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意外看见他,房霭苓诧然扬声。
周劲非撇了撇嘴。
她这是明知故问吗?要不是因为牵挂着她,他怎么可能才待这么一会儿就回来!
但是,他是不会承认的,免得说了,还有可能被她取笑,那他会呕死。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他没回答她的话,反而口气不悦的质问。
“很晚了吗?不会呀!”她看了看手表,再环顾四周。“而且这里人这么多,我不是一个人。”
“是啊,人很多,黄鼠狼也很多。”周劲非指桑骂愧,锐眸瞥向那两名以看程咬金眼神看着他的外国人。
听出他意有所指,还在记恨的房霭苓忍不住横瞪他一眼。
他这是在担心,在提醒吗?
他刚刚已经先丢下她了,现在才担心是不是太迟了?然而,她不愿让他知道她其实是很介意的,所以没说出这些话。
不过,他这么快回来,还跑到这儿来找她,是因为心里挂念她吗?
如果是的话,那算他还有点良心!
思及此,她心里漫出淡淡的甜,早先那些怨恼似乎也消散许多了。
“人家很热情,也很有礼貌,只是因为坐在隔壁桌所以聊聊天,请我喝了杯酒,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看在他可能很担心她的分上,她据实以告。
周劲非冷哼了声,嗤笑她的单纯。
“我是男人,我会不知道男人心里想什么吗?你以为人家没事找你聊天、请你喝酒要干么?”
笨,还不是想逮机会,有便宜就占、有豆腐就吃,最好来个一夜情,或是一段异国之恋,不用负责任,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依照你这种说法,就甭想交朋友了!”他嗤之以鼻的态度让她忍不住又恼了起来,她傲然的交叠起双腿,然后故意很悠哉的浅啜一口酒,摆明不接受他劝诫。
“既然你想交朋友,刚才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戴安娜的Party?”他揪住她的矛盾处问道。
“那是……”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让房霭苓倏地一顿。
见鬼了!她该不会是……吃醋吧?
排斥戴安娜是因为她不喜欢周劲非在她也在场的情况下,接受其他女人的邀请——而这些反应,无疑代表了吃味的迹象。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周劲非了?
不行,这违反了他们的协议,说好互不干涉对方的,现在她因为区区一个戴安娜的邀约就不高兴,那回到台湾以后,她岂不是一天到晚都要气得像只河豚?这怎么吃得消?
“是什么啊?”他追问。
心念一转,房霭苓故意任性的改了话锋。“没什么,就是不想去!不高兴就不想去!”
第4章(2)
哇咧!这是什么回答?周劲非表情一僵。
又来了!她又开始惹人讨厌了……算了,不要太跟她计较,否则气死的只有自己。
不过,瞥看向一旁还在看热闹的两名外国男子,他不耐了起来。
“该走了吧?很晚了。”他轻扯她手臂,催促她离开。
“不要,这里的现场演奏很好听,而且我刚刚才续点了一杯调酒,还没送来。”她拒绝得很直接。
碰了软钉子,周劲非脸青青。
不能当场拉走她,也不能潇洒走人,因为他不放心放她一个人在这里被其他雄性动物觊觎……不断按捺火气,让他快要内伤。
“你有朋友约的话,尽管去吧,不用担心我。”她笑容可掬,像是个识大体的大方老婆,其实是在报刚才被他丢下的老鼠冤。
可恶,明知他已经为她回来了,她还故意拿翘!周劲非的脸已经黑掉,但还是告诉自己,好男不跟女斗,要保持风度。
“既然你不走,那我也留下来好了。”咽下那口闷气,他也以体贴绅士的口吻和笑容回应,兀自拉开椅子落坐,揽下护花使者的工作。
身为男人,还是得多点担当,毕竟一块儿出门,再怎么讲求自由,也得顾及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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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劲非不知道坐下来接受脾气大考验,到底是对是错?
他怀疑房霭苓是只大酒鬼,调酒一杯点过一杯,竟然都不醉——醉了倒干脆,他可以直接把她扛回房间,而不是待在这儿干耗。
大概是之前在戴安娜家喝了几瓶啤酒,这会儿又加上调酒,混酒的下场是头昏脑胀,快要没办法再撑下去。
“酒鬼,你再不走,我要自己走喽!”周劲非眼神有点涣散,醉意已经让他欲振乏力。
“好啊,你就先回房间吧。”房霭苓喝得正High,索性跟他摆摆手咕掰,一点也没有挽留之意。回答得还真干脆!他反应有些迟钝的瞅看她。
旁座那两个外国男子几乎已经阵亡,而房霭苓还算清醒,危险度已经降低,他这时候退场应该没问题吧?
坦白说,他担心自己若是再不走,恐怕还得让她费神送他回房间哩!
“好吧,那你自己要克制,别醉得回不了房间,掰掰。”用最后的理智叮咛,周劲非费力起身,踩着虚浮不稳的步伐离开。
房霭苓瞥看他歪歪斜斜的背影一眼,莞尔窃笑。
还以为周劲非是夜店常客,一定是酒国英雄,结果看来只是还好而已,连她这个由哥哥们训练出来的小角色也喝不赢。
敛回视线,她继续享受的欣赏现场演奏,可才过了一会儿,不远处起了一阵骚动,喧哗声浪传来——
“啊,有人掉进泳池里了!”发现的人惊呼。
“哈哈哈……他大概是喝醉了吧!”接着有人觉得好笑的附和。因为这儿是水上活动盛行的夏威夷,而且在场的人几乎都是酒过三巡,所以大家一时之间都没有危机意识。
房霭苓被那骚动吸引,心中莫名闪过不好的预感,双脚像自有意识似的朝泳池走去,目光也开始搜寻周劲非那应该还走不远的身影。
“不对耶,他好像不会游泳……”一旁的客人见那落水身影并未往岸上游,逐渐感到不妙。
“周劲非!”房霭苓认出那载浮载沉的人就是刚刚离开的周劲非,心口陡然一窒,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跑,纵身跃进泳池里。
她勾住溺水的他使劲往岸边游,池畔的其他游客见状也反应过来,纷纷过来帮忙把周劲非拉上岸。
“周劲非?周劲非……”才爬上岸的房霭苓刻不容缓的来到仰躺在地的男人身边,拍打他脸颊叫唤。
“他好像失去意识了!”
“这不行,要快急救……”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说着。
唤不醒周劲非,房霭苓血液冷凝,背脊发寒,头皮发麻,忙不迭对他进行人工呼吸。
“快醒、快醒!”焦虑恐慌占满胸臆,她忍不住紧促呼喊。
终于,反覆了两、三次后,周劲非呛咳出水来,恢复了意识,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松口气的叹息声。
见他已经没有危险,房霭苓的力气像突然被抽光,一屁股往后跌坐,怔忡的直勾勾盯看着他。
周劲非在呛咳缓和后,撑坐起身,这一溺水惊吓,他酒意尽散,清醒许多,这才瞧见和他一样同为落汤鸡的房霭苓。
“是你救我?”他发现她面无血色,白得像纸。
她的回答是一记凶恶瞪视,可不知为什么,竟有点颤抖。
“对不起啦,就喝得有点茫了,走起路来天旋地转的,一不小心没走稳就栽进池里了……”他窘然解释,瞧见她的轻颤,不禁伸手抚向她冰凉的手臂。“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