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笑别人?你还不是长得一样落伍……”
众女色们快扭打起来了,幸好章狂已快接近他的目的地,只剩两间教室而已。
辛法纱,他念着早上殷邪告诉他的名字。
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件事,跟这个叫辛法纱的女生有关,就是叫她放学准时到学生会去报到,就这样。
就这样吗?小小一个“吗”字,差别可大了,如果任务真这么简单,为什么其它人都对来这里敬谢不敏?
光看他刚刚短暂步伐经过时,所造成女性同胞们自相残杀的局面就很清楚了,没错,就因为二年级的女生是全校最恐怖也最色的女生,所以连伍恶这等嗜女色的家伙也不敢来这里被她们生吞活剥。
不懂?说明白点好了。一年级的女生刚入学,还很清纯,对他们学生会的成员只敢远观,不敢亵玩,三年级的女生入学太久,老早对自己能否产生恋情放弃了,对他们学生会的成员既不远观,也不亵玩。
只有二年级的女生最要命,入学时间不长不短,一年级先锁定目标,二年级开始倒追,所以对他们学生会的成员又要远观,又要亵玩,很让人头疼,也吃不消。
至于为什么派章狂来,那当然不是因为他没人要,而是他是最难惹的一个,他既不像会长江忍那么优雅体贴,也不像殷邪那么待人和颜悦色。
沾到伍恶他会笑嘻嘻的反扑你,触到严怒他暴跳过了就算,只有章狂冷然淡漠的一个眼神,简直可以把少女们的芳心打入深渊,痛得碎成两半,补不回来。
因此啰!女生们通常只敢望着他幻想,很少人敢真的付诸行动,就因为这样,殷邪才会特别属意他来传话,他知道章狂搞得定那窝狂蜂浪蝶。
而章狂他身为学生会的副会长,在这次招募新事务员的例行公事里,他没分配到什么任务,因此他乐得在最末一个环节配合,反正只是来走走嘛,说两句话,说完就走了。
就是章狂他这么想,脚步也跟着要越过目的地前面那间教室时,他突然止住了脚步,没有转弯,直接后退三步,最后站立在一扇敞开的窗前,他就盯着左前方,视线所及的那颗趴着的短发后脑勺。
是她没错。极富骨感和修长的背脊,跑起来一定很好看的长腿,还穿着体育服装,可见今天上过体育课,桌上摆着装可口可乐的玻璃瓶喝到涓滴不剩,也可见她很渴。
他就这样一直站在窗边盯着她看,盯到原本打算先按兵不动的女生们都按捺不住了。
“章狂耶!”如出一辙的三个字,如出一辙的语调,彷佛章狂是皇帝的代名词,那种不可思议又惊叹的语气就像撞见了微服出巡的帝王般,急于要大家告诉大家,生怕谁错过要斩首似的。
“我是章狂,有问题吗?”他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最后一个爆出疯狂呼喊“章狂”两字的女生露出一抹看似亲切的笑容,实则不然,因为他的笑容在半秒钟之内就霍然的没收了,取而代之的是唇缘处叼着一抹讥笑,和足以让女色们自惭形秽的睥睨冷嗤。
※ ※ ※
莫谦雅是被一波波夹着“狂”这个音阶的噪音给弄醒的,梦里十指滑过琴键的美景咻地飞走了,让她在这个浮躁的夏日午后恼怒了起来。
“狂什么狂啊!吵死人了。”她咕哝,不甘愿的微微睁眼后又闭起来,她想试着再度进入可爱的梦乡,可是为环境所逼,她头虽然还硬要趴在桌上,不过,周围实在喧哗得太不象话,那如万蚁攒动的声音逼得她只好勉为其难将眼睛睁开。
眼睛虽然睁开了,不过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就是,这是趴在桌上睡太久的结果,手臂都麻麻的。
她动动眼皮,眼睛里最斜最斜的那道余光瞄到这节课的科任老师居然还站在讲台上?!不会吧!
这太不象话了,老师纯粹是道具呀!班上都吵成这样,老师还能无动于衷,连制止都不会制止一下吗?害她堂堂天地会的组长连睡都不能好好睡一下,没用!
就在莫谦雅准备开口喝令同学安静,顺便念念那个刚从研究所毕业的柔弱老师几句时,一道来自右边的男性声音却抢先开口了。
“台上那个老师,第三排,从前方数来第六位同学,她一直在睡觉。”
像被投了颗原子弹,全班瞬间安静了下来,莫谦雅可手足舞蹈了。
哈,不劳她开口,总算有人有正义感,看不过去了吧!她也有同感……不对……第三排……第六个──那不就是她吗?
谁那么大胆,敢当她的面告她一状?莫谦雅霍地抬头,眼露凶光,寻找声音来源。
那家伙大概是很想尝试尝试被组长打到是什么滋味,所以才会皮痒的开口,她是不会和他计较的,只会帮助他达成愿望而已。扫过第二排和第一排,没有,根本就没有敢随便惹她的男生。
男生们一径的缩着头,弓着身窝在座位里,都很爱护自己的小生命,所以不会轻举妄动,自断生路。
莫谦雅早就知道不可能是他们,他们又没有被席维斯史特龙给附身,所以不会做这种事。既然不是他们,那就是别人啰!
唉!这声发自内心的叹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她身为组长,本来就应该有很多江湖恩怨,偶尔被陷害也不奇怪,只是她不想让自己太出名,人出了名就会有很多困扰,比如另一个会长就是,听说他连用过丢弃的面纸都有人当宝捡起来作标本,一年前那张从学生会垃圾筒里被翻出来的面纸现在已经涨到一千九了,照江忍现在还没有女朋友的情况来看,走势看俏,那张面纸应该还会继续开出长红。
淘汰掉两排之后,莫谦雅的眼光横过第一排,来到它的隔壁排。
其实那也不能叫排,应该叫窗户才对,没人坐的地方是不能自成一排的,不然座位表就会乱掉,到时候学生和老师就会无所适从,大家无所适从就会抗议,要抗议就一定要走上街头,还要绝食和静坐,那太可怕了,她还是喜欢吹吹冷气,在家里看看新闻就好。
眼光来到它的隔壁排。她突兀的看到一名会使空间变迷你的高大年轻男子,先是结实的腰,往上之后是扎在皮带里的白衬衫,再往上,两颗有扣的扣子和三颗没扣的扣子,视线继续爬上去,麦色肌肤性感得要命!
莫谦雅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好心请了她一碗别人的泡面的家伙。
莫谦雅瞪大眼睛,就这样直来直往的瞪着窗口那个跨分双腿而立的狂徒,而他也同样在盯着她,盯得她火大起来,看不出来他盯她盯成那个样子是什么意思,挑衅吗?她可不怕。
四目较劲般的互望了许久,突然间,他六十度弯身向前,两手撑开置于窗框上,唇边逸出一抹让人拿不准的笑,他眼睛炯然有神的凝注着莫谦雅,散慢的开口了:“台上的老师,你不觉得该处罚处罚第三排第六个这位同学,以视正听吗?”
莫谦雅为之吐血,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在看老师嘛!该处罚来以视正听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可惜不容她反驳,他居然一讲完就举步迈开,走了也。
莫谦雅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睛,他分明是故意的,他知道上课中她不可能冲出去把他逮回来,所以才走得那么从容、那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