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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璐——”苏幻月面上带笑。

  “是,学姊。”她正经八百的挺直身,能被最崇拜的学姊使唤,她深感荣幸。

  “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葱指纤纤,交握迭放与胸前。

  “笨死的。”她像个被点名的小学生,兴奋地举手发言。



  “不,是食言而肥,被自己的肥脖堵塞了呼吸道,窒息而亡。”话太多招致的下场。

  秦亚璐转为干笑,下意识地抚了抚微缩的颈项。“学、学姊,我口风很紧的,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即使威胁在前,她还是想冒险一试,从中挖些“振奋人心”的小八卦。

  “金曜企业少东的婚前协议书你拟好了吗?白向餐饮的千金控诉前夫施暴的文稿呢?还有航空鉅子酒驾伤人的诉讼案,我好像还没看到你建档。”真要太闲了,她不介意替她找些事做。

  “呃,那个……啊……不急嘛!我正要做……”只要好奇心被满足了,她一定勤奋工作,乐在字处理中。

  苏幻月秀眉一挑,面浮令人心口一颤的娇笑。“又到了毕业季节,我想有不少社会新鲜人乐于顶替你的位置,重新上网找份工作应该很有趣。”



  很大的抽气声骤起。“学、学姊,你千万不要开除我,你是我努力地目标、奋斗的楷模,我望之仰止的高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清泉,我矢志追随的皓阳明月、人生的导师……”

  “亚璐。”

  “是。”

  “出去。”

  “嘎?!”她面露沮丧地垂下双肩,像只失去主人宠爱、可怜兮兮的小狗。

  秦亚璐在拉开上司办公室的门之前,又小声地回头一问“那位初吻先生等了很久,要请他进来吗?”

  骤地,莹白手心中的笔断成两截,美得虚幻的美女律师阴气森森地一咬牙。“他姓沙,请称呼他沙先生。”

  “喔!那他是不是你的初吻……哇!学姊,不要追杀我啦!快快收起你的武器,我不问,不问了,你的晚娘脸孔跑出来了……”好惊险,快跑。

  少根筋的秦亚璐东躲西闪,快速地拉开们往外跑,身后是一本厚达三公分的法律丛书,每一本扔在背上都痛彻心扉。

  但是看似娇柔的苏幻月仍未停手,笔呀记事本的照扔不误,十分顺手地把一份正要建档的档也往外丢,却在丢出后惊觉文件的重要性,懊恼地连忙起身,想在落地前抢救成功。

  但想也不知道不可能,人的速度哪比得上往外飞的纸张,她伸直玉臂欲抓,一直粗壮的男性臂膀先一步抓住横飞而来的文件,她追得急,不意跌入一具精实胸膛里。

  谁说她的初吻给了那个兄弟至上、女人随意的猪头男!早在她学步,牙牙学语之际,不知有多少人偷袭过她奶香味十足的甜嫩小口,哪还轮得到他。

  没错,当初她是对他有点心动,少女芳心曾经暗自蠢动,可惜两人还未有机会开始,既发生浓情误杀,而她的男友鹰子扬顶罪入狱的事件,这段似有似无的感情也为之告终。

  第2章(2)

  回想往事的苏幻月不由得叹了口气。在经历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后,回头再看看以前的青涩,心中感触良多,转眼间,他们已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

  “……她不是坏人,只是造化弄人,逼得她做出骇人听闻的残酷行径,我相信她的本性仍是善良的,不该背负千夫所指的罪名。”人该有一次机会,改变自己。

  不论曾经做过的恶性,他不遑多让,除了吸毒外,几乎每一样坏事他都亲身参与过,甚至是带头者,将敌对的一方逼到退无可退。

  他比较幸运的是有一票情义相挺的兄弟,在他出事时适时的拉他一把,以合法掩护非法地将一切粉饰太平,不因所作所为身陷囹圄。

  “善良?”苏幻月不以为然地翻动报纸上的头版新闻,占据八分之一版面的照片是张清秀有余,但惊惧不已的脸孔。

  “她的养父长期性侵她,才让她的性格扭曲,产生偏差,养母当她是免费的佣人,一个人得做全家家务,一天只供应一餐还毒打她,根本不把她当人看待。”如果早知道她过的是这种生活,他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带她走。

  一念之差竟是今日的悔不当初。

  沙士泰的表情是少见的严厉,自责当年的天真,以为被有钱人领养的小妹妹日子过的再不济,也比跟他一起走入黑暗世界的好。

  谁知那是深不见底的炼狱,在他认为对她好而对她再见的同时,她纯洁无暇的心灵已经注定变色。

  “是呀!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所以她不逃也不求救,默默隐忍,直到忍无可忍,才用窗帘绳索勒毙养母,再趁养父醉的不省人事之际连刺头部、胸部、大腿个三十几刀。”下刀之狠,恐怕验尸无数的法医看了也不禁胆寒。

  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沙士泰语气略重地为其辩解。“她是吓坏了,并非有意行凶,若不是真怕到极点,怯弱的她哪敢拿刀杀人。”

  她一哼,嗤笑。“杜婉儿是你什么人,无缘的老婆还是前女友?”

  虽然两人并无感情上的牵扯,可是他为了别的女人不遗余力的奔波,话中带着不忍心的怜惜,苏幻月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这一行的翘楚,没有失败的记录,我希望你能帮她,让她保释在外。”一个女孩子无助地待在看守所那种地方,长期下来她易心志衰弱,影响神智。

  “少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有何关系,我再考虑要不要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她不当慈善家,更非世界和平的支持者,要她出手,得先看她心情好不好。

  “这……”黝黑面容露出一丝犹豫,他深吸口气才徐徐吐出。“婉儿的父亲曾经收留我五年,给过我家庭的温暖。”

  她一怔。“你不是育幼院出来的?”

  据她所知,他十三岁离开育幼院,而后加入名盛一时的帮派,成为青鹰门的一员。

  “是的,曾经。”他是个孤儿,众多皆知。

  母亲未婚生下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隐约只知是某大富之家的少爷玩弄了单纯的母亲,在她怀孕后又恶意遗弃她。

  母亲走投无路之际巧遇已嫁人的昔日好友,杜家夫妇见她大腹便便又孑然一身,于是给予金钱的资助,让她租了间小套房安心待产,并在她生完孩子后介绍工作,得以养活自己。

  可是她想不开,念念不忘抛弃她的情人,在一个漆黑的午夜,割腕自杀。

  当时他才四岁。

  “我母亲死后,是杜伯父、杜伯母将我带回家,他们可怜我幼年失持,因此把我当成亲生儿子抚养。”

  那是一段永难忘怀的日子。

  两年后,白白嫩嫩的杜婉儿出生了,他们像真正的一家四口,不知幸福短暂得教人措手不及。

  杜父任职于某基金会,有一天,财务发生短缺现象,他是第一个察觉资金遭到挪用的人,秉持正直的心,他立刻往上呈报。

  但是,这件事后来并无下文,似乎有只手遮天地隐瞒过去,不久后,杜家夫妇在一次员工旅游中不幸溺毙。

  噩耗传来的当天,两人的遗体尚未运回杜宅,新盖的三楼房舍就无故起火燃烧,两个小孩差点被烧死屋中。

  那一年沙士泰九岁了,连同刚满三岁的杜婉儿被无情的杜家亲友送进育幼院,从此过着处处受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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