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动手打我,我就叫我爸开除你!”女人有点被她的气势吓到,往后退了一步,威胁的对她说。
“你爸是什么鬼?”
“我爸是陈仁翰,你们的副总经理。”
林美珍倏然止步,心里有吓到,但嘴巴依然强势不饶人。
“原来是副总女儿,只会仗势欺人、自以为是又没用的千金大小姐。和这种米虫计较的确有失格调,我们走,非絮。”说完,两个女人手勾着手,一起越过她往前走。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那女人在她们后头叫道。
“疯女人。”林美珍撇唇说。
应非絮没再说话,心情却有点沉重,不懂怎么连副总女儿都冒出来想和她抢贺子极?他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要不然,对方怎会平白无故的冒出来找上她呢?
副总的女儿呀,比她这个毫无背景又家境清寒,身材、脸蛋也输人的人,真的是好得太多太多了。他会不会觉得选择对方比选她要好呢?
坏习惯再度出现,她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第9章(1)
拜林美珍有如现场转播般热情的据实以报,贺子极脸上的表情一路从公司难看到家里,他生气到甚至连晚餐都忘了要带应非絮去吃。
车子开进住家社区里的地下停车场后。她终于在他车子熄火之前,鼓起勇气开口说话。
“家里冰箱好像没什么菜了,待会儿吃蛋炒饭可以吗?”她问他。
现在说,他们还有机会再把车子开出去买吃的或买菜回来煮,否则回到家之后,她就真的只能煮出蛋炒饭或蛋稀饭给他吃了。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我今天有买菜。”
“喔,有买菜就好。”她点头道,闭上嘴巴,车内再度陷入一片沉默。
他无言的将车子开进停车格停好,把车子引擎熄火。她自然而然的动手解开安全带,准备要下车,他却选在这时突然开口。
“对不起。”他说。
她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僵了一下,不确定他这声”对不起”所为而来,难道他和那个副总的女儿真有什么吗?她完全不敢问他,只能选择沉默。
“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受了委屈,我会要她亲口向你道歉的。”
她身子不禁又僵了一下。
要她?他这种说法,感觉好像他们真的很熟一样。他们真的曾经交往过、有过一段情吗?
虽然也许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但她依然颇受打击,尤其对方的条件又好过她千百倍,这让她觉得好郁闷。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只是把很想问的”在一起”、”交往”等词句改成了比较不敏感的”认识”而已。
三年?五年?七年?他们该不会是在学生时期就认识,是一对学生情侣吧?
“昨晚第一次见面。”
他的回答,让她脑袋里所有的猜测瞬间全”咻”地消失。
“什么?!”她目瞪口呆的瞪着他,脱口道。
“什么什么?”他眉头轻蹙,被问得莫名其抄。
“你刚才说什么?昨晚第一次见面?!”她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因为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还伸手把车顶上头的灯打开。
“昨晚的聚餐上,副总突然把自己的女儿带来参加,一开始我只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才发现他有意把我和他女儿凑成对。这让我很不爽,所以昨天晚上才会这么早回家,没有参加续摊。”他老实对她说。
应非絮张口结舌的看着他,有点傻眼,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
“我没料到那个女人会这么激进,竟然今天就跑去找你麻烦,还动手打了你。这件事我会要副总给个交代的。”
什么?要副总给个交代?她惊吓的瞠大双眼,愕然问道:“你想做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他的女儿随便乱动手打人,难道他不应该知道,然后亲自带着自己蛮横的女儿来向你道歉吗?”他一脸严厉的说。
应非絮完全无法想像那幅画面,更无法理解他怎能说得这么义正辞严又理所当然。
“他是副总耶!”她提醒他。
“副总又如何?你没听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
他一副已下定决心要这么做的模样,让她担心死了。
“你别乱来。”她对他说。”只是一巴掌,就当我走路不小心撞到墙壁好了,你别把事情搞大,这样对我们没有好处。”
“我没要好处,只是要一句道歉而已。总之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担心,下车吧。”说完,他迳自推开车门下了车。
应非絮根本没办法不担心,人家是副总,而他只是个经理,她更是一个小小的作业员而已,即使他们是站在”理”字上头,还是更改不了小虾米对大鲸鱼、鸡蛋碰石头的结果,不是吗?
他执意把事情闹大的结果只会有两个,一个是他们丢了贩碗,另一个则是从此被打压,在这个公司里有志难伸、有才无命。而她一点都不希望结果变成这样。
下了车,和他一起走进灯光明亮的电梯里,只见他原本就有些严肃难看的脸色,霎时又严寒到足以让周遭的空气结冰。
“怎么了?”她有点被吓到。
贺子极抿紧唇瓣,伸手轻碰她已逐渐呈现瘀青、看来令人触目惊心的脸庞,感觉怒火中烧。
之前一直坐在光线不明的车内,他没能看清楚她的伤势,原以为只是有些红肿时就让他心疼不已了,没想到竟会这么严重。
他的动作,让应非絮不由自主的转身面向电梯里唯一有镜子的墙面,在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脸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天啊,她不晓得有这么严重,难怪她会觉得这么痛。那女人肯定有吃铁牛运功散,绝对没有错。
“我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的。”他视线与她在镜中相遇,语气轻柔的对她说,但誓言似的狠厉说法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看着自己脸上的伤势,再看向他阴郁、怒火中烧的神情,应非絮突然再也说不出任何叫他不要把事情闹大的话。
反正都已经决定要嫁鸡随鸡、嫁土匪随土匪了,未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与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福祸与共的。要怎么处理,就随他高兴吧。
现在,她比较担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怎么办?”她眉头轻蹙,烦恼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怎么了?”他问。
“我这样明天要怎么去你家?如果带着这张脸去的话,你爸妈会不会以为他们的儿子有暴力倾向,会打女人呀?”
他一呆,一时还真的答不上话。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开玩笑的啦。”她转身勾住他的手,亲密的靠着他说:“不过说真的,明天的事该怎么办?你有事先和家里的人说吗?”
“已经说了。”
“那怎么办?”她着急烦恼的问道。
第一印象最重要了,难道她一开始就要给他家人”言而无信”的印象吗?呜~她不要啦。
“别担心,这样只会让大家更心疼你,更为你抱不平而已。”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带她走出电梯。
“意思就是明天还是要去吗?”
“除非你不想去。”他给她选择。
应非絮这下子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怎么可以由她来决定要不要去呢?这样结果是好是坏,不全都要由她自己来负责承担吗?这样太狠了啦。
他的决定,刚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想去,除非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