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芯心还是潸然泪下,他的激越不是她的娇弱可以承受的,对于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她,他的掠夺来得太骇人了。
她的泪珠没有消减他的欲望,反而勾起他更大的占有欲,提醒着他,她是他的女人,她的处子之身给了他,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芯心……”迈帅怜惜地放缓速度。
芯心喘息不已与他紧紧相拥,乱了,一切都乱了,他的野性与性感把她潜藏的欲望都挑起了,经过这一夜,她还可以是以前的裴芯心吗?
她已经是他的猎物了。
***
一整天芯心都失魂落魄,与迈帅疯狂做爱了整夜的她,照理说应该很累了,倦得该去昏睡才对。
可是她睡不着。
这个症状从早上迈帅送她回家之后就开始了,今天是周日,换言之,寰宇公休,除了早上那匆匆的道别,她今天肯定是无法再见他一面了。
思念排山倒海的对她涌来,她怎么会那么想他,不是才分手吗?这股恐怖、庞大的想念从何而来?她真是搞不清楚自己。
昨夜的事就像一场瑰丽的梦,只要她褪下衣衫,遍开都是迈帅留下的吻痕,而她的体内也仿佛残留着他的
气息,每当一想起她居然与他那么亲密时,她就禁不住脸红心跳,心神激荡不已。
不是处女了,她一点都不后悔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迈帅……哦,不,是竞天,他要她喊他竞天。
竞天——芯心唇角微微浮起一记微笑,多好听的名字呀,虽然迈帅这个名字也很性格,但总比不上她喊他竞天时,两人之间的贴近。
蓦地,电话响起来,芯心惊跳起来,瞪了电话几秒钟,正想伸手去接时,不意窝在她旁边的阿花比她快一步把电话接起来。
“喂。”阿花懒洋洋的,声音里有一丝故意的漫不经心。
芯心紧张的看着阿花和电话,会是他吗?会是他打电话来找她吗?要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并不难,只消到寰宇去查阅学员资料就行了,莫非他也跟她一样睡不着,只想着见对方一面?
“是你啊,我不是叫你不许再打电话给我吗?”阿花趾高气昂地哼着,“什么?买了钻戒送给我?哈,吴大老板,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送女人那么庸俗的东西吗?什么?你现在觉得不庸俗了?可惜得很,我现在觉得庸俗了,再见!顺便告诉你,我已经有个知情识趣的男朋友买了那只钻戒送给我了,不必你破费广
阿花用力挂上电话,痛快地说:“小气鬼,买戒指去给猪戴吧,我才不稀罕呢!”
“阿花,电话会被你摔坏的。”芯心看着被挂得歪七扭八的电话,担心迈帅会拨不进来。
阿花眯起媚眼一笑。“放心啦,小姐,我常这样摔电话,到现在都还好好的没坏,这证明电话不是摔摔就会坏的,电信局罢工它才会坏。”
芯心听着阿花那奇怪的理论,心里仍旧想着迈帅的身影,她反覆渴望着他会打电话来给她。
一整个下午就在这忐忐忑忑之中度过,她一直坐在客厅无心无绪地陪着阿花看遍每一个无聊的节目,每当有电话响起,她都惊跳起来,然而她每次都失望了,每个电话都是找阿花的,没半个人找她。
夜晚十点了,芯心又累又倦地倒窝在沙发里,跟阿花一起看日剧。
阿花吃零食吃得不亦乐乎,电话又扰人地响起来。
芯心用绝望的眼神看着电话,她已经没有期待了,十之八九又是找阿花的。
“喂!”阿花理所当然地接起电话,听了对方两句之后,她不耐烦地说:“都已经那么晚了,我不想出去啦,本小姐今天没心情,我要陪我们家小姐,你自己去吃消夜吧,肥死你。”
芯心落寞地移开眼神,享受了一整天众星拱月的阿花,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
“怎么啦,小姐,你在等谁的电话?”阿花盯着芯心看,芯心小姐那明显的失落浮现在眼底眉稍,还有,她看起来疲惫不堪却不愿去睡觉,这太奇怪了。
更怪的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芯心小姐今天要从早到晚的陪着她?
“没——没有。”芯心回避着阿花探测的目光,如果她当时留在寰宇资料卡上的是她房间的专线就好了,她就没必要死撑着在客厅期待竟天的电话了。
“什么没有?别骗我了。”阿花媚眼蕴春地问:“老实说,小姐,你是不是已经钓到麦择地了?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长得这么美,现在又瘦得要死,男人不被你迷死才怪。”
“你在胡说什么,没有那回事啦!”芯心不自然地别开眼,心头一阵发紧,对呵,自己当初想要掳获的白马王子是麦择地,怎么会演变成昨天那场失控的局面呢?
哦,天哪!如果她父母知道她爱上一名塑身中心的美容师……她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他们指责的口水一定会多到将她淹死。
门当户对,所谓的门当户对页那么重要吗?她是个名门千金,难道就真的要许配给世家子弟才相配?这种构筑在金钱上的婚姻真的能幸福吗?就像她父母一样,她一点都不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美容师有什么不好?这也是一份正正当当的职业啊,可是她知道她父母绝对无法接受的,过去她外型的不堪已经让他们备受困扰,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嫁入豪门,在上流社会添佳话一桩,也为他们做小小的平反,如果连这点小小的愿望她都违逆,他们会更加认定她是个一事无成的女儿!
烦恼着她父母反应的同时,更令芯心心乱如麻的,是她不知道迈帅对她是什么感觉。
他是因为喜欢她,被她吸引才与她上床的吗?或者,他是被大雨和酒精冲昏头才要了她?
她看过很多这类的电影,酒后乱性不是出于自愿的,那只是一时的激情和欲望而已,一定是这样,否则早上分手时他怎么会对她那么冷淡,连一个道别吻都没有,而今天一整天,他又对她不闻不问的,他的冷淡令她无地自容呵。
明天他们势必会在寰宇见面,芯心焦虑地思索,她该如何面对竞天才好?
***
这间位于华厦中的豪华寓所可以俯瞰台北市夜晚的车水马龙,从落地玻璃窗望出去,马路像银河带,车子
像萤火虫,少了白天的污浊空气,夜晚的台北盆地就像一颗光滑的珍珠,散发夺人的魅力。
墙上的奥地利进口挂钟指着凌晨一点,屋子的男主人犹手执酒杯临窗而驻,他剑眉紧蹙,眼里那簇跳动的火焰像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问题。
昨天他和芯心发生关系了,这是个恼人的事实,他不是向来都坚持不碰自己的客人的吗?昨天那场来得急,又如旋风般撩拨他情欲的激情,究竟从何而来?莫非他早就被芯心给吸引了?
可能吗?他被芯心吸引?
自从他开始为她进行塑身之后,她的纯原与柔美性情就逐日打动着他,但那也仅止于打动,他并没有心动,而昨夜的他却失控了,当他褪下她的衣物,占有她的决心那么强烈,就像她一直是他的女人似的。
他掠夺了她甜美的处女之身,她的反应也令他感到愉悦,可是为什么他觉得烦,甚至早上分别时,都不想看她一眼?
追根究底,是因为她的心根本不属于他吧!
她喜欢的男人是麦择地,她的心系在麦择地身上,她是为了麦择地才来塑身中心,他与她也是因为麦择地这个人才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