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颐把玩着咖啡杯,做点了下头,“拆吧。”
得到首肯,甯甯灿然一笑,很快地拆开包装纸,她年纪轻轻,玩心也重,自然想知道旁人送了什么礼物给她。
那是一件所有女孩梦想中的白纱礼服,合身的公主线剪裁展现了柔美设计,飘逸的蝴蝶结绑带更添女性轻柔;非常适合年轻女孩的白纱。
盒子里除了白纱礼服外,还有一张贺卡,上面龙飞凤舞定着:
十方烈焰辜永奇、褚全真、莫东署、丁维严。卓乐,敬祝新婚愉快!
全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当然喽,她不会有那种奢望,打开贺卡看到上头写着“爱丁堡殿下、男爵,敬祝新婚愉快!”
那是作梦!着知道她擅自结了婚,殿下不宰了她才怪,哪会这么大方祝福她?哎,女大不中留,她会请殿下节哀的。”
“好漂亮!”虽然有点愧对殿下,不过看到那么美丽的白纱,她还是忍不住欣喜不已。
“送白纱?”钟潜眯起眼睛,“亏他们想出来这种无聊的把戏。”
“天颐,这也就是说,大家都知道你结婚了。”方雅浦微微一笑,显得神清气爽。
“你传达得很彻底。”卫天颐这绝不是称赞。
方雅浦欠欠身,“举手之劳而已。”让大家分享喜乐,这是他的嗜好之一。
卫天颐的行动电话在此时响起。
“新娘收到礼物了吗?”彼方传来辜水奇低没的嗓音。
“收到了。”卫天颐在桌面上写了个“永”字,告诉他们致电者,“你呢?伤势如何?”
“不碍事。”
“奏儿不会那么认为吧。”卫天颐微微一笑。
辜水奇逸出愉快笑声,“她太小题大作了,不过,这次居然连义父也站在她那边,命令我伤热未好之前不准出门。”
“有人关心总是好事。”
“你也不差。”辜永奇轻快地笑问:“什么时候带你的新婚妻子来见义父?他老人家知道你结婚了,非常高兴。”
“没有问我何时让他抱孙子吧?”他调侃。
辜水奇倏地微笑了,“确实问了,而且,奏儿也急着想当姑姑。”
他自我嘲解,“不知道我的区区婚事带给他们这么大希望。”但辜水奇透露的讯息却触动他的心弦了,他想念那个带大他的老人。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呢?”卫天颐反问那个轻松自在的人,“你有一个订婚三年的未婚妻,给他们的希望理应比我大。”
辜水奇清了清喉咙,轻咳了一声,“天颐,长途电话是很昂贵的,我们不如结束通话,记得带你妻子过来。”嘟的一声,辜水奇挂掉电话了。
这家伙,不知在逃避什么。卫天颐将目光转回早餐,发现甯甯把整颗荷包蛋从她自己的盘子移到了他的盘子内。
“给你吃好吗?”甯甯对他笑了笑,“我今天不想吃蛋。”
他古怪地盯着她看了一眼。她不会是怀孕了吧?年轻的身体,受孕本来就比较容易,更何况他们做爱的次数如此频繁,他对她又从不做避孕措施,综合起来——
“吃完跟我出去。”他要带她去确定一下,依认识她的这些日子以来欢察所得,她不是普通的没常识,若问她身体状况,她恐怕会抬眼茫然。
“好呀!”一片欣然,可见想成他要带她去玩。
她腹中真有胎儿,一个属于他的胎儿。
“卫太太怀孕四个星期,要定期回来检查。”当医生这么吩咐之后,一切已尘埃落定。
他将确切的、真实的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庭,他的妻、他的骨血,他须疼爱呵护一辈子的两个人,他生命中重要的人。
“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回程途中,甯甯不知道自己要为人母了,只知道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奇怪,表情复杂,像是百感交集,又像千头万绪。
“要你乖乖的意思。”他笑,果然她什么都不知道,见肚皮日渐隆起会很惊讶吧。
“他有那么说吗?”甯甯真是怀疑。
回到钟潜宅邸后,只见方雅浦一个人非常惬意悠闲地在玻璃屋里喝下午条。
“嗨,两位,午安。‘’打完招,他对卫天颐道:
“天颐,你的终极保镖在找你,听他的语气,约未是很想来这里的样子,还有,士廉在电脑室等你,他好像拦截到了一些资料。”
“嗯。”靳士廉拦截到的资料,想必与联邦调查局关。
甯甯赶忙指指外头的好天气,“我想在这里晒晒太阳。”这是她和方雅浦单独交谈的好机会。
卫天颐不置可否,独自进屋去了。
甯甯很兴奋地在方雅浦身边坐下,他则微笑地为她倒了杯茶,把切好的水果推向她,请她享受。
“甯甯,你们刚刚从什么地万回来?”他不相信黑子有那么好的兴致,一大早就带小妻子去游凤凰城。
医院。”甯甯乖巧地回答,有求于人,就要有问必答。
“哦?”他兴趣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做了些检查我们就回来了。”说着,甯甯喝完一杯茶,又连吃几片苹果,苹果有点酸,令他的胃口特别好。
“医生怎么说?”感兴趣的双眼闪动幽柔光芒,他有预感一定是好事。
甯甯背书似地朗诵,“他说卫太太怀孕四个星期,要定期回来检查。”
霎时,微笑跃入他履心,“恭喜你们了。”
“医生也这么说。”说这句话就会被恭喜,下次记得对殿下说说看。
“你不高兴吗?”她似乎没有太雀跃的神态,是因为年轻吧,总会对未来充满无助感,更何况是养儿育女这等大事。
“不会呀。”她为什么要高兴?
“你快做妈妈了。”他提醒她。
“啊?”她觉得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不懂是不是?”方雅浦温和地笑笑,“没关系,明天我买一本书借你看,看看书就懂了,最近你要留心饮食,不要吃到不干净的东西,知道吗?”
“你真是好人!”她大表赞叹。
他对她这么的亲切,反正戒指也是他送的,如果跟他要那块古坠应该不成问题吧?他会很大方地拿出来,然后豪气干云地说:送你!
“方先生……”甯甯预备开口了。
他微微一笑,鼓励地说:“叫我方雅浦。”
“哦,好,雅浦先生。”连名字都准她直接叫了,看来又更有希望,甯甯不由露出热切的表情来,“你是不是曾买过一只古坠,它的样子是——”她翻出纸笔来,“我画给你看。”虽然画得颇丑,但大致看得出来。
方雅浦点点头,“没错,是有这么样的一只古坠。”
“那古坠现在——”甯甯一副哈巴狗的姿态。
方雅浦微笑,“被偷了。”
甯甯愁眉苦睑地泡在按摩缸里,想起已被偷走的古坠,她就泛起阵阵心痛。枉费她千里迢迢寻找了如此久,原来早已落里爵之手,“神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偷得神不知鬼不觉,连方雅浦都不知道是何时被偷的。
东西既已在男爵手中,想要回来比登天还难,而败下这十几日来都没有联络她,该不会是男爵已经回去耀武扬威了吧?
才思索,表上红灯乍闪。
“殿下……找我?”甯甯问得心惊胆跳。
“我打的又不是电话,当然是找你。”殿下没好气地说。
“殿下,你心情不好?”甯甯小心翼翼地问着,完了,口气这么差,殿下肯定是被男爵给看扁了。
“对呀!”哇啦哇啦地委屈倾泄而出,“刚刚和东尼赛马,我居然输给他?甯甯、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我的爱马向来没有出过错,今日却惨遭滑铁卢,白白被东尼给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