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加水花很快就会谢,那里有空花瓶可用。”虽然创意十足,但戴方岚却忍不住提醒,插在装水的花瓶里克保鲜较久。
“明天早上再换鲜花。”他没打算把花放在单调的花瓶盛放一星期,只要求新鲜朝气的表现。
接着,他动手继续做劳作,见他专心一意,她不再出声打扰,翻着他特地为她买的英文杂志。
因为前一晚没睡好,坐在病床上的她,不自觉闭上眼小盹片刻。
待她再度张开眼,她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
原本朴素单调的病房空间,突然被许多丰富的色彩及艺术品所装饰、渲染。
他的巧手创意做出几件小型的装置艺术,将之摆着或挂在墙面,瞬间的空间感变化,令人惊诧惊艳不已。
“哇塞!”不过两三个小时,他竟然能做出这么多美丽可爱独特的装饰品,甚至连地上的踏垫都适当的点缀一些颜色。
“你怎么办到的?”她愈看愈惊奇,频频眨眼睛。
“喜欢吗?这样住起来应该比较舒适。”阙井泽对自己突然变涌现的灵感,短时间内便将之成形装饰出效果,也颇有成就感。
也许因为对象是她,希望她受伤住院能有较轻松的心情环境,他才会立刻变发挥所长。
“怎么可能不喜欢。”她感动莫名,他匆匆出门买东西竟是为了帮她装点单调的病房空间,这个她只不过住个一两晚的地方,他便大费周章、花费心思做这种事,她顿时感到得想哭。
“那就好,肚子饿不饿?有没有想吃什么我再去买?”他声音温柔地询问,令她的心被烘得暖洋洋。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他,都是她关切着他想吃什么,为他煮食或采买,第一次有被照顾的感觉,让她突然很想长久住院算了。
一想到生活颓废邋遢的他,对自己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在意,竟会在意她住院空间的这件事,她便因他的付出而笑弯了嘴。
阙井泽坚持陪她住院,她也不再赶他会饭店了,就当是受伤意外的收获,让她所爱的男人难得温柔体贴的陪着她。
回想下午看到她受伤,他惊吓的心情,虽然事后检查并无大碍,晚上她也没用其他不适,他应该放心却是无法真正宽心。
他从没如此在意一个女人、担心一个女人,突然的意外事件令他对她的想法产生许多矛盾之处。
因为不希望她像他交往过的女人,轻易便对他厌倦而选择离开,所以他一直将她归放在另一个安全的位置,不想越界、不想改变。
然而他却因一时意识昏茫,放纵欲望抱了她,即使是在几近醉酒的无意识状态下发生的错误,清醒后他却再无法平常心看待她。
尤其此刻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他不禁想起吻她嫩唇的感觉,想着衣服下她美丽诱人的胴体,想着她在他身下颤抖呻吟的性感,想着他将自己的欲望深埋进她柔软的身体产生的高潮撼动。
蓦地,他惊诧地从椅子上跳起。
他竟然……再次对她产生强烈的性幻想!
该死!他捉着头顿时很懊恼。
如果他对她吐实内心情感,要她成为他的女伴,或许她会考虑接受,而他可以再次顺从欲望拥抱她,只是满足短暂的激情热情,她便会像他的历任女友,成为他生命短暂的一页。
思及此,他宁愿停止内心对她的私情,宁愿去找个一般女人解决干渴的欲望,选择和她仍旧长久单纯的关系。
第5章(1)
阙井泽陪戴方岚住院两天,只是轻伤的她更自然地接受他的关怀照料,其实原本应该隔天就出院,但他坚持再住一天,她完全没反对便顺从了。
她喜欢他单纯全心陪着她的感觉,即使多一天也是难得的奢求。
原本昨天是展览场的开幕,她要陪他出席媒体的访谈及酒会,他不让受伤的她离开医院,甚至自己也放弃前往会场露脸。
最后在她强烈要求下,他才独自到场和其他创作者一起接受访谈,却不再参与随后的交流酒会,便急着匆匆赶回医院陪她了。
她一方面啐念他不够敬业、有失礼节,一方面却暗自高兴他对她的在乎,比自己的展览创作更重要。
出院时她小心翼翼收拾他布置病房的摆饰,他认为随手做的小东西没什么好收藏,想要的话回去再做给她,她却不同意随便处置他的创作,尤其几名护士见了都赞赏不已,她才不要把东西留下让别的女人捡去收藏。
这两日他对她的好,让她不禁再度对两人的感情产生期待妄想。
也许,他对她并非全无男女之情,也许只是迟钝的他尚未发觉自己内心的真感情。
他虽谈过数次恋爱,但其实仍是个十足的恋爱白痴,否则就不会每段感情都轻易被对方终结,而他却一副状况外,不明白问题是出在自己的迟缓应对及对感情的不认真态度上。
她了解他的真实性格,可以包容他的迟钝、粗线条,甚至许多怪异的行为、习性也能全盘接受。
她不禁心生乐观想法,也许她应该再试探他对她的感觉想法,从她发生意外受伤这件事上,她认为他的焦虑态度,对她的关怀在乎,不仅只是亲人朋友般单纯。
原本身为经纪人的她,除了要陪他去展场还要出席几场艺文社交的活动,因为她受了小伤,虽仍能走动,但阙井泽却要她尽量待在饭店休息。
他申明对日本和熟悉,自己一个人能应对那些艺坛的社交活动,何况这里有长期配合他作品出售的艺廊,艺廊的经理也会陪同他的行程。
虽然她很想陪着他出门,但为了让他放心,只好同意留在饭店,却不是无所事事的睡觉休息,仍上网发mail、打电话,做些联络及整理资料的文书工作。
联合参展的展期一个月,他们在日本的行程只停留七天,离开前最后一日,脚伤已好得差不多的她,要求和他再前往展览场,要好好参观他的作品。
这几天阙井泽按照她事前排定的行程活动每日四处走动,而每天晚餐前会返回饭店,跟她一起用餐一边报告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虽然两人分住不同房间,亦无任何暧昧发生,但她却感觉他对她的态度眼神和之前不同,多了许多的温柔体贴。
这让先前打算结束日本行程便向他递辞呈的她,有了打消的念头,希望回国后她能勇敢地向他直接告白,再视他的反应决定去留。
如果他对她有好感,能接受她的感情,她乐意继续陪伴他、照顾他。
倘若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及妄想,她也只能选择离开,不再让没出口的情感继续,造成更多失望及更深的自我伤害。
展览期间参观的民众络绎不绝,为了避免被认出身份的麻烦,阙井泽戴着棒球帽及一副粗框大眼镜遮掩,跟在他身边的戴方岚不禁幻想着,如果将来两人交往约会出门,他应该也要伪装吧!
他如果以私底下的真实颓废装扮,不需任何遮掩也不会被人认出来,但她可不会允许跟个流浪汉出门约会的。
突然的幻想让她不禁好笑,都怪他这几天对她不断嘘寒问暖,令她对他产生许多的期待。
仔仔细细先参观完他的作品区,也一并参观其他展览者的创作,见识到许多东西方知名大师的艺术品,但她却仍最欣赏喜爱他的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