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廷灏来了……”
“他要来就来,我们又没做苟且之事,你怕什么?”
“不行不行,如果被他知道我在你的书房里,他肯定会胡思乱想、东问西问,如果答得不好,还会挨他一顿骂。”
宽敞的空间除了桌子就是书柜,打量一圈,她发现根本没有可藏身之处。“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季可亲抓着莫家洛的衣袖,急嚷,“你别让他进来。”
他忍不住失笑,“拜托,这里可是他的家,我不过是借他的书房来画漫画,哪有资格不准他进来?”
“总之,你先拖一下下啦……”
她急得团团转,突然一眼看到宽大的办公桌下面是空的,当下想也不想,一头就钻到桌子底下。
看她像小狗一样蹲在自己的脚边,莫家洛不知该哭该笑。“可亲,你这种行为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家洛表哥,你想办法把他打发走,我再偷偷从这里溜出去。”
莫家洛还来不及回应,敲门声已经愈发的激烈起来。自己再不应声,恐怕某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就要踹门了,莫家洛头疼的抚额。
“是廷灏吗?进来吧!”
“砰!”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走进来的严廷灏脸色有些不太好,“我记得这间书房的隔音效果,并没有好到我敲那么久你都听不到的地步。”
环顾四周一眼,他隐约闻到空气中残留一股淡淡清香,是妻子惯用的柠檬香乳液的味道。
莫家洛好脾气的笑了笑,“大概是刚刚我太过沉浸在创作的乐趣中,才不小心忽略了你敲门的声音。”
“哼,是吗?”浑身上下布满危险气息的男人不信任的挑挑眉,犀利的冰蓝双眸像是突然间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唇边慢慢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优雅的坐在办公桌附近的沙发上,慢慢燃起一支烟,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小白痴自从吃完晚饭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有看到她吗?”
“小白痴?你说的是可亲?”
“除了她还有谁?”某人十分坚定这是对娇妻很亲昵的称呼。
躲在桌子底下的季可亲不满的握紧双拳。
她是天才!天才!可恶的严廷灏,干么每次都贬低她,气死她了!
由于一时愤怒,她竟气得差点冲出来抗议。
幸好莫家洛眼明手快,一把将她又按回原位。
脑袋不小心刮到桌沿,痛得她低呜一声,引起不远处某人的注意。
“那是什么声音?”
莫家洛保持着处变不惊的笑脸,“是我老同学刚刚从国外空运给我的一只稀有品种的小狗,由于怕生,所以被我放到桌下关在笼子里。”
“咦?小狗?什么品种的?给我瞧瞧。”
“我说了‘它’很怕生,不能随便给人看。”
“不能给人看,那叫两声来听听总行吧?”
季可亲又气又怒。这对表兄弟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坏心,居然把她当小狗,还要她叫两声来听听?
“咪呜……”她捏着鼻子,发出小猫咪的叫声。
上方随即传来一道冷冷纠正的声音,“你学的那是猫叫,狗是发不出咪呜声音的。”
“噢,汪汪……汪汪……”
莫家洛无力的以手覆额。完蛋了!
严廷灏心里快要笑翻,脸上却保持着一样的表情,“如果这只小狗再能说几句人话,那她的品种就更稀有了。”
这下,桌子底下的人彻底安静了。狗怎么可能会说人话嘛!
第7章(2)
“季可亲,还不给我滚出来!”严厉的吼声,听上去很可怕。
季可亲不由自主的一震。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吗?微微抬起头,莫家洛十分无奈的投给她一记“你惨了”的眼神。
灰头土脸的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她讨好的冲丈夫挥了挥手,“哈罗!廷灏,真巧啊,原来你也在这里?”
见他脸色骤然变得冷沉,她连忙跑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到他怀中,双手揽着他的脖子。
“你不要瞪我嘛!其实我不让你知道我来家洛表哥这里,是因为我们两个想为你准备一个很有意义的生日宴。过几天是你三十一岁生日,在你前三十年的生命里,我都没有陪你过过生日,现在我是你老婆了,当然要做些浪漫的事来讨好你喽!”
听到她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原来是要为他准备生日,严廷灏心情不由得大好。“那你为什么不一直躲下去?现在又跑出来把事情告诉我,我生日那天还浪漫个屁?”心底甜蜜,嘴巴却依旧不饶人。
“谁叫你刚刚那么凶,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打你屁股?”
她红着脸瞪他,“才不是啦!”臭老公!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来戏弄她。
长臂一捞,他将她扶坐到自己腿上,伸手状似粗鲁,实则宠溺的捏捏她的俏鼻,嘴唇也暧昧的凑到她耳边。“放心,就算要调教你的小屁股,我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给他们看热闹,这种事可是要关起门来偷偷做的。”
“咳咳!”
不远处,被当成空气的莫家洛受不了的大咳几声。
“我说两位,你们小俩口如果想温存,能不能找个私人地点啊?”
到了夜深人静时,在成功的将小红帽欺负得不停告饶后,某只大恶狼终于满足的合上双眼,慢慢进入睡眠。
被他搂在怀中,小脸紧贴着他赤裸胸膛的季可亲,手指调皮的在他的挺鼻上轻刮几下。
大恶狼喉间一哼,“不准再闹,睡觉!”
顽皮的小红帽嘟了嘟嘴,“廷灏,我们来聊天。”
他微睁开眼,慵懒的冲着她笑了笑,挑逗的用舌尖轻舔着她的小嘴,“如果你还有力气,我比较乐意你把它用在这里。”他抓着她的手往下面探去。
红着脸抽回手,她用力拧一把他胸前的肌肉,痛得他哀哀直叫,“季可亲!你要谋杀亲夫啊?”
这小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爬到他的头上来撒野。
“谁让你不正经的?”她又气又羞的看着他。
“我怎么不正经了?”他邪笑的看她,“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教人脸红心跳的话可没停过。
感觉到她的小手又要掐向胸前,他霸道的擒住她的双臂,长腿一卷,将她整个人紧紧困在胸前,一动也不动。
“好了,别闹,你要和我聊什么?”
“唔,我们聊聊你小时候的事情好不好?”她突然很想知道,在廷灏的记忆里,是否也有儿时的自己。
严廷灏立刻警觉的皱起眉,“小时候?”
“是呀,我嫁给你这么久,都没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因为我不喜欢照相。”他的童年,是段不光彩也不快乐的回忆。
他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只知道在他内心深处,童年——代表着一道很深的伤口。
经过这么多年,伤口早已愈合得差不多,就在他以为再也不会受到影响时,她却在伤口上狠狠一按,痛得他心头一颤。
他讨厌这种被人揭伤疤的感觉,那会让他想起太多黑暗的东西。
而这段被他刻意忽略的过去,也隐藏着一个记忆的缺口,那就是小欣!
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是不是已经嫁人生子了?
有时候,他会把小欣和可亲的影像重叠,她们的性格很像,同样喜欢笑,同样爱缠人。还有就是,她们的笑容都是那么纯净,没有一丝污染。
所以,他才会不经意的被可亲吸引,想要把她当作小欣来保护,对她产生了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