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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真的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好不容易伤口适应了热水,不再刺痛,她这才悄悄的逸出一口气。

  “是这样吗?”尽管她再三保证,殷槐笙仍旧无法放心,像是妻子正要生产的丈夫,焦急地来回踱步。

  晓兔打散一头乌溜长发,掬水清洗。

  水流清洗声,在殷槐笙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更加激昂的水花,焦急的步伐猛地停住,仰头自嘲一笑。“正人君子真不好当。”



  清洗完长发的晓兔站起身检查身上的伤,发现腹部红了一片,是徐书进踹她的结果,只是受伤的位置在胸腹之间,要她掀开衣衫让大夫检查,实在羞人,她坐回浴桶,苦恼迟疑着。

  “那个……阿笙……”再害羞也要分享她的苦恼,反正她的烦恼就是他的烦恼,他们不分彼此。

  “怎么了,很不舒服吗?你快点出来,算了,我直接抱你出来。”担心她的伤势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殷槐笙急切冲到屏风后。

  “你别进来!”晓兔惊叫一声,裸露娇躯更往布满花瓣的水面下藏,缩着身子就怕有哪儿没遮到,让他瞧见不该瞧见的。

  冲到屏风后的殷槐笙所看见的仅仅是在水面上红透了双颊的可爱脸庞,水面下的娇躯皆被粉色花瓣遮掩,她又羞又恼的模样看起来似乎真的没事,那她刚才为何会欲言又止?

  “你先出去。”她娇羞的赶人,若非有所顾忌,她早泼他的满头满脸的水了。



  不妥协的殷槐笙双手环胸,要她当面说清楚。“你说没刚刚是怎么回事,休想轻易打发我。”

  所谓的出水芙蓉指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吧!她看起来秀色可餐,时而纯真,时而诱人,使他想要一口吞了她,一辈子也不会觉得烦腻。

  “……”好吧,以阿笙固执的个性,若是她不屈服,就算得耗到天亮,他也会跟她耗下去,何况她本来就打算跟他说,虽然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了。“我被徐书进踢伤的地方在胸腹之间,你派人去请的大夫应该是男的吧?我觉得……要敞开衣衫让别的男人又摸又瞧的,实在……”

  愈说愈害羞,快熟透的小脸愈往水面下躲藏,几乎整个人都快沈进水里。

  经由晓兔提醒,殷槐笙这才发现问题所在,他全身一僵,赫然自美丽的画面里惊醒。

  他是守财奴,他是吝啬鬼,岂能让别的男人看去他心爱小兔儿雪白柔软的娇躯?不成!绝对不成!

  “你别急,我来找法子解决。”顾不得贪恋她的娇俏甜美,他大步流星急忙离开她房间去下达命令,就算翻遍整座京城,也要给他找出个女大夫来。

  晓兔瞪着他急忙往外去的步伐,忍不住噗哧一笑,心头甜又暖,“看来他比我还紧张,是吃醋了吧!”

  双手交迭放在浴桶上,下巴轻靠在上头,想着他吃醋的模样,觉得可爱透顶,嘴角的笑意为此更加深几许。

  在殷槐笙的要求下,刘管事果然找到一名刚到京城的女大夫,经由女大夫诊治,确认晓兔没有大碍,开了伤药,送走大夫后,已天泛初白。

  所有人折腾了一日夜,皆疲累不堪,早沉入梦乡呼呼大睡,可“白兔居”内灯火通明,仅着单衣的晓兔张大了双眼,盖着被子了无睡意地躺在床上。

  守在床畔的殷槐笙爱怜地爱抚着她的头发,低沉着着问:“天都亮了,你一定累坏了,怎么还不睡?”

  晓兔摇了摇头,“不知道,总觉得好像一闭上眼睛,就又会看到徐书进面目狰狞地接近我。”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即使明知已经安全无虞,可不知为何,闭上双眼,还是会害怕得无法放松。

  “那家伙不会再伤害你了。”

  “我知道,只是……”

  “你躺进去一点。”他轻推着她的身子。

  晓兔依言而行,不解的看着他,见他褪下鞋袜和衣躺在她身边,这才恍然大悟。

  殷槐笙侧过身与她面对面,大掌将她的头轻按至心口。“睡吧,我就在这里守护你,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

  倚靠着他,聆听沉稳的心跳声,让炙热的体肤熨烫着,她感到很安全,眼皮开始感到沉重,慢慢闭上。

  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想起了小时候当她作噩梦时,也像现在一样无法安心入睡,那时她会偷偷溜进他房里跟他撒娇,两个人会如同现下的姿势紧紧相拥,双双入睡,梦魇不再侵扰她。

  殷槐笙深吸了口气,吸进她发上的花香,当她的鼻息平稳,确定她进入熟睡后,紧绷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平缓下来,深邃黑眸灼亮释然。“小兔儿,你一定要好好的陪我直到终老,知道吗?你不可以狠心丢下我一个人,绝对不可以。”

  今日他彻底品尝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更加清楚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没有她,她对他是如此重要,她可明白?

  轻轻啄吻了下她的发丝,稳稳让她平贴于心口,感受她温热的体温良久,直到疲惫感涌上,这才怀抱着心肝宝贝的她一同坠入不再仓皇惊恐的梦乡里……

  第8章(2)

  数日后,殷槐笙大刀阔斧将徐水莲的人马彻底从城中珠宝铺拔除,此举使得其他珠宝铺中与徐水莲交好的人马人人自危,唯恐自己会是下一个被殷家少主踢出去的人。

  殷尚文暗算窃喜,等着殷槐笙将铺子里所有事务将由他全权处理,结果事情发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殷槐笙另外指派人手进驻珠宝铺,那些人毫不留情指正德胜与他的手下,殷尚文为此愁眉不展,不得不臆测殷槐笙也想拔除他的势力。

  不论殷槐笙心底在打什么主意,沉不住气的殷尚文决定走一趟,亲自问个清楚。

  刘管事去请出殷槐笙时,在夜光厅等候的殷尚文环顾厅中每一件价值连城令人眼红的古董宝贝,每看一件,他就心痛一分。

  父亲生前的画像高挂在正厅中央,殷尚文仰头凝视画中威严不苟言笑的父亲,新仇旧恨瞬间笼罩心头。

  “爹,你对我一直不公平,这一切原本都该属于我。”不甘心的他喃喃自语,若非父亲偏爱大哥,他怎会落得看殷槐笙那个臭小子的脸色过日子?

  自小在这里生长,殷尚文非常清楚这座宅邸有多大,又藏了多少宝贝,再加上令他垂涎的宝石矿井,比起兄长得到的,他爹只给了他一座宅邸、一些钱财与一间铺子,实在是太亏待他了。

  “你从没正眼看过我,我从来就没有不如大哥,你明白吗?”爹死了,大哥也死了,不都说最后活着的才是赢家吗?他却可悲的到现在都还尝不到胜利滋味,不该是这样的!

  “叔叔,听说您有要紧事找我?”殷槐笙闲适的拿扇子扇风,一身贵气紫袍,气定神闲出现在他背后,方才殷尚文的怨怼不满他全听见了。

  殷尚文听见他的声音,暗恼自己方才太过气忿难平,以致说了些不该说的,不晓得有没有被他听见?殷尚文扬起和蔼的笑容转身面对他。“槐笙,叔叔的确是有些事想问你。”

  “叔叔坐啊,别客气。”殷槐笙笑着走过殷尚文身旁,慵懒坐进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的首座。

  殷尚文见他坐在本该属于他的位置,眸子闪过不快,旋即隐逸消失,坐进下首位置。“其实叔叔今儿个会来则为了城中珠宝铺的事,我知道你另外指派人手进珠宝铺,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听德胜说,他们似乎对他颇有微词,所以我才想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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