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怒认不出来画他的那张作品让芷丞沮丧了好久,也因为那样,害她白白失去一次告白的好时机,因此她下定决心要把画画给学好,虽然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让严怒捡到自己的画,但这样起码可以预防严怒不会再认不出来她画得是什么。
对啦!就是守株待兔的意思,这是勤能补拙型的办法。
“你加入社团了吗?”项守衡索性在她旁边的空椅子坐了下来。
“没——没有。”芷丞的脸微微红了,老师靠她这么近,她有点紧张。
圣柏亚的社团制是入学三个月后再决定就可以,学生可以游走各社,实际参与,考虑自己的兴趣。选择合适的社团,因此,一年级的学生几乎都还是在游走阶段。
“你很有绘画天份,想加入美术研习社吗?”项宁衡兴致盎然地看着她问,她那柔美、纯真又宁静的脸庞令他无法将目光移开,自从第一次来上这一班的课时,他就被芷丞给吸引住了,虽然她才只有十六岁而已。
“美术社?”她有点愕然。
老实说,其实她也没什么绘画天份,全都是每天抽时间练习出来的成果,所以才会进步那么快。
原本刚开学时她想加入的是新诗研究社或校刊社,文艺气息比较浓,但是后来她知道严怒是射击社的社长之后,她就改变主意了,无论她身体负不负担得起,她想加入射击社。
据她所知,黄若杰已经野心勃勃地加入射击社了,这么一来,黄若杰每周至少有一次与严怒相处的机会,自己不能输给黄若杰。
“我是美术研习社的指导老师,希望你可以加入这个社团,我们一起研究。”项守衡温和地一笑。“当然,这是不勉强的,有意愿的话,欢迎你来找老师报名。”说完,他也不多纠缠游说,转而指导其余同学去了。
何欣晓立即无声无息地朝芷丞靠过去,一脸的兴奋。“我就说嘛!老师对你特别有意思,看吧!还亲自来招揽你入社,人家多有心哪!”
“欣晓!”她急急打断何欣晓的口无遮拦,有几个女同学已经在对她们行不友善的注目礼了,她知道那些都是项老师的拥护者。
她们身为候补铁三角已经够教人唾弃的了,如果自己再和项老师沾上边,那她就真的完了,那不是她所期待的结局,更何况当前她最在意的人也不是老师,而是……
想到这里,她总算微微笑了。
★★★
放学的钟声都还没敲呢,学生会里就已经五人齐聚,只少了一个纱纱,她要补考,因此今天会晚点到。
“我打赌纱纱待会的数学补考还是只会考四十九分。伍恶笑嘻嘻地说,他桌上有一大篮可爱学妹送的爱心草莓,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忍昨天已经抽字教过她了。”章狂搭腔,一边打开电脑连线看股市走向。
“就因为是忍教她,所以我才说她依然会考四十九分嘛!”伍恶悠哉游哉地丢了颗草莓进嘴里,他很小器地一颗都不分给别人吃,他要独享那些可爱学妹们对他的崇拜和爱慕。
“别忘了忍在圣柏亚独占鳖头已经两年了,状元亲自开班授课,徒弟会差到哪里去吗?”香甜诱人,章狂的长手忍不住越过桌面夺了伍恶的一颗草莓吃。
“就怕有人意乱情迷哦!”伍恶邪恶地直歪笑。“从头到尾只记得老师长什么样子,不记得公式长什么样子,忍,你真是好福气,纱纱是咱们学生会之花耶!我可是相当爱慕她的哟l”
“你似乎更爱慕别人吧!”江忍从公文里抬眼,喝了口花茶,不疾不徐地回答。
“哎呀,你在说什么呀!这草莓可真好吃,你们大家要不要来一些呀?我请客,不要客气,千万不要客气!”伍恶热络地招呼着。
他那欲盖弥彰的样子让大伙心照不宣地笑了。
“怒,听说你大哥昨晚已脱离危险期,早上醒过来了。”明明是关心得要命,章狂又故意问得不痛不痒。
“Miss黄告诉你的?”严怒难得笑了。
早上他去过医院才来学校的,若不是他大哥坚持不让他旷课,他真想留在那里陪陪大哥,他知道住院他妈的真舍闷死人!
“那当然,Miss黄是我的大内密探,她对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还说……”章狂挑挑眉,扭扭颈子。
“说什么?”伍恶问得眉飞色舞,他知道通常这种断句最香艳了。
章狂扯出一记笑意。“Miss黄说怒的女朋友很可爱、很漂亮、很善解人意,陪他等了一晚上。”
伍恶的眼睛发光了。“女朋友!哇,怒,看不出来,这么快就把上个可以带去守整晚的马于啦!”
“妈的!你在胡说什么?”严怒咒骂了一声,脸居然有点红。“那女的……那女的……”
他女不出个所以然来,是叩门声帮他解了围。
“是黄大美女呀!”伍恶笑嘻嘻地去开门,见到人儿后,嘴笑得更开了。“你今天还是这么漂亮!”
“各位学长,打扰了。”黄若杰手里挽着一本本圣柏亚杰出学生才有的记事本,手里提着一个礼盒,泰然自若地走进学生会。
她自信满满地向每个人周到的打过招呼后,笔直地走到严惑面前。
“严学长,听说你大哥受伤住院了,真的很遗憾。”她一脸的凝重,也一脸的喟叹。“这是点小补品,希望你大哥早日康复。”
她把精美包装的大型礼盒送上,上面明显地印着是进口自马来西亚的顶级燕窝。
不等严怒拒绝,黄若杰随即嫣然一笑。“严学长,我还要去参加社团开会,不打扰你了,再见。”
她轻快地离开了,前后不到五分钟,那份贵重的“小补品”就搁在严怒的桌子上。
“哦,严学长,听说我们的大哥受伤住院了,哦,好遗憾哦!哦,这是点价值数万元的小补品,哦,希望我们的大哥早日康复,哦,好来帮我们主持婚礼,哦!我爱死你了!”伍恶嗲声嗲气地说完,立即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妈呀!怒,那女的真绝。”
“无聊!”严怒骂了一声,当然,他为的是黄若杰。“叫纱纱煮给你们吃。”他把礼盒隔空给丢到纱纱桌上去。
“佳人一片美意。”殷邪笑盈盈地说。
“这家伙无福消受。”章狂接口。
“你们别岔开话题。”伍恶笑嘻嘻地把玩着长尺。“刚刚讲到由伟大的Miss黄那里传回来的小道消息,怒带着一名为他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温柔女性在医院里彻夜守着,两人卿卿我我,两相依偎……”
他开始发挥长才加油添醋,但及时来到的叩门声又打断了他的兴致。
“今天怎么稀客这么多呀?”伍恶兴味盎然地跳下椅子去开门,门外的人儿又是令他眼前一亮。“哟!是昨天才来过的清秀小学妹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芷丞看,迅速地把她拉进屋内。“来找怒哥哥呀!”他调侃着。
芷丞点点头,“他……他在吗?”这高大的男生令她有点胆怯。
“在!当然在!”伍恶笑咪咪地把芷丞推到严怒面前去。“怒哥哥已经等你好久了。”
“妈的,你少说两句!”严怒咒骂一声,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今天突然有点凶不起来,似乎在这个小女生面前讲脏话是件怪别扭的事,地掩饰般的拨拨混乱的过眼刘海,粗着声音问:“你来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