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隆原本神色慌张,正打算随时要逃,一瞧见妹子手中的卷轴时,眼睛忽地一亮。
“那是什么?”
“当然是玉面君的画像,爹把我嫁给玉面君,除了贪图他的势力,还不是想知道他的真面目?”
“你见到他的脸了?”
“当然,我现在是南宫夫人,日夜与他同眠,自然有机会见到他的真面目。喏,拿去。”将卷轴丢给二哥。
上官隆接住卷轴,心中大喜。玉面君身分神秘,他们上官家一直很想知道玉面君的真面目,因为他们一直怀疑玉面君还有另一个身分。
得到了玉面君的画像,令上官隆心中大喜,随即又拧紧了眉头,因为他发现卷轴上绑了封条,封条上还盖了蜡印。
“为何绑封条?”
“这样才不会被人偷看呀,那是给爹爹的,你可别偷看。”
“我是你二哥,给我先看有什么关系?”
“爹交代的事,我只是照办,你想看,去找爹爹问。”
上官隆思忖:你以为把卷轴上了蜡印,我就看不到吗?本人自有方法!
于是他假装收下卷轴,想得到云绣,不怕以后没机会,先离开再说。
“好,我会交给爹爹,事不宜迟,我走了。”
“不送啦。”
上官隆一下子就闪得不见人影,待他走后,上官宓松了口气,心中庆幸把二哥骗走了,否则真的打起来,虽然她使毒的功夫比二哥略胜一筹,但仍要费一番功夫,她可不想跟二哥耗下去。
她忙来到云绣身旁,蹲下来扶起云绣,按了按她的脉搏,幸好云绣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她忙拿出一个白色的玉瓶子,放在云绣鼻下让她闻了闻,不一会儿,果然见到云绣呛了几声,转醒过来。
“云绣。”上官宓大喜过望的唤着她最宝贝的贴身丫鬟。
岳云绣睁开朦胧的眼,无神的眼显现出她依然处在混沌的意识当中。
“云绣,云绣,你还好吧?”上官宓轻拍她的脸蛋儿。
“好痛!”
“云绣?”
“好疼啊!我的头!”岳云绣抱着自己的头,因为痛楚五官全挤在一块儿了,这可把上官宓给吓到了。
“你伤到头了吗?我看看。”
蓦地,岳云绣吐了一大口血出来,更把上官宓给吓得脸都白了。
“云绣,你别吓我啊,难道你中毒了?可是不对呀,你若中毒,我怎么看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忙拍拍云绣的背,同时急切的从自己的药袋里找大还丹,吃了大还丹,就算中了不知名的毒,最起码可以保住性命。
岳云绣的意识逐渐清晰,原本无神的眼突然一亮,当瞧见上官宓时,她仿佛从一个好久远的梦境里回过神来。
“咦?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我?我有什么事?咦?这里是什么地方?”
上官宓又是摸摸她的额,又是摸摸她的脸蛋,确定她没事了之后,才大大松了口气。
“我的好云绣,我找你好久了,幸好我及时赶来,不然你就遭到二哥的毒手了。”
“二公子?他来了?”
“咦?你忘了吗?刚才你差点被二哥抓到!”
“啊……是吗?”
“你没事吧?是不是撞昏头了?这些日子你跑去哪儿了,为何都没和我联络?”
“我……我记得和小姐为了躲避玉面君的追击,所以走散了,然后去了客栈,然后……”岳云绣怔愣住,突然惊恐道:“啊!小姐!我想起来了,不得了了小姐,有人要对你不利——”
“你说什么?”
“是御影,小姐,御影不是好东西,他要杀小姐呀!”
上官宓听了也是一惊。“此话当真?”
“是真的!还有一个女人,他和那女人共谋,我无意中得知他们的阴谋,还被他们追杀呢!”
上官宓又被吓了好大一跳。“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那个御影其实是别人派来埋伏在玉面君身边的卧底。”
上官宓很惊讶,事情牵扯到夫君的安危,她的脸色也变了。
“这可不得了,我得快点回去告诉相公才是。”
“咦?小姐你说什么?相公?”
“对了,你还不晓得这件事,事实上,在你失踪的这几个月里,发生好多事,其中一件事就是我和南宫凌成亲了。”
“啊?”岳云绣还真的傻眼了,瞠目结舌的瞪着小姐。
“这事说来话长,找个时间你要好好告诉我,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失踪那么久都没和我联络?”
“怎么可能?我失踪了好几个月?!我才和小姐分开几天呀!”
“不,你失踪好几个月了,你不记得了?”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
上官宓现在很肯定,在云绣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这其中必有离奇,咱们先离开这里,免得二哥回头找咱们算帐。我刚才把一幅卷轴交给他,骗他是南宫凌的画像,他一定会打开画轴,现在八成中了‘天不应地不灵’的毒药,正鸡猫子鬼叫发狂着。”
岳云绣被小姐扶起身,她完全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见到小姐让她又惊又喜,只想跟小姐回去。
她回复记忆,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却忘记了与御影在一起的一切,跟着小姐离开了这个小村落,也离开了她和御影共住的小屋。
第6章(1)
当御影回来时,立刻发现异状。
酱瓜和酱汁散落在地上,瓮的碎片四散在屋外各个角落,御影心中一沉,拔出了剑,跃入屋子。
屋内干净,没有被翻动的迹象,妻子的东西都还在,后院还有晒在竹竿上未收的棉被,并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可是他的妻子不见了,马房里的马儿也不见了。
御影沉着脸,心中着急,在房屋四周到处搜索着,看见陌生的足印,显示有人来过,难道云绣被杜樱的人给掳走了?
不,不可能。
杜樱若是掳走云绣,一定会通知他,而杜樱并不晓得他娶了云绣,这事依然被他蒙在鼓里,很小心的不被杜樱发现,所以他才会将云绣藏在这个小村落,因为他知道,杜樱的人不会来这里。
地上没有血迹,可以想见带走云绣的人,并没有伤害她。
来人是谁?将云绣带到哪儿去了?马儿不见踪影,似乎也被带走了。
御影紧握拳头,下巴绷紧,神情阴郁而危险,倘若有人敢伤他的妻子一根毫发,他必然将对方五马分尸!
他望向天空,向天祈祷,请保佑他的妻子,一定要平平安安。
云绣啊,你现在人在何方?千万别出事,万一——他在心中呐喊着。
想到杜樱,御影立刻转身,倘若真是杜樱抓走云绣的,他必须快点行动。
当日,他找了匹快马,连夜赶路,途中换了三次马,五日来不眠不休,终于在第六日赶到杜府。
守门的下人见到御影,忙请他入内,一进杜府大门,他像以往一样,直接到前院大厅里。
在下人去通报之前,他在前厅等着,不一会儿,负责服侍杜樱的丫鬟月儿来到,向御影福了福。
“御爷。”
“小姐呢?”
“小姐刚起身,正准备梳洗呢,请御爷稍待一会儿。”月儿恭敬的回答。在杜府里,大家对于御爷一向是心存倾慕和敬畏的,月儿也是,她是小姐的丫鬟,比其他人更有机会见到御爷,她在心中偷偷喜欢着御爷,跟御爷说话时,总会脸红。
御影平日不会多瞧其他女人一眼,他一向独来独往,当然也不会多瞧杜樱的婢女一眼,不过他今日来另有目的,也因此破例的跟眼前的婢女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