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一样冲,卫天颐笑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活得很好,澳门的天气晴朗,不若凤凰城般多沙.\" 与钟潜闲谈起来.
\"干么,你想来吃沙吗?\" 钟潜一句话顶回去,虽然凤凰城的风光不怎么样,但他就喜欢赖在这个地方.
\"十分怀念.\" 算算也一年没到钟潜那儿了.
\"那就滚来吧!\" 钟潜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你想念我?\" 卫天颐的笑谑毫不保留的传入对方耳里, \"潜,你身为全球航空业的龙头,乘专机来看我岂不更快? \"雅浦酒店\"的顶楼可供你降落.\"
\"去你的!我说想见你了吗?\" 一个诅咒,钟潜没好气地说, \"我想的是香港的老婆饼,你若要过来,就多带几盒.\"
\"你派人来接我?\" ---笑.
\"废话!\"
钟潜根本就对这种对话耐不住性子,卫天颐怡然的享受逗他的趣味.
\"不过我会先往拉斯维家斯转转.\" 他懒散的喷了口烟雾.
钟潜哈声, \"早知道你放不下你的金山,银山,苦牢里蹲一年,该回去验收验收,以免给别人给噱了都不知道.\"
卫天颐赞同的点头, \"彼此,彼此.\" 接着又道:\"你不也许久未到埃及看义父?\"
钟潜跳脚, \"见鬼!我们又不是在讨论这个!\"
心虚了,卫天颐低笑.
钟潜仗着业别之便,要飞哪里就飞哪里,成天在天上打转,落地的时间少只有少,只几乎没自封为小飞侠.
笑谑谈完,该正经了, \"潜,当心,听闻美国联办调查局对我们的人头很有兴趣.\"
\"你自己也一样啦!\" 钟潜口气粗鲁得很, \"明天晚上十点的飞机,喂,你可以带尚龙,就是不要把你那位太漂亮的女秘书给带来,我对漂亮的女人过敏.\" 说完, \"嘟\" 地一声,钟潜乍然切断电话,一贯的迅速作风.
自从两年前钟潜来 \"雅浦酒店\" 游玩之时,曾呈赫不过向他问了句晚上要不要找个女人陪他,他就以为人家想对他投怀送抱.
接着,一个星期下来他都对曾呈赫摆着张臭脸,最后直到他回去美国了,她还是很无辜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什么让钟潜对她这么反感.
曾呈赫不知道的是,钟潜是感情上的洁癖者,不随便碰女人,他们九个甚至私下很缺德的讨论过钟潜究竟有没有过女人,严重怀疑他根本是个处男.
当然,那些纯属娱乐,若让钟潜知道他们这么消遣他,他可能会用客机一架架的来砸他们,届时他们便有个昂贵的死法了.
搁回话筒,卫天颐泛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期待不久的相会.
第三章
甯甯真没想到自己在“雅浦酒店”之前被赶上那辆大货车,转了船后,再下车之际会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世界最强的美国耶!对于这辈子一直待在爱丁堡没出过国的她,这算不算好运呢?
在过去这两个礼拜以来,为了追随殿下找古坠,她已从英国飞到意大利,再从意大利飞到澳门,现在又从澳门偷渡来美国……是的,偷渡,因为她身上根本就没有护照,为此她还被那个总管他们这群莺莺燕燕的壮男给海刮了一顿,骂她延误行程。
天知道她怎么晓得自己会有这趟行程,否则她才不会延误哩,更何况她也不想做个国际偷渡客呀,那很丢脸。
殿下说过,若做了坏事,照片就会被贴到连她死去的父母都看得见的地方,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地方、什么境界,不过可想而知,一定会贴得很辽阔就是。
算了,反正现在懊恼自己干么把护照和殿下的放在一起已经无济于事了,殿下说过,这叫米变成饭,她已经是个偷渡人喽,还有,就算她的护照在自己身上,难道她就该来这里吗?哎,言归正传。
飞机抵达内华达州之后,她们直接被载到了这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超级豪华大酒店来,此刻正被集中起来训话,就如同什么开学典礼的意思是一样的。一个非常之妖媚的东方女人站在台上尖声细调,她自称叫玲达,看得出来年纪不轻了,可是娇媚依旧。
“这里有许多亚洲来的豪客,我们酒店也是专做东方人生意,大陆人、台湾人、日本人、韩国人、马来人、香港人,反正只要是男人,我们都来者不拒,你们只须记住,狠狠地在这些肥羊身上捞一票,将你们欠酒店的一百万美金付清之后,你们就可以自由了。”玲达媚态横生地一笑,“记住,自由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上,不想多受皮肉之苦,就要各凭手段。”
在玲达的精神训话结束之后,他们被领往另一个房间,一个怪模怪样、不男不女的人非常热情地张开手臂,轮流拥抱了他们每一个人。
“哈哩,我叫凯凯,是你们的造型设计师,希望我的专业造型能让你们财源广进,人见人爱。”
这个叫凯凯的怪造型师连国语也都怪怪的,活像在讲什么人家听不懂的印度话。
于是在凯凯的专业下甯甯戴上性感兮兮的长卷发,还是金色的,穿上一身露胸露背又开高叉的金兔女郎装,俗艳的呛人,她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十岁,并可媲美金毛狮王。
全部的人都被凯凯“专业”过之后,他们被人送到餐厅用餐。当香喷喷的烤牛排味传进甯甯鼻中时,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饿得半死。
迅捷端了盘食物奔回座位,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好吃!”吃了一大块牛排,香香的蛤蜊汤,还有一份很大的苹果派冰淇淋,这真的比飞机上的餐点好吃太多了。
一旁的女郎沉敛地看她一眼,“你吃这么多?”语气颇为严厉。
怔了怔,“要……要付钱?”她问得胆战心惊。
“当然不是。”女郎翻白眼,“你这样吃,小腹鼓鼓的,待会怎么接客?客人看到你就倒胃口。”
“什么意思?”她根本听不懂。
女郎不耐烦地瞪着甯甯,“难道你不是来还债的?”她怀疑内华达州的精神病院关了个华籍白痴,然后那个白痴偷跑了出来,现在就坐在她旁边,而她还蠢得去与那白痴对话。
“不是,我是来找东西的。”这回甯甯倒答得很快。
女郎稀奇地挑起半边细细的眉,“那你干么坐在这里?还穿成这副德行?”
“我也很想知道呀!”她可真无辜。如果那日她不上错车就好了,现在还可以跟殿下双宿双飞多么快乐,哪会落得如此下场?
外面的世界实在太复杂,每个人讲话都像富有玄机,又像在跟她打哑谜,让她难以揣测他们的意思也难以捉摸。
不过最后她还是弄清楚来龙去脉了。原来,跟她一同从“雅浦酒店”被送来拉斯维加斯的这些女郎们,个个都身负千万赌债,她们欠酒店钱,又还不出来,因此甘愿来卖身尝还赌债。
可是呢,她们又不想在有亲人的地方做这种事,怕被认出来,于是要求酒店方面将她们送出国。
“这里是卫先生最大的赌场酒店。”女郎熟稳地点起了烟,跷起美丽的双腿,姿态别具风情,“‘雅浦酒店’只是一个小小的分支罢了,对卫先生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