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没办法再拉下脸依赖他了,当初与他交易成为午妻和现在在酒店上班不都一样,或许一开始很难适应,但她相信久了她就会训练出酒量的。
她对他绽开一抹笑,柔柔地说:“你是好人,谢谢你。”说完,她在他诧异的眼神下旋身走回酒店。
好人!她说他是好人?这两个字还有她脸上的笑容让他想起那天她在电话中对吕汉泉说的那些话——
他不是坏人,只定不习惯对人敞开乍房,很多话不愿对人说,所以才会表现出这副倨傲的模样,其实那不过是他的保护色。不,她错了,他不是好人,绝不是!他只是受不了她的愚蠢行径而已!
直见她的身影消失后他才回过神来,下一刻已顾不得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快步进入酒店再次将她抓了出来!
她愕然地看着他,“赵赫修,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我不想欠你太多。”
“我就要你欠我。”他脱口而出。他没遇见也就算了,既然看见了,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坠入这样的深渊中?
就这样,他把她重重推进车后座,打了通电话跟张董道歉后,自己也跟着坐上车,而后叫司机开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被迫坐进车中的吕佩亭微敛双眸,喃喃问道。
“当然是送你回家。”他冷然的说。
“不行。”吕佩亭突然大笑道:“我不能穿这样回家,得找地方换衣服,还得把妆给卸了,而我的东西与钱包都还在酒店。”
他转过脸睇着她。“我很好奇,你每天晚上待在那种地方彻夜不归,然后隔天一旱喝得醉醺醺的回去,吕汉泉都不起疑吗?”
“我告诉他我找到晚班的工作,隔天回去之前会先喝一大杯柠檬汁和解酒液,去除醉意与酒气。”她咬咬唇说。
“你在那里做多久了?”听她的语气,今天不是第一天。
“刚好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了!”他皱着眉头,真无法想像这几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所以我既然可以在那里待上七天,之后也可以熬过去,你还是让我回去吧!”她看向窗外的月亮,有感而发,“从小我就没有妈妈,我爸一直父代母职,把我当成温室里的花朵般呵护着,所以当我爸垮下之后,我一时间手足无措,脑海里跑出来的办法就只有求人……”
“现在呢?”虽然她没再说了,但是他听得出她还没把话说完。
“现在?”她苦涩一笑,“看尽世间冷暖,知道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她抬起脸看着他,“凡事只能靠自己,而人处在绝境就会激发出自己的潜力。”
“哦!”赵赫修轻轻哼笑,“原来你的潜能不过如此。”
“你不用取笑我。”她愤恨地看他。
“我没有取笑你,只是想提醒你做人不必太过傲气,该软弱的时候就示弱一下,这并不可耻。”
吕佩亭看着他俊魅的侧面线条,顿时无语,再看向窗外才发,现车子并不是往她家的方向行驶,“我们是要去哪儿?”
“之前我为你安排的地方。”他看着她,“那里有你的衣服,我懒得清理掉,去换上一套再回家。”
“衣服?”吕佩亭想了想,“东西我都带走了,留在那里的衣服不是我的。”
“当初是买给你的,就已经是你的了。”他口气深沉的冲口而出。
听他这么说,吕佩亭也不再多言,因为她知道自己又得回到过去“午妻”的角色,还有什么立场说话呢?
到了目的地,赵赫修与她一块上楼,进入屋里她很诧异的发现这里居然一尘不染!
“衣服在衣柜,你去看看,随便挑。”
本该拒绝他的好意,不过为了可以回家看爸爸,她只好领了他的情。
走进卧房,里头的摆设就跟她离开前一样,这么说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没有其他女人住过?,
打开衣柜,看着一套套新衣,每一件她都没穿过,甚至连标签都还在,她心里一阵感慨,这么高贵的衣服她有资格穿吗?不过这些衣服真的很漂亮,每一件她都好喜欢,挑了件样式较简单的淡色连身裙穿上后,她才从房里出来。第一次穿着这么漂亮昂贵的衣服,她还真有点儿不自在。
“谢谢你,我就挑这件。”
“我说了,都是买给你的,还谢什么?”才这么说,赵赫修的余光瞥见她光洁的手臂上有一块块瘀黑!
想也知道这应该是她在酒店工作时没有依顺客人的意思,所以挨了打。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身上还有酒昧,晚点儿再回去,你先走吧!”她不能冒这个险,如果让爸知道她跑去酒店上班,一定会气死。
他凑近她闻了闻,的确味道还在,又看看她的小脸,近距离才发现她的脸色极差,好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愈看……他的心就莫名的纠结成团!
“你回房睡会儿,我在客厅连络一些公事,不会妨碍你休息。”他在沙发上坐下。
“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连络公事?你千万别为了赚钱就不要命了。”她忍不住念了他几句。
“这个倒不用你操心。”他撇嘴一笑,“如果你还不想睡的话,就去泡杯浓茶喝,可以解解酒。”
听他这么说也对,喝浓茶的效果似乎要比柠檬汁来得好。
于是她去厨房泡了杯浓茶喝下,本以为会就此失眠,哪知道瞌睡虫竟然更快找上她,让她频频打呵欠。
“去睡,天亮后我会叫醒你。”
“好,我去躺一会儿。”其实他根本不用管她,可她不懂他为何选择留下?就跟他根本不必在乎她在酒店受了什么委屈是一样的道理,可他偏偏就是插手了。
回到卧房躺在床上,她原只是想休息一下,没想到就这么沉沉入睡,像是许久不曾如此放松过,心上的不安与旁徨都消失不见了。
第4章(1)
吕佩亭缓缓从睡梦中醒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卧房没有闹钟,她走出房间看看客厅墙上挂着的时钟,整个人瞬间清醒,“十点了,老天!十点了。赵赫修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叫醒我?”。
“十点又如何?”他的嗓音从阳台传来。
他早已扯下领带,身上的衬衫微皱,唯独那双湛黑的双眼是这般有神。
“我这么晚还没回去,我爸会担心的。”她皱着眉说。
“放心,我刚刚已经请人打电话给你父亲,告诉他你得加班,好让他安心。”
“这样吗?那就好。”只是回去之后为了“加班”的谎言,她又要被老爸数落几句了。
老爸是最舍不得她加班啦!
同时,她的目光又飘到茶几上,原本空荡荡的地方现在已堆满文件与卷宗!她不禁好奇问道:“这些是什么?”
“是我让严秘书送来的公事,好不容易刚刚处理好。”他像是心情不错的说:“等会儿你梳洗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消除疲劳的好地方。你快去梳洗吧!”
吕佩亭不解的走入浴室简单的梳洗,而后回到客厅。
她朝他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好了,只见他穿上西装外套,率先朝门外走去,她只好快步跟上。
坐进车里,她发现司机与保镳都没有跟随,而是由赵赫修自己开车上路。
她纳闷的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泡汤。”
“泡汤?”他怎么会突生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