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赵大志不是她的“菜”,单是要她对自己的病人‘下手’这种事,她怎么也做不出来。
“于医师……”赵大志眼巴巴地望着心中的女神再度走出他的生命。
“护理长,赵先生术后情况良好,已经可以出院了,麻烦你协助赵先生办理出院手续。”开滢急着退出605号病房。
“是。”护理长点头。
协助赵大志办妥出院手续后,护理长逮到空档,拿出PHONE,登入FACEBOOK,在涂鸦墙上写道——
早上,于开滢医师在回诊时,受到病房痴汉赵大志的告白,再让‘熟女人生’诡谲多变的关系添加了变数!究竟这一切是情爱的纠葛,“结石”的纠缠,抑或是女神的诱惑呢?
一早,经过结石先生给的震憾告白,开滢恢复镇定后继续把剩下的病房巡完,紧接着又到开刀房为病患动手术,忙完后,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沿着医院的长廓往前走,阳光穿过玻璃帷幕,映照出一格一格的光影。
她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来到大厅在侧附设的咖啡厅,站在柜台前点了一杯焦糖拿铁和三明治。
几个坐在咖啡厅用餐的小医生们见到开滢,很客气地打招呼。“于医师好。”
她微笑颔首,瞟了他们一眼,迳自往角落靠窗的位子坐下。
没多久,服务生送来她点的焦糖拿铁和总汇三明治,她静静地吃了起来。
以往,星期五下午都是她最清闲的时候,忙完病人后,她常坐在这里喝杯咖啡休息一下,而湛子拓看完门诊后,也会来这里,不知不觉己成为一种默契。
吃着三明治,耳边传达室来那群实习医生闹哄哄的笑声,一群人兴高采烈地研究着等会儿下班后要去哪里聚餐庆生。
不知怎地,那欢乐的感觉像是一场无声电影,一幕幕地掠过她的眼前,她忽然忆起了许多往事——
在白千层树下,湛子拓向她告白,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边赌气、一边吃番茄面;两人在救护车上一起帮孕妇分娩,第一次帮小孩剪脐带的经验;考上医师执照后一起狂欢夜唱;一起升上主治医师……她整个人沉浸在时间的长河中。
望着桌边空荡荡的椅子,她感觉心底像空了一声,不禁想念起那张清俊的脸庞。
第一次,她有了思念一个人的感觉,以往就算是过年排休年假,两人也常护理站碰到面,但这一回湛子拓到美国研习,距离拉开了,反而让她的感情变得清楚。
原来,她的心早己悄悄出了界,喜欢上湛子拓而不自觉。
掏出手机,她捡视行事历,不禁默默倒数着他回国的日子,少了他在身边,她觉得少掉了欢笑和热情,却多了寂寞和思念。
蓦地,桌上的手机响起。
小巧的萤幕上闪烁着一串陌生号码。
她好奇地接听,一道熟悉低沉地男音秀过话筒,暧昧地擦过她的耳腰,教她的心慌慌的。
“你在忙吗?”湛子拓在电话那端低声地说。
“不忙,从开刀房出来没久久,正在吃午餐,你呢?”她持着手机,垂眸,望着桌上的焦糖拿铁,百无聊赖地拿起小汤匙将杯子里绵密的奶泡搅拌。
正思念着湛子拓,他的电话就来了,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为这默契而微笑着。
“……刚把白天研讨会的论文和资料整理完……”
“这么乖,没出去玩喔?”
“因为有人叫我不准丢‘联大医院’的脸,我当然得认真一点喽!”
“最好你有这么听我的话啦!”她柔声说。
“我本来就是个听话的乖小孩,是你不知道而己。”
“乖小孩!”她噗哧一笑。
“真的。”
“这么厚脸皮的话,亏你说得出口。”她低低地笑着。
两人握着电话闲聊着,横亘在彼此间的距离好似缠短了,她有些恍惚,感觉湛子拓好像没出国,就在她的身边一样。
“我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回国了,不要太想我喔!”湛子拓似笑非笑地说。
“谁会想你啊?少臭美!”她口是心非。
“那你每天拨个十分钟想我,是会怎样吗?”
“……”她轻咬着唇瓣,没有搭腔。
她对他的想念,绝对不止每天十分钟而己,早己远远超过他的想像了,只是骄傲的她,嘴硬地不肯坦白她的感情。
“在吗?”湛子拓说。
“在啊。”
“要想我。”他霸道地说。
“好啦~~我会想念你~~家楼下那摊蚵仔煎!”她俏皮地逗着他。
“那有什么问题,等我回台湾,请你去吃,不过要你付钱。”
“为什么要我付钱?”
“小姐,你还欠我一顿饭,现在只让你请一客蚵仔煎,算是很便宜了。”他提醒她。
“谢谢你的善解人意喔!”她调侃道。
上回她喝醉酒,他从KTV将她接回家照顾了一个晚上,隔天早上他耍赖要求她要请他吃饭,结果医院的事忙就搁下来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实实的。
半晌后,两人结束通话。
她啜饭着焦糖拿铁,绵密的奶泡和糖香在口中融化,感觉有一股甜蜜蜜的滋味从舌尖弥漫到整个心房。
原来互相爱着就是这种感觉,就算隔着千山万水,还是觉得对方就在自己的身边……
第5章(1)
一个星期后
月黑风高。
入秋的夜晚,产业道路上一眼望去全是一片昏暗,仅有微讽的路灯映在路边零落的草丛上。
夜色迷离,一辆白色的小房车突地停在路肩,车窗内隐约传出一道男子低沉,带点邪恶的笑声。
“哈~哈~哈~”男子嚣张邪恶的笑声,低低地飘出车窗外。
“你、你不要再靠过来了……”
“我偏要靠过去怎样?要不然你叫啊!我想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男子象征性地又笑了几声。
“难道你以为我会真的喊‘破喉咙’吗?”开滢坐在驾驶座上,娇睨了身侧的男人一眼。“拜托,这种满清末年的老梗,也好意思再拿出来玩?”
“老梗有什么不好?只要能教人开心就是好梗。”湛子拓浅笑道。
“你不要一直靠过来行不行?”她懊恼地蹙起眉。
“我不靠过去一点,怎么看这‘伟大的’GPS卫星导航系统上的定位点与实际上的地图路标有哪里不同呢?”湛子拓坐在副驾驶座上,摊开手边的地图,比较着GPS上的定位系统。
“那你看就看,干么一直笑啦!”开滢气恼地别开脸,缓缓地将车窗摇下。
“因为我没见过有人居然会这么衰……”湛子拓调侃道。
她沉下俏脸,没好气地说:“对啦!我就是天字第一号衰人,要看就快点看!”
“开玩笑的,干么真的生气呢?”湛子拓将手中的地图折好,安抚地摸摸她的头。
“倒楣死了!”她忍不住又抱怨道。
“我想可能是老天爷在惩罚你……”湛子拓打趣道。
“惩罚我什么?”她纳闷地蹙起眉。
“惩罚你当我在美国研习的时候,没有每天都想我。”湛子拓故作幽默地说。
“你很无聊耶!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开滢颓丧地将额头乾坤在方向盘上,她知道对湛子拓发脾气太没道理,但她怎么也没有想过这一连串衰事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啊!
她哀怨地想着,究竟这一连串的衰事是怎么发生的?
从今年初开始,医院和偏远地区的小型医院或诊所做起医学交流,除了帮忙培训医师计划,也会派医师到当地进行医学讲座,同时做一些公卫方面的学术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