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拓一来说,有卿相伴,他夫复何求?对于路湘来说,有君相伴,她也再无所求,一切是那么的随心所欲,无所谓谁还就谁,他们默契十足,总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他们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拓一还很坏心地教羞涩的她裸泳,当然,裸泳的结果往往总是变成他把持不住,在海水里大胆的要了她,而她,自然抵不过他的死缠烂打和勃发情欲而依了他。
日子飞掠而过,路湘的心情比初抵新加坡时开朗许多,拓一知道她不想提她生父之事,也就不逼她了,两人都绝口不提,当没有那回事。
只是,不提归不提,他们都心知肚明,发生过的事焉可以当没有发生。
路湘仍是在乎的,就因为她在乎,所以她害怕提起,她不晓得如何去面对,她是鸵鸟,蜷缩在这小小的岛上,只盼永远不要面对现实。
她在岛上过得惬意,然而暴风雨的气息却隐隐夹杂在风平浪静之中,像是随时会爆发,又不知道何时。
唉,别想了,路湘摇摇头,她不是一再告诉自己别想吗?那么就不要想,专心做蛋糕吧,她今天一定要烤出一个蛋糕,否则就枉费了这些材料,这些做蛋糕的材料可都是早上她打电话请子蔚帮她送过来的,不烤出蛋糕来就太对不起子蔚的热心了。
“来,别忙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拓一冲进厨房里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看食谱学烘蛋糕的雅兴。
“什么事这么急?”她笑着洗掉一手的面粉,知道自己不可能静心做蛋糕了,因为他摆明了非要叫她出去不可,而她总是无法拒绝他任何要求,这点可真糟。
“看了就知道!”
他兴奋的拉着她到屋外,一直奔跑到椰林茂密处,那里棗远远的沙滩上,停着一艘小巧的白色小船。
“你瞧,你不是一直想要艘小船吗?我给你弄来了。”拓一勾起一抹笑容。“就叫它湘雪号吧,我们来为它上漆。”
路湘感动不已的看着那艘白色小船,缓缓走近它,伸出手轻抚白色的船身,湘雪号棗这正是她的名字。
她真的不得不动容,拓一总是那么费心地要让她高兴,她随口说想要一艘小船,他就记在心上,还真给她买来。
拓一把刷子交到她手上,催促着,“别发呆了,我们上漆,这可比你窝在厨房里揉那些面粉有趣多了吧?”
他早已买好一堆各色油漆,准备大展身手,于是他们开始为船身上油漆,玩得不亦乐乎,把整艘船漆得五颜六色。
一直到漆已上了三分之二船身,子蔚的身影出现了,他在远处扬声大喊,“拓一少爷,你的电话,咏三少爷打来的。”
小岛上的收讯不良,因此手机往往无法接通,要通讯还是得靠电话。
拓一兴匆匆地道:“我回去听个电话,你负责把剩馀的部份漆完,晚上我们来个户外烧烤大会,把大家都找来!
“好。”路湘嫣然一笑,都听他的。
拓一去听电话了,寂静的沙滩上除了偶有风吹树梢动的沙沙声之外,别无声响。
路湘专心地上漆,嘴里轻轻地哼着尼亚斯的民谣,当脚步声缓缓的接近时,她嘴角微扬笑意,会心一笑。
她头也没回,笑盈盈地问:“这么快就听好啦!有没有让咏三转告大家,晚上来烧烤呢?”
拓一没有回答她,她又笑,“怎么啦?听完电话变哑巴了吗?咏三说了什么……”
蓦地,她的颈子被一双细致的大手紧紧勒住,她惊呼棗声。
“拓一!”不,不是拓一,他的手粗糙结实,他当然也不会如此对她。
一个低沉的嗓音命令她,“不要挣扎,否则你会死得更快。”
旋即,他大步绕到她身前!一双精锐的眸于阴冷的盯着她,手仍然缠绕在她颈上。
路湘骇然地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色一片苍白,唇色渐渐隐去,眼里写满无助。
她怕他,她终于知道他当日带给她的阴影有多大了,自己竟是这么怕他,打从心底对他的出现恐惧无比。
“你应该不会意外才对。”妻尊强狭长的利眼沉郁的半眯起来,他脸上那道拓一造成的长长疤痕,使他的俊脸看起来多了三分戾气,他看着她,冷绝地说:“自从你出现之后,我母亲就更痛苦了,她现在精神衰弱得要住院,你满意了?得意了?胜利了?”
“你要做什么?”路湘颤声问着,他说这些做什么?他母亲正是残害她母亲的凶手,他有什么资格如此指责她?
他扯开嘴角,泛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没做什么,只不过要毁了你,让你的存在再也不能危害到我母亲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字地说:“就是杀了棗你。”
说完,他从袖中抽出一把薄长且利的刀,银白色的刀身在亮灿灿的阳光下显得刺眼无比。
那把刀,从窦尊抓手中笔直的刺向路湘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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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拓一皱皱眉头,对于咏三传来的讯息不实可否,不信那家伙在知道湘儿是自己亲妹妹后,还会对她不利,而且就算他想怎么样,他老爸窦保皇也不会允许,手足相残,太不孝了。
咏三劝道:“千真万确,大哥,你不能不小心提防,窦尊弼不是一般人,他在窦帮主面前很软弱,但平时却很残暴,什么残酷的行为都做得出来,你不可等闲视之。”
拓一顿觉不妙。“喂,咏三贤弟,你该不会派了什么人来保护我吧?”
“没有。”咏三愉快地笑道:“只是慎儿想上清风岛猎野兔,真四和毅七陪着他一道过去而已。”
拓一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
“好吧,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认为一切都很平安,他们肯定是白跑一趟了,但我会很好心的留他们下来享受烧烤美味,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晚上自己上岛来吧。”
“大哥,你还是要小心,切记!”咏三再三叮咛。
挂上电话,拓一顺手开了罐冰啤酒解渴。
咏三也太多虑了,居然说他得到消息,窦尊弼已经入境新加坡,而且此行目的是湘儿,准备对她不利。
唉,就算那家伙来新加坡又怎么样?也不可能爬到这座岛吧,再说岛上有他又有子蔚,两个大男人难道保护不了一个湘儿吗?
拓一信步踱回沙滩,准备验收路湘的涂鸦成果。
但是,当他愈来愈接近小船的所在地时,他看到了一个自己怎么也无法相信的景象,原本洁白的沙滩上竟染满了触目心凉的鲜血,令他心急欲狂。
拓一拔腿往小船奔去,见路湘毫无反抗之力的倒在细沙上,已奄奄一息,而窦草拥正举刀死命的往她身上刺,他眼也红了,发也乱了,一副想责她于死地的疯狂模样。
“我要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
拓一奔过去,一脚踢走窦尊弼手中的刀,看到路湘浑身血痕,惊怒焦急的大喝,“住手!你疯了!她是你妹妹!”
“是你。”见到拓一,窦尊弼的目光瞬间又散发出野兽般的利光,他摸着自己脸上难看的疤痕,突然发狂的扑向拓一。“我连你也杀!”
拓一被突如其来的狠扑倒在沙滩上,妈的!这家伙精神有问题,居然来杀害自己的妹妹,现在连他也要杀。
不行,他得快摆脱窦尊弼去救湘儿,再晚,她的小命就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