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越急着找东西,越不容易找到,你放宽心,既然它在屋子里,早晚会出现的。”他皱眉,她情绪不稳,胡思乱想这些等于是折磨自己。
“我还曾经招魂,但她从没有来过。”她眼神朦胧。“我找不到项链,招魂也找不到她,你知道这些代表什么意思吗?这代表--”
“这代表你应该休息了。”他握住她肩头,轻轻摇晃她。“听听你的口气,你在钻牛角尖,给自己制造负面情绪,不要往坏的方面想,好吗?你累了,不要再给自己增加负担,赶快去睡。”
她似乎清醒了点。“你觉得都是我在乱想,钻牛角尖?”
“对,是你在乱想,是安眠药让你脑子混乱了,没那么严重的。”
“所以……她不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不来?”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她泪光盈盈,像犯错的小孩一样旁徨。
他猝然把她拥入怀里。
“傻瓜,鬼魂有挂心的事才会徘徊不去,你母亲不来才是好的,你当到署长了,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我知道,可是,也许她是在怪我……”
“她不怪你的,嘘,别说,别想了。”他轻声哄她,直到她镇定下来。
她好倦,不想动,脸蛋埋在他颈窝。他的唇贴着她发丝,喃喃低声安慰,他的肩膀与胸膛宽阔可靠,而且温暖,她嗅到他的气味,清淡的沐浴乳香味混着纯然男性的气息,她放松下来,感觉更累,也很安心,她依恋地赖在他怀里,不想离开。
他吻她发丝,细碎的吻沿着她的太阳穴,洒过脸颊,寻到她的唇。他吻住她,这是个温存抚慰的吻,性感而亲密地安抚她,教她脉搏加速。他吻得很轻柔,她呼吸却变得有点急促,他也是。当他突然结束这一吻,还在陶醉中的她本能地靠过去,追逐他的唇。
他低沉笑了,唇再度印上她的,亲吻更温柔、更深入,她感到彼此的皮肤都泛起热来,她晕眩地想,再几秒钟就好,只是吻,没关系的,只是个吻,然后……
一切就失控了。
他们甚至没回到他房间。
“……我以为你不行。”事后,她只挤得出这句话。
客厅里只剩一盏昏暗小灯,在天花板的一角静静俯视躺在沙发上的他们。她更累了,身体乏力,怔怔盯着另一张沙发,两人的衣物丢在上头,他的T恤盖在她的衣服上,她的底裤压着他T恤的一边衣袖,他们的衣物搅乱一起,好似他们此刻缠抱的身躯。
他金发凌乱,她的黑发部分蜷在他胸膛上,部分垂落在他肩膀后,刚狂野过的身体疲倦了,缠绵相拥,紧贴的光裸皮肤之间,汗湿着,藏匿激情的余热,在他高大强健的身躯上,伏卧的她显得柔媚而娇弱。
“什么不行?”凯索慵懒反问,身体松懈而满足,瞳孔呈现蜂蜜般的浓郁颜色。他视线往下,看着自己的手沿她光滑的背脊游走,直到她圆润的臀,大掌覆住她臀后,轻轻将她压向自己。
她是他的,这想法让他兴起愉快而浓烈的占有欲。她是他的。
他若有似无的爱抚,让她呼吸又开始不稳。“我以为你们吸血族在这方面……有问题。”所以才放心地留下来,没想到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啊,我们的女性生产有困难,男性则是非常冷感,只有面对自己喜欢的对象时,勉强会有生理反应,严重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跟我的族人不太一样。我是纯种,眼睛却不是深红色,体温也比较高,我也不像他们那么冷感,当我想取悦心爱的女人时,我不会让她失望。”
他吻一下她耳朵。“这样不是比较好吗?”
并不好。虽然他亲呢的口气烫着她耳朵,教她身体漫过一阵兴奋疙瘩,她伏在他胸口,感觉他的心跳。他说话时胸膛里轻微地震动,大手温柔地戏弄她发丝,她昏昏欲眠,猫似地懒着,享受他的爱抚,身体诚实地喜爱他的亲近……她应该这么陶醉吗?她忘记他还是三件命案的嫌犯了吗?
她始终认为他是清白的,往后再有命案发生,她还是会认为他无辜——这是她理智客观的判断,还是因为她爱上这男人,不愿相信他涉案?
她还能清楚地分辨吗?
即使她能,如果异术署的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谁会相信她的判断?谁会认同凯索的确无辜?他们关系越深,事情越复杂,对他越是有害无益。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他问。
“很累,想睡。”激情消耗她的体力,安眠药也开始发挥效果,她昏昏欲睡。
不行,不能睡,她得想办法补救……
他很满意。“你看,我比安眠药有效,对吧?以后要是睡不着,来找我就对了。”
还有以后?他一点也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吗?“我们可以当作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他眯眸。“为什么?”
“因为,要是被人知道我们……”
他马上明白她的顾虑。“我说过,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就好了——”
“万一被发现了呢?在案子查清楚前,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他不太情愿地问:“你所谓的距离要多远?”
“能有多远就有多远,晚上最好也不要见面。”
“为什么不能见面?我们碰面会有谁知道?我们是邻居。偶尔遇到聊个天也是正常的吧?”
“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真的有必要这么小心?”
“有。”雷家华妒性很重,万一让他知道她和凯索在一起,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事。
“好吧。”他嗓音冷下。“你的顾虑也没错,要是让人知道你和嫌犯过夜,的确很不好,传出去的话,温署长的名声会很难听。”
“不只是为我,也是为你好。”虽然是为他着想,但他锐利的眼光让她很愧疚,觉得自己可恶又自私。
“我早就想过你会说这种话。”他慢慢道:“你说你怕有人会利用你的过去攻击你,否定你的能力,你早知道有人等着抓你把柄,也知道跟我搞在一起不对,但你还是跟我上床,事后再把我踢开。你早就算好,因为我爱你,会接受这个理由,不让你为难,对吧?”
她愕然。“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你在玩弄我吗?你把我当泄欲的工具吗?”
“没有,绝对不是!”
“你对男人都这样吗?你是不是也这样玩弄别的男人?你那个副署长老是盯着你看,好像你是他的财产,他是你另一个玩具吗?”
“不是,我跟他交往过,但早就分手了,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那你现在和别的男人交往吗?该不会我是你的一夜情,你其实有男友?”
“我没和任何人交往--”
“所以你只玩弄我一个?”
“对,我只有你一个!”她有点生气,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乱搞关系的女人吗?
“好吧,如果你只玩我一个,那还可以接受。”他点点头,颇满意。
什么啊?她呆住,她的表情让他笑出来。
“你以为我真的在生气啊?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你是认真的,你没有玩弄我。”他大笑。“你真好拐,真可爱。”
原来他在捉弄她?她恼得挝他一下。“你想知道,直接问不就好了?”
“因为你说我们不必在一起,好像很无所谓,我忽然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才想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