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又一堆孩子们冒出来,这些小萝卜头见到南宫凌,全都兴奋地跑过来。
“贾叔叔!”
孩子们争先恐后围着他,有的抱着他的大腿,有的抓住他的手,脸上全是兴奋的神情。
南宫凌笑得更加开怀,一左一右各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和小男孩,大步朝里头走去,被一群孩子簇拥的他,一点都不介意被孩子们这样缠绕,相反的,他非常喜爱孩子们。
跟在后头的上官宓,一路张着嘴、瞪大眼,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一幕。
随着孩子们而来的还有大人们,也都出来迎接南宫凌,有妇女、有老人、有年轻人,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富裕,但是很纯朴和善,见到南宫凌,就像见到自己亲人那股开心。
“陈大娘,好久不见了。林伯,身子恢复了吗?季老,您还是一样的健朗。刘婆,听说您添孙了。辛二,你变壮了。”
不管是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年轻的、壮年的,大伙儿都很兴奋见到南宫凌,都叫他一声贾爷,年轻的女子看到他更是脸红心跳。
不是来做买卖的吗?怎么看起来像是状元衣锦还乡,街坊邻里全出迎了。
“贾爷,您一定要嚐嚐我家娘子酿的独门酱汁,经过您上次的开导后,我和娘子研究出全新的口味了,包准没人比。”
“很好,我很期待,肯定要嚐嚐的。”
“贾爷,我带来收成的茶叶,是新培育的茶种,我立刻泡给您喝。”
“牛老弟,我这几天都未沾茶,正是为了喝你的茶而来。”
“贾爷,我织了新的布匹花色,绣工绝对让您满意。”
“好,让我大开眼界。”
“贾爷,还有我家老爷酿的酒——”
“贾爷,请务必看看我采集的药材——”
“别急,一个一个慢慢来。”
在那儿的人,都等着和贾爷做生意,一见到贾爷来,全部都站了起来向贾爷致意。
上官宓很好奇,因为这些人看起来都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街坊邻里或亲人。
南宫凌对待这些人,仿佛像对待老朋友一般熟络,没有客套,聊的是家常事,这些人不但欢喜地迎接老朋友,连对跟随他来的上官宓也是如此热情客气,而且不少人对她很好奇。
“贾爷,这位是……”
“这位上官兄弟是我的义弟。”
“上官大爷。”众人热情的尊称她一声大爷,让她忙不迭的拱手回礼。
“不敢、不敢。”
面对这些人热情的招呼和敦朴纯真的笑容,上官宓感受到他们的善良和直爽,与其说是来做买卖的,倒不如像是来喝茶的。
不只男人对南宫凌的来到感到开心,连在场的姑娘家也是。
“你挺受姑娘家欢迎的嘛,要不要挑一个娶回家。”
她带笑的眼神,毫不在意的迎上他带着危险的目光。
“彼此彼此,上官公子也不遑多让。”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上官宓才发现也有不少姑娘在偷瞧她,因为她现在身着男装,在那些姑娘家眼里,她可是俊俏的公子,一点也不输给南宫凌。
“上官大爷,看看我织的这块料子。”
“请嚐嚐五娘酿的酱汁。”
“嚐嚐这茶叶香。”
“还有我的——”
不管是姑娘们、大婶们,还是小女孩,都围着她,几乎让她招架不住她们的热情。
“你也挺受姑娘家欢迎的嘛。”南宫凌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横了他一眼。“是呀,托贾爷的福。”可恶,竟然反过来嘲笑她。
“上官大爷第一次来咱们这儿呢。”一个姑娘笑道。
上官宓原本就很好奇,见南宫凌此刻正在和其他商家说话看货,趁此好奇的问向其他人。
“贾爷常来给你们买货?”
“是呀,贾爷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这个村,是因为贾爷才建起来的。”
有这回事?她更加好奇了。“怎么说?”
“以前咱们很穷,我们本来不是住这儿的。是贾爷把大家聚在一块儿。告诉大家,会织布的织布、会种茶的种茶、酿酱的酿酱,只要有一技之长的,他就能把咱们种的茶、酿的酒、织的布,转卖到其他地方去。”
另一个人接着道:“我什么都不会,但是会祖传的酿酱汁,以前卖给商家都很便宜,赚不了几两银子,后来遇到贾爷。说我的酱汁值更好的价格,将我的族人带到这个村子里。负责教那些同样无家可归的人一起酿酱汁,贾爷会用高于市面上的价钱跟咱们收购。因为贾爷,让我们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更好了,也能靠自己谋生。”
第7章(2)
上官宓好讶异,想不到南宫凌心地竟然这么好,帮助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有了自己的村子,也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
她不由得深思的回头望向南宫凌,真实的他,似乎跟她所想的不一样呢。
“上官大爷,您还没嚐嚐我酿的酱呢。”
“还有我的——”
“嚐嚐我的——”
禁不起姑娘们和村民的热情,她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叫她看什么,她就看,叫她吃什么,她就吃,叫她喝什么。她就喝。
在过目完所有的货之后,南宫凌对她命令:“把我念的,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是,贾爷。”
“酱汁一百瓮、茶叶一百斤、绸布三百匹,”
“喔,酱汁三百匹、茶叶一百瓮、绸布……你说几斤啊?”
南宫凌愣住,转头看着她,却意外瞧见一张红通通的脸蛋,以及一双恍惚的眼。
“你喝酒了?”
上官宓皱起眉头。“当然没有。”
她的脸色红润,眼神迷离,完全就是一副外行人喝酒的模样,肯定是刚才大夥儿在争相叫她品嚐时,不小心喝了,他竟忘了告诉她别乱喝。
“他们的东西真不错,茶香、酱好、布料美,你真有眼光。”说着还大力拍他的肩膀。
光看她这个大力拍肩的动作,他更确定她喝酒了,而且还喝了不少。
“你喝醉了。”他低声道。
她皱起眉头。“早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喝酒,那酒又烈又苦,我一点都不——”才说着,她的人就晃了一下,他立刻扶住她,并把她手上的帐本和笔拿过来搁在桌上。
这下子连她自己都感到讶异。“我、我怎么了?”怎么会站不稳?
南宫凌举头看向其他人。“你们给她喝了什么?”
其中一个女子失笑道:“我给上官大爷嚐了醉千红。”
南宫凌恍悟,笑得一副促狭样。“原来如此。”
上官宓大惊问:“那是酒?”原来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喝的是酒。
“这醉千红和其他的酒不同,一点也不烈,有着淡淡的香甜,但它的酒劲在后头,有酒量的人,最多只能喝七杯,没酒量的人,一杯都嫌多。”
她瞪着南宫凌,像是好久才听懂他的话,后知后觉地张嘴。“啊。”
上官宓这慢半拍的反应,让众人全笑了出来,也让他莞尔,眼神转为幽深。
“而且喝这醉千红,要看个人功力,因为它的效力对每个人不同。功力好的人,可以忍住它醉人的效力,功力不好的,不到半刻工夫,就会脸红身热。”他看着她,眼中有着促狭。“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一喝就立即反应,毫无招架之力。”
那表情分明在笑她,把她看扁了,上官宓不服气的推开他的扶持。
“我没事好不好,只是一小杯,怎么可能会醉。”她一点都不信自己酒力差到这种地步,因为她一点也没有喝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