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被勾起莫大的兴趣,兴匆匆地追问:“小叔是为了惩罚自己害白雪受伤,所以才在接受考验时故意中弹?”
“狄威廉。”希金似乎也从狄海涅身上学了几招压制这小子的招数,冷冷喊出威廉的全名。
“问问而已嘛,要是让白雪知道,铁定会痛哭流涕。”威廉不悦的咕哝着。
狄海涅踱近希金,探手翻开他身上的黑蓝条纹衬衫,结实的胸膛上缠裹着层层纱布,靠近腹部位置的纱布微泛红,显示那伤口不久前曾经遭受二度创伤过。
白雪觑见,旋即忆起前几天希金刚回来的那日情景,她以手肘猛顶向他腰腹。
那时他连一声也没吭过,身体坚硬得像铁铸的一样。
霎时,她咬起下唇,双手紧紧交握。该死的坏小子,根本是阿诺上身嘛。
狄海涅看了没皱眉头反而淡笑,“怎么样,这个挑战比以往的都还要棘手吧?”
希金微挑眉,“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说实话,你对她有把握吗?”
那方沉默了半晌,白雪听见一声极浅的低叹——
“……我不清楚。”
“如果没有把握就收手,罗兰人不能再和白家产生任何不快。”
白雪心底期待着某人能快点回应,等了老半天就是一阵缄默,气得她差点爬起身破口大骂。
才没几天,他就想松手了?她对他而言就那么无所谓?这些罗兰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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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什么在我房间?”
黑伯爵被人高高举起,胖滚滚的身体遮住了说话者的脸孔。
白雪穿着睡袍、屈起双膝缩在床沿,素净的脸定定看着伫立在房口的挺拔身躯,神情隐约闪动着一丝哀怨愠恼。
“我不想养猫了,黑伯爵送给你。”她说得很赌气。
那人听了微挑眉梢,将手中的肥猫咪放到地上,一张俊美的脸庞凝睇着满脸郁卒的雪白女孩。
“黑伯爵是你的最爱,你确定要送给我?”根据他的了解,猫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和“某人”相似,如果她决定不养猫,那是不是……
“那你的最爱又是什么?”白雪一双大眼直望入那双蓝眸深处。
希金挑眉,好整以暇地说:“你这在质问我,还是单纯的想知道答案?”
“质问你又如何?你不是希望我信任你吗?”她摆明了要挑衅他,口气又急又冲。
颀长的身影走进房间,双手放在腰间,希金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子。
“你不开心?为什么?”印象中,好像每回两人说话总是气氛紧绷。
“你先回答我。”她仰颈望着他,眼眶里隐约凝着一层雾气。
希金双眉微微蹙起,发现今夜的她一改这几天的态度闪烁,神情异常坚定,像在向他索取什么似的。
他冷峻的脸部线条放柔,唇角扬开笑,长年握枪而布满厚茧的手掌抚上她透白的脸蛋,轻轻揉抚着。
“我的最爱……”他刻意拖长语气,蓝眸倒映出白雪紧张期待的神色,不禁引出他最真的笑声。
大掌滑至她颈后,轻轻弯下腰,吻上她的眉心,这是一记有着神圣涵义的宣誓之吻。
“为你抛弃间谍樊洛斯的身分,这举动不正是最好的回答?”
白雪微泛粉色的脸蛋仍旧一脸倔色,深深凝视他那张俊颜,她轻咬唇,双手忍不住拽住他衬衫前襟,趁他不注意之际,一把将他拉过来。
希金微眯蓝眸,长年训练下来的敏锐度当然不可能让人偷袭成功,可他似乎早有所料,刻意压抑住身体想反击的下意识动作,任白雪把他拖上床。
有人乐当布偶任人摆布,白雪自然毫不客气地全权掌控,拖他上床还不够,干脆一把扯开他身上蓝黑相间的衬衫。
希金微诧,随后明白她的用意,脸上笑容越发明显,蛰伏在眸底的情感与温柔益发显着。
白雪瞪着他胸前缠绕的纱布,眼眶倏地灼热,抬眸怒看向一脸挂着慵懒笑意的俊脸。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肩膀上的伤不会自动消失,你对我而言也一样是不能信任的危险人物!”
她执起手背胡乱抹泪,脑中闪过下午夏雨潮说的那些话,按捺不住心底被挑起的疑惑。“你在那个变态到不行的罗兰家族里,到底接受了什么样的考验?”
希金捞起哭得很惨的小家伙,与她四目相接,笑得俊目微弯,心底的沉郁消失无踪。
“你在乎吗?在乎我为你重回罗兰?在乎我为你自愿挨这三颗子弹?”
她泪眼模糊的斜睨他,“你这个爱说谎的小子真是死性不改。铲除光头查理的事情是你和狄海涅两人合谋的吧?这样说来,你应该早就有意回到罗兰家。”
希金不吝给予她赞赏的眼色,伸手拭去她落下的泪珠。
“小雪,你的反应很快。光头查理的事情确实是海涅找上我共同策画,虽然我本来就没意思要过问罗兰的事,可是让查理暗算的毕竟是我的兄长,再加上某些私人因素,所以我接下了这个没有报酬的任务。”
“所以绑架我也在你的计画之中?包括……那些吻和拥抱?”她止住啜泣,含怨睨向笑得很狡猾的小子。
希金倾身吻住她,温凉的唇在她嘴边的喁喁低语:“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不是吗?”
白雪轻闭微颤的眼睫,冷不防地眨落一串泪珠,却让他以唇吻去,陌生又汹涌的情潮袭来,她招架不住只能欣然接受。
现在,她总算能明白当初夏雨潮的思恋心情,原来是这么的令人神迷目眩,累积十年的疯狂迷恋和那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深爱着这个面貌多变的男人。
嗯哼,假面恶魔……挺符合她心目中的路西法形象。
信任,她应该可以学着慢慢找回吧。
逐渐温热的唇寻至略嫌苍白的小巧唇瓣细细探索着,这次带点邪恶意图,似乎有意挑起她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所有热情。
白雪被吻得天旋地转,差点换不过气而发出细微的呻吟,却让脸色骤变的希金伸掌捂住,她略睁迷蒙星眸不解地望他。
邪魅的蓝眸半敛,神情凛然地一手揽起她的纤腰,另一手俐落关掉电灯,仅留一盏晕黄夜灯,而微开一条小缝的房门外传来窸窣声——
“咦?里面怎么突然没声音了?”是威廉欠扁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可是早听腻他嗓音的白雪当然认得出来。
“该不会是开始了吧?”这声音是爱凑热闹的梅杜莎。
“开始什么?”连闲到没事做的夏雨潮也来参一脚。
当下,两怪咖笑得异常暖味,“00七电影你没看过啊,庞德和庞德女郎关在房间里还能‘开始’什么?”
“……你们两怪咖真是三八耶。”
“安静啦,里头一点声音也没有,难不成是草草结束?”
三人颇有默契地透过门缝窥视房里,赫然发现满室昏暗,连人影都看不见。
他们眼神诡异地对望了几秒,商量该不该进去一探虚实。
最后,威廉让梅杜莎和夏雨潮联手推进房间,他脚步踉跄了下,整个人扑倒在毛毯上。
“你们两个臭女人,想搞死我!”语末叫嚣成了痛哼,因为那两个臭女人很不客气地踩过他冲进空无一人的房内。
“庞德和庞德女郎咧?”梅杜莎指向空荡荡的黑色床铺,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