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她主动出击,“如果不是肚子痛得太厉害,我就要把你变成名副其实的老公,你说,可以吗?”
这话问得周传叙满面羞红,那个蠢蠢欲动被撩拨了,“不可以”三个字已经阻止不了,他需要一些外力帮助,比方……冲冷水……
第4章(1)
放下电话,周传叙揉揉太阳穴,有点头痛。
是珊珊打来的电话,她的口气很冲,反对他娶一个有孩子的女人,觉得只有高中毕业的冉冉配不上她高贵的表哥,百分百地认定冉冉接近他,图谋的是他的钱。
人真的很难为,当他是个穷小子时,他配不上别人,等到他成了富翁,别人又配不上他了,以这样推论,门当户对将成为婚姻的唯一条件。
他知道冉冉接过珊珊的电话,知道珊珊在电话里给了她难堪,他以为冉冉会向他抗议的,但她没有。
他为此向她道歉,那时她正在切柠檬片。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道零食,将柠檬切成薄片,上面洒上咖啡糖、包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咖啡的香、柠檬的酸涩,混成一股说不出口的清甜。
他发觉,冉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做这道甜点。
他问:“为什么?”
她说:“这个会提醒我,别害怕苦涩,只要拿出勇气面对,冲过去之后,苦涩就会变得甘甜。”
在她的逻辑里,咖啡糖就是她的勇气。
冉冉在切柠檬片,所以他知道,她的心情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好。
“对不起,我表妹出言不逊。”
她放下刀片,洒上咖啡糖,把柠檬片放进嘴里,他也学她做一片吃。
“你表妹会住到我们家里,和我产生姑嫂问题?”她歪着头问。
他郑重摇头。“珊珊结婚了,她的先生不会让她长时间待在台湾。”
她又问:“她的态度会不会影响你对我的态度?”
他还是努力摇头。“娶你是我认真思考后下的决定,不会听别人几句就轻易动摇。”
“那她会不会成为我们婚姻破裂的第三只手?”
这次他比郑重更郑重地再摇头。“我们的婚姻永远不会破裂。”
向冉冉笑了,把柠檬推到旁边,洗净双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两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声问:“既然如此,我何必介意她说过什么?”
“对,你不必介意。”他赞成她,手放在她的腰际,低头吻她。他吻她已经吻得很熟稔,他爱上她的吻,如同她爱上他的。
他很高兴,冉冉是个勇敢而理智的女人,这让他很欣慰,因为他实在不太懂得安慰女生。如果女生在他面前哭,他唯一能做的是举双手投降,同意对方所有无理要求,而她,不哭不闹,道理讲得让多数男人汗颜。
可那句“我们的婚姻永远不会破裂”绝对不是随口胡说,他是真的珍惜他们之间,或许一开始,他是为了给迟迟一个完整家庭,也许他原本的立意是补偿一个不懂得避孕的女人,但六周过去,他爱上有她的家庭,爱上有她的婚姻。
他喜欢工作的时候,听见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声音,她一下子洗衣、一下子拖地;他喜欢看她走路时的背影,长期穿高跟鞋的她,走路时总是挺着腰背,像只骄傲的孔雀;他喜欢看她一面煮饭一面唱歌的惬意,甚至变态地喜欢看她逼迟迟写作业时的泼妇相。
冉冉很聪明,但迟迟的脑袋没有遗传到母亲,或许迟迟跟她老爸一样,天生不是念书料。
每次冉冉盯迟迟写功课,常气到头顶冒烟,有时会来来回回走,嘴里碎碎念,“我错了、我错了,干么给你取名字叫向迟迟?我应该叫你向聪明、向灵敏、向天才……”
这时他会适时接手,把迟迟抱进怀里,而迟迟会委屈地向他投诉,“老妈好凶哦。”再然后,他会说:“不可以怪妈妈哦,妈妈是为你好。”
这种争执多么的“家庭化”,这是每个有小学生的家庭屋檐下都会发生的事,这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个爸爸。
他喜欢这种事,非常、非常喜欢。
想起冉冉,珊珊带来的不快消失,他发觉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爱这个女人,他们的开始是不太顺利,但他发誓,他们之后将一路顺利。
在进卧房之前,他先绕到迟迟的房里。
迟迟已经被训练得习惯早睡早起,而晚睡的通常会在这个时候捧着两本杂志,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点一盏昏黄小灯,阅读杂志里的八卦言论。
偶尔他工作完毕,而她还未入睡,他们会手牵手走到屋外,坐在新架起的秋千上聊天。
不要小看短短的子夜聊天,这段时间让他们更了解彼此与自己。
他知道冉冉不是天生强势,往往她的虚张声势是为了掩饰心底的自卑;而冉冉明白,他的温柔出自娘胎,体贴来自父母亲的遗传;他懂冉冉的梦想,而冉冉愿意成为他的梦想。
这句话是对的——沟通是人类累积感情最好的方式。
打开迟迟的房门,冉冉不在里面,她去哪里?到秋千旁等他吗?最近两天,气温有些下降,她肯定忘记穿上外套。
弯下腰,他帮迟迟把棉被拉好,亲亲她的额头,把床边小灯关掉。
转身回房,正打算找件薄毯子带到秋千旁,打开房门,却意外发现,看八卦杂志的女人正躺在他的床上。
她穿着一袭性感睡衣,细细的肩带滑落在手臂,屋里灯光不是很亮,但还是可以清楚看见性感睡衣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吞了吞口水,望住她的眼神充满压抑的欲念,一股发自内心的渴求,催促着他向前。
周传叙停在床边,心持续震颤,他凝视她的眼,轻声问:“你在做什么?”
不勉强她是他的信念,不管是不是生理期,他都宁愿泡冰水,也不愿意逼迫她的意愿。
向冉冉好整以暇地收好杂志,轻轻跪坐起身。天知道她有多紧张,她的心跳辍快,她口渴、她颤栗、羞怯得不能自己,但她还是勇敢迎向他,这是身为暴龙不可以让人发现的心虚。
“很难理解吗?我正在诱惑你。”即使口干舌燥,她还是假装很自在,一分风骚、两分勾引,把完美的胸形往前一挺。
“你知道诱惑男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她虚张声势地一撩发,撩出性感情趣。“我生过孩子。”
她表达的够明白了,既然她已经准备好,他就不再自我忍耐。
点头,他俯身开始亲吻她,摩挲着她的唇,将她的气息纳入自己口里。
他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哄她开心,但教人迷醉的幸福感淹没了向冉冉,那个感觉来得又烈又急,迫得她仰起头,回应他的热吻。
他上床,紧紧把她环在双臂中间,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勃发欲望抵着她,一阵热潮涌上脸庞。
她对男女之间虽然懂得不多,但已经足够让她理解,他想她、要她。
她的手试探性地抚过他的胸膛,攀上他紧绷的肩膀,只是一个小小回应,他浑身猛地一颤,呼吸喘促。
“你真的确定吗?”周传叙哑着声问道。
她以反问回答,“你以为我笨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很典型的女强人口吻,虽然她脸红娇羞得像个小女人。
他灼热的目光让她双腿发软,但她依然鼓起勇气,面红耳赤地拉下肩带,让睡衣滑到脚边。
他望着她,粗糙的手指着迷地在她细致的肌肤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