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骂她也不听,还趁自己不注意时偷偷去御膳房偷东西吃,结果被他发现了,便下令她每日定量,否则伺候的下人都要挨板子受罚。
这小笨蛋心地善良,不忍众人因她受罚,倒也着实规矩了几天,万万没想到,她听闻母后要离宫,竟动了离宫的心思。
哼!妳现在尽管在母后面前装可怜,待晚上朕把妳拎回房里,看朕罚得妳三天三夜起不了床。
太后听了长子的讲述,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这小妮子果真是个宝,这么可爱的事情,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只不过瞧泽儿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不用想也知道,晚上这可怜的小丫头又要惨遭教训了。
“母后、母后,您带我一块出宫吧?我懂医术,还会做许多好吃的,有我跟在您身边,肯定会把您伺候得服服帖帖,哇呀……”
没等她嚷嚷完,李承泽就将她一把揪了过去,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帝王形象在母后的面前毁于一旦,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欠揍的小东西拎回房里狠狠罚上一顿。
“母后,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与皇后商议,不再打扰了。”
沉着脸说完,也不理会怀中拚命挣扎的郗宝宝,以及她发出的一阵阵凄惨哀嚎,他提了她的领子,大步踏出紫霞宫而去。
太后看着这一对璧人打打闹闹的离去,眼里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
皇儿,母后相信,今生今世,你们定会得到幸福。
第9章(1)
郗宝宝皱着眉瞪着小顺子牵到自己面前这匹又矮又小的红驹,怎么瞧,都觉得牠分明还是只幼崽,四条腿也细得可怜,自己若是一屁股坐下去,肯定要把牠压扁了。
“娘娘,这是皇上命奴才给您牵来的坐骑,名叫红月,品种优秀,若是再长一年半载,定是匹上好的汗血宝马。”
“你也说牠还要再长个一年半载才能变成上等的汗血宝马,现在怎么办?难道你打算让我骑着这个小不点出去遛达?”
“可……可是皇上下了令,让奴才牵着牠来向娘娘交差的。”小顺子觉得自己很可怜,事实上当皇上命人把这匹小马牵给他的时候,他也很惊讶好不好。
前些时日,皇后娘娘几个姊妹淘突然进宫探望。
也不知她们和皇后聊了些什么,到了傍晚,皇上忙完国事,皇后就央着皇上想学习骑术。
说到皇上,对皇后还真是宠爱有加,他小顺子从五岁在宫里当差到现在,还没听说过哪朝皇帝如此宠爱一个女子呢。
只不过皇后真是被皇上宠坏了,趁皇上不在,嚷着要骑马,幸好皇上料事如神提前下了令,皇后若想骑马,便直接把这匹小马牵出来,看皇后舍不舍得骑。
皇上这招以退为进还真够阴险,果然,当皇后看到这匹可爱的小马时,顿时皱起了眉头。
郗宝宝意识到自己被李承泽整了,便鼓着腮帮子,气得直踩脚,“我要去找皇上算账……”
她话还没讲完,就见不远处一匹雪白色高头大马正雄纠纠、气昂昂的走来。
再仔细一瞧,坐在马背上的俊挺男子,不正是当朝皇帝李承泽。
褪去耀眼的明黄色缎面龙袍,此时的他身穿一袭藏青色广袖提纱外氅,内衬月白色箭袖长袍,衬着同色的龙形图案,腰间系着浅青色扣玉丝绦,墨发迎风飘扬,发顶束着银冠玉簪,好不潇洒迷人。
两旁宫人见皇上驾到,皆双膝跪地,恭迎圣驾。
他唇边荡起一阵轻柔浅笑,也不理会旁人畏惧的目光,驾着身下的马儿缓步走向红色小马前,“朕亲自来了,妳要找朕算哪笔帐?”
郗宝宝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辰亲临马厩,忙迎了过去,她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李承泽身下的高壮白马。
“皇上,这个时候您不是应该在御书房里与六王爷他们商议国事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骑马?”
“朕从早上起来就感觉耳朵发痒,猜想定是有人在朕背后讲朕是非,所以便来瞧瞧是哪个不要命的女人如此大胆,连当今天子也敢得罪,果然让朕抓到了凶手。”
李承泽突然长臂向下一捞,将郗宝宝扯上马背,让她稳稳当当的坐在自己的胸前。
郗宝宝吓了一跳,她前几日学骑马时,也没骑过这么高的马,此刻只觉得身子离地面好远,两条腿怎么荡也构不着马镫。
“怎么?不是嫌朕御赐的那匹小红马个头矮小吗?现在与朕共乘一骑,怎么又吓成这副模样?”
李承泽看着她被吓白了小脸,双手紧紧揪着马鬃,背死死贴着他的胸前,他觉得她这副模样着实可爱讨喜。
“皇……皇上,您要来就来,想听壁角就听壁角,干么用这种方法吓人?快、快放我下去啦……”
“嗯?妳居然敢说朕偷听?看来朕平时对妳的确是疏于管教,身为一国之母,妳胆敢无视朕的威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该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李承泽喉间发出一阵笑声,拉起缰绳,轻喝一声,身下高壮的白马便发出一声嘶鸣开始奔驰。
郗宝宝惊得娇呼一声,腰间蓦地一紧,李承泽伸手将她紧紧困在怀中,那熟悉的温热气息萦绕在她周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马儿在碧绿草地上纵横驰骋,蓝天白云下,一骑两人,徜徉在草原之上,好不惬意自在。
郗宝宝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还恣意畅快的放声欢笑,这一刻两人摒弃了皇帝皇后的高贵身分,如同世间普通情侣那般,在无人的旷野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温暖。
李承泽放缓了马儿奔跑的速度,两人坐在高大的马背上,观看着四周苍翠的美景。
“这儿是哪?”
“皇家御用马场。”
“皇上小时候经常在这里骑马吗?”
“帝王家的皇子皇孙过了五岁,便要来这里学习射骑。”
“那皇上的射猎之术一定很厉害了。”
“及不上六弟精湛。”
下了马,郗宝宝和李承泽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听着他迷人的嗓音在耳边悠悠的讲述着儿时趣事,他与六王爷之间手足情深,六王爷如何淘气,他又如何与母后在父皇面前袒护他。
她鼻间盈满青草的清新气息,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温暖的感觉,渐渐的,眼皮沉重,只觉得阵阵轻风吹乱了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也不知怎地,她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当李承泽发觉身边的人儿在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却始终毫无动静之后,心头一惊,忙起身推了推她的身子,“宝儿,宝儿醒醒,宝儿……”
任他如何叫喊,她都毫无响应,这一瞬间他只觉得心惊肉跳,种种不好的猜测一古脑的涌上心头。
他拦腰抱起突然昏迷不醒的郗宝宝跃上马,直奔皇宫。
回到寝宫,他忙命人去唤御医,当孙太医急匆匆赶至皇极宫时,就见当今天子向来八风吹不动的脸上竟出现了少见的惊恐。
他这边搭脉诊治,一旁的皇上便急慌慌的来回踱步,时不时便抓着他问皇后到底患了何病。
孙太医被皇上慌得六神无主的模样搞得胆战心惊,难以静心号脉听诊。
“如何?皇后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看着床上人苍白的小脸,李承泽更觉不安就像团黑云般笼罩上心头,忍不住又问。
而诊了许久的孙太医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瞧着急得额冒虚汗的当今天子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这乃是喜脉,我夜熙皇室,终于要有麟儿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