年被领养,他在三个月后也跟着离开育幼院,曾经他去探望过他,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可是抱着昂贵洋娃娃的她却眨着泪眼,要他别再去找她,她不要新的爸爸妈妈知道她和流氓有往来。
流氓?
不管在杜家,或是育幼院,他都像一个大哥哥般照顾她,怕她挨饿,怕她受冻,又好吃、好玩的一定先给她,不让别人欺负她。
结果他的真心付出却换来一句冷漠的嫌弃,只因他人见人怕的长相。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不曾再去找过她,只默默地付出关心,希望她拥有想要的幸福。
要不是她突然打了通电话求他救她,他早忘了杜婉儿是谁,媒体大篇幅报导的弱女弑亲主角,跟他记忆中的她全然不同。
“旧情难忘,谁晓得你怀着什么心思,男人全是披着羊皮的狼。”看到新鲜货非吃不可。
那一声鄙夷的轻哼,听得沙士泰有些冒火。“至少我还没把你吃下肚……啊!干么,你这疯女人打我头做什么?”
他车速飙到一百二十耶!她就不怕他手一歪,车子骑上安全岛。
“停车,停车。”趁着红灯,苏幻月朝他后脑勺直拍。
嘎吱一声,沙士泰技术纯熟地一甩尾,帅气十足地靠边一停。“我警告你,苏幻月,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
“我饿了。”
“你饿了?”天外飞来的话让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请我吃一顿不为过吧!”她解下可笑的安全帽,丢换给主人。
沙士泰还处在错愕的茫然中,黑发如丝的美丽佳人一甩头,率先地走进一间标榜火烤两吃的烧烤店,热门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平常她是很少到这种平价的店门用餐,但为了配合平民好友苗秀慧的消费习惯,只好舍五星级料理,屈就不够鲜美的餐点。
“你……你的裙子……”乍见她翻起的裙下风光,诱人长腿若隐若现,两眼一膛的沙士泰三步并作两步,急追其后。
她冷笑地嗤哼,“是谁的杰作,你还有脸大呼小叫。”
“你坐好,别动来动去,想吃什么我替你弄。”真要命,他哪晓得她一坐下来,裙子整个拉高,臀部以下美景一览无遗。
悔不当初,要是知道她会半途跳车,他绝对不会动手撕……呃,好吧!至少不会撕那么高,露出整条莹白大腿让人大饱眼福。
“我手没断,不需要你服务……”腰上条地一紧,她瞪大眼,看向情绪明显不佳的男人。
“你可不可以又一次不跟我唱反调?你就那么想让所有人看见你的大腿吗?”谁敢多看一眼,他就把那人的眼珠挖出来!
苏幻月的美令人惊艳,她一踏入店内便吸引无数目光,不少人为了看她而忘了手上在做什么,生肉、木炭照吃不误。
不过两道恶狠狠的视线一扫,店里马上恢复安静无声的最高质量,“老大的女人”可远窥不可亵玩焉,没人想找死。
朱唇微陷,笑得娇媚动人,可语珠如冰。“大腿是我的,我想给谁看就给谁看,你管得着吗?”
“苏、幻、月——”她真的把他惹毛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可恶巫婆。
“怎样?”她粉掌托腮,笑眼盈盈。
沙士泰吸气再吸气,一鼓作气地想一展男性威风,但是……“不怎么样,你高兴就好。”
一瞧见她美得不可方物的娇态,他气弱地败下阵来,笑比哭还难看地勾起僵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