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过招,Doll只会输。
“反正那女人在你心中是天使,而我就是前科累累的撒旦就是了。”崔咏欣苦笑。“你确定她对于你的一切真的一无所知?还是只是用高超的骗术接近你?说不定她的目的其实也和我当年一样,只是想钓个金龟婿呢。”
当初她在大三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认识慕朝雪,只知道他是个成绩优秀,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的学长,那时的她很喜欢他,单纯的爱恋,虽然对他老是打工、家境似乎不怎么样的情况是有那么点在意。
交往了一年多,他带她回老家一趟,她才知道原本他是大企业未来的接班人,拥有显赫的家世。
知道这个真相后,一切就变了,每当他带着她吃简单的伙食、动手做饭给她吃时,她开始会抱怨他吝啬,直说想吃大餐;以前大卖场的衣服她愿意穿,后来却变得只想刷他的卡逛精品店……
在那之后,慕朝雪虽没说什么,可她其实隐约感觉得出一些不寻常的讯息。
不过,那时的她没有正视它,依然我行我素,时尚精品、首饰,买得毫不手软。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慕朝雪研究所毕业后,她本以为,他会马上进自家企业上班,有个在知名的威利恩集团担任要职的男友,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啊?
而且他还是未来的集团接班人。
但就在她老向朋友炫耀这件事时,慕朝雪却告诉她,他要到世界各地去摄像,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听了根本无法接受,常常和他吵,每见面一次就吵一次,他因此提了分手。
但她怎么肯放掉这个金龟婿?于是没有共识的两人陷入冷战,久久见一次面也还是在吵,之后他去了非洲,贯彻他的自由梦,时间一久,她寂寞怕了,刚好身边有人追求,她就接受了。
他们并没有正式分手,却是真的分了。
分手三年,她换了两任男友,这才发觉慕朝雪的好,他是那种不倚靠家世,也能让女人喜欢得死心塌地的男人。
最一开始和他在一块时,她不也以为他是个穷学生吗?想一想,那段日子,真的是和很美好的一段时光,可惜她发觉得太慢了。
“她和你不一样。” 慕朝雪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信任和柔情。
他所认识的Doll,外表并不是最美丽的,却有颗最美的心。她会为人着想,总是把喜欢的人的一切摆在自己之前,她有些笨、有些呆,却是诚恳认真。
“是吗?”崔咏欣冷笑。
慕朝雪被她的态度惹得有些恼怒了,“咏欣,你暂住在这里,我只是以昔日友人和同校的情谊给予你方便,如果你还是想挑起什么误会的话,那么这里就不欢迎你。”
“喜欢你不是‘误会’,我不认为说实话有什么不对。”她笑着,完全不当一回事。
可恶!他严肃的又说:“我再重申一次——我有女朋友了,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那我也想问你,你为什么喜欢她?”就她对他的了解,Doll不是他会喜欢的型。
“因为……她是傻瓜。”慕朝雪忽地笑了,然后轻轻一叹,“我也是傻瓜,和傻瓜在一起久了,就会潜移默化,也变同类了。”
这答案也太敷衍她了吧?还有他宠溺的语气,听了真教人生气。
崔咏欣不悦的转移话题说,“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刚才我进客厅时,多事的代接了一通电话,老太爷说你妹妹很想念她的新婚丈夫,想到美国来找他,要你照顾她一下。”
“嗯,我知道了,我会打电话回去。”
舒舒这丫头,依赖性实在有够强,她想来美国的事,之前就在吵了,可爷爷总觉得丈夫在外打拼,为人妻子的要多体谅,所以不同意她到美国来。况且亲家公也是明理人,想说儿子出差在外,媳妇成天在婆家也无聊,便默许她结了婚还是成天住在娘家。
这一回,爷爷八成被她吵得头都疼了,才答应让她成行的吧。
也好,妹妹订婚和结婚他都没出席,就怕爷爷对自己逼婚,怕距离结束自由的日子太近,一回去就会走不了,以至于一再错过和妹婿见面的机会,这下子,他趁此刚好可以和妹婿见个面。
听说妹婿是个把老婆宠上天的好男人,真是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慕朝雪看向Doll走进去的房门口。现在他的麻烦是怎么样才能哄得她开心——
头疼呐!
她真的、真的、被吓坏了!
吉丽娃一回到房间,整理好衣服,想到放在行李箱小拉链袋里的手机时,拿出来一看,就看见里头有十二通未接来电和两通留言。
有十通的号码全是同一个——小妻子,另外两通,则是她老爸打的。
而听了小妻子的留言后,她只有无言两字,皮绷得紧挫着等——
小妻子很坚持要到美国来看她!
她回拨了电话,是小妻子接的,结果好说歹说了半天,还是未能动摇小妻子的决心,而且这一次她来找老公,据说是连老太爷都赞成的,一句“夫妻不能分开太久”,就把她所有的借口全部堵回来了。
结束了电话,她心里的沮丧和压力真不知从何说起,又能够对谁说?
先是来了个美女强敌,摆明要和她抢男人,现在连小妻子都要来插一脚?
她期待的周末假期、美好的星期五夜晚……这下可好,变得比十三号星期五更恐怖了。
第6章(2)
犹豫了一下,她回拨电话给老爸。
父女俩聊了几分钟,吉丽娃脸色越来越难看,结束通话后,只差没摔了电话。
老爸告诉她,老哥吉隆坡目前人果然在美国,那就表示她在波士顿追丢的人果然是他。
而老爸还说,他已透过管道把话传到老哥耳中,告诉他别再搞彩妆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要他回头是岸。
结果老哥居然回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能耍得你团团转!
听完老爸的转述后她一阵无力,父子俩又杠上,事情明显的又破局了。
老爸就不会劝着哥回来,先解决他的婚姻问题再说吗?厚! 她真的是败给他们两个了。
针对小妻子前来美国,这个已阻止不了的事实,老爸只这么说——身份不准穿帮、东窗不准事发,其余的自己看着办吧。
哇喱咧!这是哪门子的话?摆明了是要她自生自灭、自求多福嘛。
真的很、烦、啊!这种时候,若不喝些酒放松,压力大到她都想暴走了。
这间是Jerry住的房间,吉丽娃记得柜子的下层放了上回喝剩的几瓶红酒,她走过去一打开,发现酒全部都还在。
她立刻打开了一瓶,咕噜咕噜的仰头就灌。
抬眼看到门扉仍紧闭,她心里不禁闷闷的想着,Jerry停个车需要那么久吗?八成又和前女友在客厅大谈甜蜜往事了,哼!她不知道那样她心里有多不是滋味吗?
不禁越想越气,她手中的酒瓶越抬越高,到了后来,抬得再高也倒不出半滴酒时,她才放下。
“这下该怎么办啦……”算了,脑袋里乱糟糟的,她先去洗个澡,看能不能冷静点吧。
二十分钟后,吉丽娃洗好澡,一推开浴室门就看到慕朝雪坐在床沿。
一看到她出来,他笑着说:“我一直在想,要怎么道歉。”他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用布盖着。
看到他,吉丽娃原本稍降的火气又添了些许的油,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是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