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官另竣没有停下步履的打算,今晚托她的福,提早结束了工作,他也想透透气。
他设想到她的文书处理能力那么强,一点也不输给刘菩洁,这样蕴藏实力的人只待在客服部打扫太可惜了。
紫堂冬微微偏头看向他线条刚毅帅气的侧脸。“真的不会打扰您的时间吗?
他不可能像咏凡说的,已经快四十高龄了吧?还那么挺拔俊帅,说人家是四十欧吉桑未免太污辱他。
她很好奇他究竟几岁,可是又不敢造次地问他,年龄对女人来说是秘密,搞不好对男人来说也是。
“耽误不了什么时间,总经理也有休息的自由。”他淡淡的回答,瞥见了她思忖的眸光。
这女孩又在想些什么了?想的表情那么明显,连掩饰也不会,单纯的可以。
“那,总经理的休息时间都在做什么消遣?”她拐弯抹角地问,拼命忍住想问他赛车的冲动。
她向来藏不住秘密,从小到大,有什么事一定第一个扑向她大妈的怀里,哇啦哇啦的一口气说出来,现在要她憋着不能问想问的事,她觉得好痛苦。
“你呢?你的休息时间都在做什么消遣?”他不答反问,眸里竟滑过一丝自己也没察觉的促狭。
“我?”
紫堂冬一愣,她本来想据实以告——吃喝玩乐。可是想到她此刻扮演的身份,一个饭店客服部的员工答案不足以采信,她还是掰一掰比较好。
“对,你。”问她问题并不单纯为了逃避回答她的问题,他倒真的想知道这冒失的女孩平时的消遣是什么。
紫堂冬停顿了几秒,想了想,决定把情节张冠李戴。“我都忙着赚钱,没时间消遣。”她露出落寞的神情,看了一眼皎洁明月,轻描淡写的说:“我是我爸外遇下生的女儿,生母不要我,在大妈家长大,从小到大没人疼爱我,大妈生的子女众多,他们都很优秀需要升学,而我则要负责养家,一直半工半读,从来没有过任何娱乐。”
他一脸怔然,真的很意外她的身世这么凄凉,也因为如此,更显现了她天性乐观的可爱与可贵之处,他为之动容了。
他真的该好好检讨,因为父亲的外遇造成双亲意外死亡,他就自暴自弃,还一度走上歧途,让他爷爷伤透了心,那么如果他是她, 遭遇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不早就去作奸犯科、杀人放火了?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说谎的小木偶心虚一笑,有点不安。
她办得太过火了吗?她真是不孝,居然说从小到大没人疼她,视她如命加如珠如宝的大妈若知道后,一定会捶心肝哭到昏倒。
“很抱歉触动了你的伤心事。”他的视线仍旧定在她那无邪的俏脸上。她的眼神澄澈明亮,象征了人性的善与光,完全看不出她曾经历的沧桑。
“可以因为这样而加薪吗,总经理?”她俏皮地对他眨眨眼。他也笑了。“还不构成加薪的条件,不过你今晚可以申请加班费,我会让客服部发给你。”
她眼珠一溜,笑说:“加班费我已经领到了呀。”他不解的看着她盈盈娇颜,月色下她如水的双眸晶晶亮亮地,好像水晶玻璃球。
“不懂?”她轻笑出声,指着自己的肚子。“全在里面了。”
他的剑眉起了波澜,因为他又笑了。
他们相视而笑,继续并肩而行,只是一件极小的事,却让气氛变得很融洽。在月色里,仿佛连空气都在笑。
而正笑得开心时,她的笑容却登时一敛,明眸随之瞠大。远方有两个行踪很奇怪的人正在移动,虽然距寓很远,但是没有近视眼的她看的很清楚。
她揉揉眼睛,浓密的睫毛眨呀眨的。有没有看错啊?咏凡被一个男的抱在怀里行走,那个男的就是咏凡的东哲大哥吗?
哇,他们进展的还真快,才见面就已经如此这般,看来她想当伴娘接捧花的心愿应该很快就可以达成了。
这么一想,她虽然讶异,却也替沙咏凡感到开心。
“我回去了。”
官另竣在宿舍前停住脚步,深黝的眸色在她脸上驻留了一会儿,像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总经理慢走。’她浅浅微笑,目送他挺拔劲健的身躯离开,再次感觉穿西装的他有股迷人的魅力。
也难怪外型与年龄看起来都与他不搭的石经理会像花痴一样的黏着他了,像他这样出色但又微带冷峻气质的男人,是注定生下来让女人迷醉的,就像她的小夏哥一样,会伤女人的心…… 只是,她的小夏哥是个强人,无所不能,也无所畏惧,而那位沉默时候比较多的饭店总经理却总让她感觉有脆弱的另一面,他心里好像有很多事,他的肩膀也好像压着很多东西……
她掀掀眉,自己这样独断的下结论似乎有点可笑,因为她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男人嘛。 如果她了解男人的话,她的小夏哥就不会移情别恋了……
不对,正确来说,小夏哥从没爱过她,那不能算移情别恋,只能算他爱错了人,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比那个裴心亮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他弃她而选择裴心亮是个错误的决定!
唉,饱暖思“床”欲,她还是快回楼上房间去睡觉比较妥当,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她真是羡慕咏凡,今夜她肯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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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宿醉的人醒过来了。
沙咏凡睁开眼睛就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房间也是她熟悉的那个房间,帘外有光影晃动,现在是早晨,可是姑娘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昨夜是怎么睡着的,在睡着之前,她又做了什么?
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是什么呢?
她的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她安慰自己,喝杯咖啡醒脑,待会儿就会想起来的,她掀开被子要下床,脚尖才碰到地毯,一切就开始走样了。
“醒了?”
虽是简短的两个字,却已足够将她吓得魂飞魄散,因为那是男人的声音。
她飞快抬头,一大清早,她房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是我。”宗飞煜从单人沙发里起身,神态清爽惬意,他把看了一半的报纸搁下,向她走近。
她挑起柳眉,一双大眼瞪得快掉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昨夜她干了什么糊涂事,她引狼入室了吗?她的清白……她的清白毁了吗?呜呜,她急得快哭出来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当然要在这里。”
宗飞煜手里拎着一双拖鞋,他在床边蹲下高大的身子,一手握住她莹白的踝足,将拖鞋套人她的玉足里,另一脚当然也如法炮制。
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为非作歹……
去刷牙洗脸吧,我准备了一份新的盥洗用具给你用。”他将她呆愣的面容尽收眼底,好整以暇的补充,“粉红色的。”
她这才回过神来,粉颊瞬间热辣辣的烧起一片酡红。她居然任由他帮她穿拖鞋,这个色狼!刚才她怎么不狠狠的踹他一脚,踹得他变猪头,看他还敢不敢这么造次!
“我好心收留了你一夜,你还这样瞪我就太没有人情味了。”他有趣的盯着她阴晴不定的火红面颊看,看来她的纯情指数高达百分百。
“哼哼!”
沙咏凡轻哼了两声,不理他,飞快的跑进浴室里。
被他那么一吓,她全都想起来了。昨夜她约了东哲大哥见面,来的却是这个姓宗名飞煜的家伙,用红酒把她给灌醉,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