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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我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弄胡涂了,下一刻,他了然一笑。

  懂了吗?懂我不想加入他的战争?他会懂的,我总是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间,就让他看透。

  “小扇子。”他喊声,站在门口的小扇子应声进门。

  “奴才在。”他垂手而立。



  “去把姑娘的红豆暖暖包拿过来。”

  “是。”他领命进屋里。

  不多久,我那缝得乱七八糟……呃,不,是缝得很有“设计感”的暖暖包摊在桌上。

  “那……皇太后那个……”

  “你觉得自己缝的东西能送得出门?”他轻嗤一声,笑着凑近我,揶揄地问:“到底是谁乱传话,说章家姑娘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皆上品?”

  我挑挑嘴角说:“是啊,不知道是谁乱传话,没的事说得样样真?幸好章家姑娘野心不大,从来没想过靠那些东西吸引众家男子的专心。”话说完,我旋身往外跑。



  他又快一步抓住我的手腕,问:“不饿吗?”

  对喔,每次来这里,他都要把我喂饱饱,他有个很好的小厨房。可今天,呕饱了,嫉妒在腹间酦酵,沼气胀了满肚子。

  “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弄。”他软声哄我。

  他想留我,我明白,可,还能留多久?

  他越接近成功,我便离他越远。他有他的使命;而我,有我的人生。

  我们在数在线的‘零’遇见,然后他往正数方向前进,我往负数方向走,背过彼此,脚步坚定,我们都相信自己是对的,谁也不为谁妥协。

  分离,是势在必行。

  “怎么不说话,我的厨子让你不满意?”

  “是,他让我不满意了,你要不要栽赃他通敌叛国,把他吊在城墙上头?”

  他大笑。“你就这么会讽刺我?”

  “我讽刺的人可多了。”

  “你喔,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溺爱地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了,他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办?叹气,我说:“我要吃豆浆油条。”

  是,我在为难他,也为难通敌叛国的厨子,光是泡豆子磨浆就得搞多久?

  “豆浆油条?现在?”他挑眉问。

  “没有也没关系,我不是非吃不可。”我耸耸肩。

  “不会没有。小扇子,听见了?”他偏头。

  “听见了。”小扇子再无可奈何也不敢说听不见。

  “弄得出来吗?”

  “嗯……呃……弄得出来。”小扇子硬着头皮,领命下去。

  我又坐回去,看着他欲语还休的表情,心怦怦跳着。不会吧,不会想找我讨论他的“母仪天下”?

  我不谈,至少现在不谈,心还在痛,那些八卦终是伤了我,心病太重的女人不适合谈判。

  在他出口之前,我先抢话:“唱曲子给你听。”

  “唱曲子?”他愣了一下,点头。“好啊。”

  我微笑,用那副讨人嫌的歌喉唱起歌──

  “喝纯白的豆浆,是纯白的浪漫;望着你可爱脸蛋,和你纯真的模样。

  我傻傻对你笑,是你忧愁解药;你说我就像油条,很简单却很美好。

  我知道,你和我就像是豆浆油条,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会是最好。

  你需要我的傻笑,我需要你的拥抱,爱情就是要这样它才不会淡掉。

  我知道,有时候也需要吵吵闹闹,但始终也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

  豆浆离不开油条,让我爱你爱到老,爱情就是要这样它才幸福美好。”

  他听完歌曲后抚掌大笑,握住我的手,认真说:“你也知道即使自己笑得一脸傻,也是我的忧愁解药?知道我就是喜欢你的简单美好?”

  我别开头,不回话。

  “即使吵吵闹闹,你也知道我对你最好?”他没打算放过我。

  我还是不说话。

  “你很明白,我们就像豆浆油条,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会是最好?”

  是啊,只不过我们没有“一起”的条件。

  “豆浆离不开油条……很好,我喜欢你做的歌,再唱一次给我听。”

  歌不是我做的,那是林俊杰红透半边天的歌,可是我没力气跟他解释这些,便冒名顶替下来。

  “听我唱歌很贵的。”

  他没听清楚,“你需要我的傻笑,我需要你的拥抱,爱情就是要这样它才不会淡掉”,当他的拥抱必须分给无数女人之后,爱情就会淡掉。

  我是吃重口味的女生,当淡掉的爱情捧在手中,我宁可选择倒掉,也不勉强自己的味蕾。

  “付这个够不够?”

  他把腰间玉佩解下来,那是块和阗羊脂白玉雕成的玉佩,温润无瑕。可我喜欢的是上面的图案,不是祥云、不是龙凤,而是一个呱呱坠地的小婴儿抱着大冬瓜,雕工细致、栩栩如生,我常在有意无意间多瞧几眼。

  我把它握在掌心,细细感受玉在掌间的冰凉,可惜这个定情物来得太晚……收不收都艰难。

  一个冲动,我解下手上那条在西门盯花四百九十块买的,上面刻着‘Love’的银炼给他。

  “收好,这是独一无二的。”

  他接过银炼,在‘Love’上抚摸了好一阵,才解下荷包,将链子郑重收进去。幸好他没问我那是什么意思,也许只把它当成一个特殊图案吧!没关系,那不重要。

  我冲着他一笑,又唱起豆浆油条。

  “……我知道,有时候也需要吵吵闹闹,但始终也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

  “三哥,我没说错吧?她的歌喉真的很糟。”这时,靖睿王和镛晋从外面一起进来,才入门就批评起我的歌喉。

  “是不怎么样,不过曲子做得很有意思。”花美男冲着我说。

  又一个逼我盗用别人知识产权的。我起身,在他们面前福身道:“三爷、九爷好。”

  “哪来这么多礼数?”九爷拉起我,坐到我身边,靠得我很近。

  我狐疑地望他一眼。他这是……做给谁看?

  “听说你的腿有感觉了?”靖睿王对阿朔说道。

  “是啊,四哥,我们在母后那边时,听到太医来报。”九爷说。

  阿朔的灼灼目光盯得人难受,我挪了挪椅子,往他那边靠去,拉开和镛晋的距离。

  见我的表现很‘懂事’,他才把眼光调开。

  “是。”

  “太好了,等四哥伤好起来,又可以把陆将军手上的兵权给拿过来。”

  陆鸣奉,我听过,他和我的姊夫走得很近,如果没错的话,他是二爷党,所以阿朔非拉拢穆将军不可。

  自古至今,政治都是一件复杂的工程。

  “老九……”靖睿王不苟同地看了镛晋一眼。

  在我面前讨论这些,的确不妥,但花美男不知道,我知道的比他所想的要多。

  “好,不说这些无聊事,来说说幼沂的歌声。”镛晋也发觉自己不对,连忙转开话题。

  闻言,我倏地起身。

  阿朔问:“不吃豆浆油条了?”

  “我干嘛留在这里,等人嘲笑?”我朝他们挤挤鼻子。

  “谁说幼沂唱歌不好听?”花美男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我听来就很顺耳。”

  “谢啦。”本人不领情。

  “我们一来你就走,没意思,好不容易才聚到一块儿。”镛晋说。

  “坐下来吧,我真的很想知道,小扇子怎么在这么短的时辰内弄出豆浆油条?”阿朔说。

  我忍不住笑了。好一个四爷,我欺他,他却用身份欺负下人。

  “笑了、笑了,那就好,教我那个鸡头兔脚怎么算吧,我回去看了老半天,还是解不出来。”镛晋从袖子里面拿出雪花笺,上面是我写的题目。

  阿朔接过去,和花美男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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