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是什么?”
“这是少主为小姐准备的衣裳呀。”
她皱起眉头。“我可不可以不穿这女人的衣裳啊。”
“少主说,如果小姐想见到云绣姑娘,就请换上。”
上官宓在心中骂了南宫凌好几遍,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只好乖乖任由她们为自己梳理打扮。
打从她离开蜂谷后,为了方便行走江湖,就一直穿着男装,许久没换回女装了,想不到再度穿上女装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当紫衣和婢女们瞧见她女儿家的打扮时,禁不住赞叹。
“原来小姐这么美丽动人,教人见了眼睛都移不开呢。”
上官宓朝她们挤挤眼。“我扮男人也很英俊啊,之前我扮的都是粗俗的男人,不如你找几件干净的男人衣服来,我扮个风流倜傥的公子给你瞧,包你们爱上我。”
紫衣娇笑道:“小姐真有趣,难怪少主执意要留下你呢。”
上官宓听了秀眉大皱。“因为我得罪了他,所以他挟怨报复。”
“依我看,少主挺喜欢小姐呢。”
“他喜欢我?是喜欢整我吧?”她才没那么天真呢,她知道自己对南宫凌最大的引诱,便是她是毒蜂王的女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了。况且说到漂亮,那罗香忆才是大美人,但南宫凌一点也不动心,所以她才不信自己的美色可以迷倒南宫凌。
她哼了哼。“我打扮再美,也没有你家公子倾国倾城。”
紫衣等众女听了莫不色变,忙道:“小姐,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呀,要是被少主听到就完蛋了。”
“为什么?”
“少主最恨人家说他像女人。这是忌讳。”
“可是本来就是事实呀,若非他那张脸太像女人,我上回怎会误认他是女人,对他失了戒心,不小心栽在他手上,还差点被他淹死呢?”
说到这个她就有气,他不但差点淹死她,还趁她昏迷时扒光了她的衣裳。
“我还以为玉面君有多神秘,其实他是一个小气、记仇又爱发脾气的大男人,像个女人一样爱闹别扭,这也难怪,藏在面具底下的是一张十足女人的面孔——”她忽地一顿,继而恍然大悟的击掌。“啊哈!我明白了!玉面君的由来不是因为他戴着玉制的面具,而是因为他长得如花似玉对不对呀!”
这个大发现令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玉面君,脸上戴的是玉面具,脸蛋也生得像玉女——咦?你们干么脸色这么难看,说说笑而已嘛。”
她看见紫衣和婢女们面色苍白,活似见鬼一样,还以为她们因为这禁忌的话题而感到害怕,直到发现她们的眼神好怪异,感觉上不像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的后头,不禁好奇的往后一瞧,毫无预警的对上另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孔——
南宫凌的脸色非常非常阴沈,一双瞪人的眼像是淬了毒药,正狠狠的盯着她。
这该死的丫头,竟敢笑他像女人?!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像女人,所以他才会戴着玉制的面具,遮住自己一张太过美丽的容颜,刻意把自己的身材练得粗壮,就是希望可以看起来阳刚一点。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他像女人,因为那些人,都已经没机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从他面部表情狰狞的程度来判断,应该是来了有一下子了。
上官宓整个人呆住,心儿陡跳,终于明白紫衣等人为何吓得脸都发白厂了。
南宫凌的脸色很吓人,八成把她刚才的话都一字不漏的听完了,看样子他真的是很讨厌听到有人说他长得像女人,害她感到很心虚。
不过想一想,她又不是第一次惹他,难不成他想杀了她吗?当然不可能。
话既说出,就像倒出去的水,也无法收回了,她索性挺起胸膛,双手插腰,抬高下巴看着他。
“怎么样?说你像女人,不服气啊?你打我啊。”
南宫凌二话不说,一指点在她穴道上,她瞪大眼,不一会儿惊恐的尖叫出声。
“啊——好痛啊——南宫凌——你对我做了什么——救命呀——痛死我啦——”
哼,他不用打她,也有办法用点穴让她痛哭流涕!
敢笑他像女人,他绝对绝对要她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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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臭南宫凌!死南宫凌,她恨死他了!
上官宓捣着鼻子,一边忍住恶心感一边臭骂南宫凌。
她不怕吃苦、不怕挨打,南宫凌把她当奴隶使唤,她都认了。可是那家伙居然——居然叫她洗茅房!
“臭南宫凌,死南宫凌,我恨你!”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洗茅房、挑大粪。差点没把早上吃的馒头给吐出来。
南宫凌不但要她清理茅房,还叫总管来监视她,不准她偷懒。
她从小到大,从没干过这种肮脏的粗活,简直恨死南宫凌了。
洗完了茅房、挑完大粪,还得去劈柴挑水兼打杂,从早做到晚,南宫凌存心操死她。
不过说他像女人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吗?就说他爱记仇,器量小还不信,若非为了云绣,她宁死也不屈服在他的霸道下。
干了一整天的粗活后,总管才放她走,她疲累的回到房里,紫衣和婢女们已经在房里等她,见她进门,大夥儿立即捣着鼻子。
“哎呀,好臭呀,来来来,快帮小姐沭浴净身。”
上官宓已经累得半死,这回她是连一句埋怨和抵抗也没有,让紫衣她们把自己脱个精光。
从昨天到现在,她根本无法好好休息,昨日南宫凌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点穴手法,让她全身痛如针刺,被折腾得有气无力,今日则叫她去做了一整日的粗活,现在一想到洗茅房的事,她还是恶心得想吐。
“哎,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不惹少主生气,相信少主一定不会亏待小姐的。”
“我恨他。”上官宓越想越委屈,自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种洗茅房挑大粪的羞辱?眼泪禁不住扑簌簌的掉下来。
“哎呀,别哭呀小姐。”
这哪能说不哭就不哭的?她是被气哭的,任由紫衣和婢女们安慰也于事无补,她的眼泪还是一滴一滴的掉进水里,化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小姐别伤心,其实少主对小姐已经手下留情了呢。”
“手下留情?他叫我去洗茅房挑大粪,如此羞辱我,这叫手下留情?”
紫衣轻声安抚。“少主只是在气头上,或许小姐觉得说少主像女人,是没啥大不了的事,事实上,少主一直很不喜欢自己的相貌,也非常介意。”
另一名婢女也说道:“少主一向脾气很好,是好主子,对我们这些奴婢和手下都很好,唯一会让他抓狂的,就是被取笑像女人,我们曾见过少主如何修理那些取笑他的男人,轻者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了床,那还算幸运的呢,严重的可能断手断脚,或是下阴曹地府去了,不过那一定是本身罪大恶极之人,少主才会出重手。”
“你们的意思是,他让我做苦力,我还得感激他手下留情。是不是?”
“少主若不是心疼小姐,怎会命我们来为小姐沐浴净身呢?他毕竟是少主,是男人,男人最要面子了,你刺中他心中最介意的长相,他在盛怒之下,仍然没有伤你一根寒毛,这证明少主对小姐其实是很在乎的。”
是吗?他真的在乎她?
上官宓听了紫衣和婢女们的一番话后,陷入了深思,大概是泡在热水里,让她全身舒畅,所以心情没有那么郁闷了,而且撇开自己对南宫凌的气愤不说,她倒是和紫衣等婢女们很谈得来。对她们也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