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等会儿!”小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赶忙唤住她,一夜晚风大,奴婢去取件披风来,您先别走,等等奴婢。”
苏绿水却不想浪费时间等待,于是对冲回殿内的小春大喊,“小春,我先上御膳房了,你随后跟——唔……”
话才说一半,突然感到后脑一麻,整个人便软倒于地,接着不知由哪儿潜入的一抹黑影,趁着夜色,偷偷将人带走了……
“好了好了,娘娘您别心急,奴婢这下就取来了……”小春,喘吁吁的捧着一袭雪白色狐裘,可她一踏出门槛,却寻不着人,“娘娘?”
小春一愣,引颈往回廊尽头望去,看见恰巧走来的小燕,她连忙问道:“小燕,你有没有见到娘娘?”
“娘娘?”捧着王上要她送来给律妃娘娘的新衣裳,小燕摇摇头,“没呀,娘娘不是在屋内歇息吗?”
这下小春可紧张了,大略和小燕说了下她们本要上御膳房的事,两人便着急的分头找人,半个时辰后,人没找着,却在地上找着小春今日帮苏绿水别上的粉蝶玉簪……
第10章(1)
四周一片漆黑,苏绿水难受的甩着发涨的脑袋,娇小的身子抵着墙,努力想站起身,好看清满是刺鼻霉味的地方究竟是何处,然而她才一动,便发觉自己的双手被反绑于身后?就算勉强站了起来,也无济于事。
“醒了?”
“是谁?”黑暗中,传来十分柔媚的嗓音,让苏绿水倏地止住了动作,浑身紧绷,睁着大眼凝向声音来源。
下一刻,火光瞬亮,亮光刺得苏绿水眯起了眼,好半晌才有法子看清站在她身前的人。“你……”看着那张熟悉艳丽的脸孔,她惊愕地叫出声,“华妃!”
“不错,没想到律妃娘娘的记性不差。”罗玉兰扬起娇笑,倏地表情又变得极为阴沉怨恨。“然而拜你所赐,我己不是华妃,如今只是名小小的充媛。”
“你……你为何将我掳来这?”扭着被反绑于背部的双手,她冷静又问:“这里是哪里?”
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显然是个地牢,只是不知是哪儿的地牢。
罗玉兰站起身,缓缓走近,附在她耳畔,轻笑低语,“这里……是你的墓地!”
一股寒气倏地由背脊窜起,苏绿水止不住心头的恐惧,却强装镇定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干么?”
这时,从牢房外走进一名年约五、六十的老者。“好久不见,律妃娘娘。”罗汉嘴里是恭敬的问候,眼神却和女儿一般晦暗深沉。
“你是……”苏绿水总觉得这人面生的很,对他没有任何印绿。
“娘娘忘了是吗?”罗汉蓦地大笑,“也是,微臣不过是名小小的太尉,娘娘记不起也是应该。”
“太尉……”苏绿水眯起眼,努力回想自己究竟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娘娘就甭费心想了,那并不重要。”罗汉踱步来到女儿身旁,低声问:“玉兰,这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当然是杀了她!”罗玉兰愤恨的瞪着苏绿水。这女人害她被贬为充媛,还独得皇甫陵的宠爱,光是这两点,便足以判她死罪!突地,她抽出系在腰环的长鞭,二话不说,啪的一声,便直接往她身上挥去。
“好痛——”苏绿水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措手不及,硬生生被抽了一鞭,当场裙子撕裂,鲜血沁出衣裙。她咬着泛白的唇,忍着痛,仍然不懂自己究竟是哪里犯到了他们父女俩。
“快住手……你们、你们私下掳走我,难道不怕王上追来?”
罗汉嗤笑一声,或许是事情出乎他意料的顺利,让他心情十分愉悦,于是破例为她解说,“放心,你的王上现在可没心思来寻你,他正被东岚来的新使者给缠得无法分身,当然,若律妃娘娘对王上而言够重要,或许他会放着前来讨公道的使节不管,前来救你也说不定。”
而他,赌的就是这一把!
他特地在今夜派人掳来皇甫陵宠爱万分的苏绿水,赌的,就是他会不会为了这个女人抛下东岚国的人,前来营救。
他晓得皇甫陵尚未掌握东岚国使者之死是南风国所为的证据,既然没证据,口说无凭,人是死在西陵的国土上,东岚国绝不会善罢干休,只要他在今夜抛下东岚国那群贵客,出宫来救苏绿水,定会让东岚国以为皇甫陵是作贼心虚,到时他只要再使些小把戏,加以挑拨,东岚国绝对会以为这事是西陵所犯下的。
当然,他所谓的“小把戏”,可不简单,绝对足以导致两国开战。
这么一来,只要等到两国打个两败俱伤,那时与他互惠的南风国再出兵消灭残留的余孽,一切便大功告成。
只要南风国统一了西陵国,那他罗汉便能由西陵国的一名小太尉,成为统领西陵国土的一方郡王,这便是他答应与南风勾结的报酬。
一想到他的计谋即将得逞,罗汉忍不住开怀大笑,表情非常得意。
然而苏绿水却听得脸色发白,“原来陷害西陵的人是你……”怪不得皇甫陵曾和她说过东岚国之事和华妃有关,原来……她现下也顾不得疼了,气恼的大喊,“你怎能这么做?你可是西陵国的子民,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叛国之事?”
罗汉压根就不理她,转身对女儿说,“不管皇甫陵那小子来不来,这女人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要怎么处置,就随你,但要记得,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是事情有了变数,咱们才有后路,明白吗?”
虽说他认定事情绝不会有变卦,可生性谨慎的他仍不忘细心吩咐女儿,若是将人给玩死了,也得记得处理“干净”,省得让皇甫陵查出了端倪。
“女儿明白,等杀了这贱人之后,女儿便放把火把这儿给烧了,到时就算是尸体被找着了,皇甫陵也绝对认不出那就是他曾经宠爱过的律、妃、娘、娘!”罗玉兰扬起一抹狞笑,歹毒的说着。
听她这么说,罗汉大笑出声,满意的走出地牢。
等到地牢只剩她们两人,罗玉兰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挥动手上的长鞭,狠绝的朝苏绿水挥下,那力道太过猛快,纵使苏绿水拼命闪避,仍躲不过那无情的鞭笞,不一会便痛得浑身发抖,满身血痕。
“你们……你们这么做,绝对不得好死!”即便痛得近乎昏厥,可一想到无辜受到牵连的两国子民,苏绿水仍不怕死的怒骂出声。
啪!罗玉兰走上前去狠狠甩了她一耳光,紧揪她的衣领,冷笑说:“就算是又如何?也得你活得到那时候。现在……说说看,你还想受什么样的折磨,刀割?棍打?还是说……要我一把火直接把你给烧了?”
若不是在她眼中见不到半点痴狂,苏绿水真会以为她疯了,否则怎能如此冷酷的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你……你难道不怕……不怕王上追……追查……出这一切……全是你们父女的阴谋……”衣领被她攥得死紧,苏绿水出气多入气少,断断续绩的说着。
“怕什么?”她冷笑一声,“怕死人会说话?不会的,只要杀了你,就没人会知道了。”
说完,她放开她的衣领,改掐着她的脖子,眼中充满杀意,“去死吧——”
“不……快……放开……”她不能死!她得告知皇甫陵这件事,她得阻止可能会让数百万人民丧命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