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思妤涨红了脸,想从他腿上爬下来,行动间无可避免的身子相互摩擦抵弄,惹来他仰头一声呻吟。
“思妤。”他嗓音瘩咽,透露出欲望,大掌捧着她的臀部往自己方向压。
她感觉到他身下的硬挺,艳红着一张俏脸,向后拍开他的手,有些狼狈的爬回副驾驶座。
“我看我们现在立刻回家好了,要参观展览随时都可以。”他呻吟,拉着她的小手抚慰自己硬的发疼的部位。
“奕纶!”廖思妤惊呼,又羞又窘地抽回手,“把仪容整理好啦。”
“你真残忍,早知道就不要提醒你,反正我不介意。”颜奕纶叹气。
“你敢!”她羞恼地瞪他。
“好吧,我不敢。”他有叹了口气,半转身面对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凌乱的仪容,“你弄乱的,你负责收拾。”
她羞嗔地瞪他一眼,不过还是抬手帮他搞好扣子,打好领带,在仔细地拨弄他的发,试图恢复之前的整齐,只可惜,效果有些气愤,让人难迷乱不已。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真的不管什么展览了,直接把你绑回家。”颜奕纶低哑地说,凑近她,眷恋的吻她一下。
“好。”几乎脱口而出,但被她及时吞回,他们之间,不该只有激情。
“进去吧!”廖思妤轻柔地说,对他漾出温柔的笑。
颜奕纶微怔。他是不是在她眼底看见了爱意?
她垂下眼,避开他的眸,敛下心中那几乎满溢而出的爱意,她不想破坏现有的一切。
“看着我。”他勾起她的下巴,急切轻语。
廖思妤眼睫轻颤,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对上他带着激切的眸。
“怎么了?”她问,表面非常镇定,心里却颤抖着,害怕被他发现端倪。
颜奕纶审视着她。是他太过渴望因而产生了幻觉吗?
好一会儿,他掩下心里浓浓的失望,对她微微一笑。
“没什么,下车吧!”放开她,他径自下车,不敢再多逗留,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生怕他会克制不住自己,不顾会让她为难的哀求她爱他。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廖思妤有些错愕,被看出来了吗?她没有成功隐瞒过去吗?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放置在腿上的双手握成拳。现在……她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继续留住他身边。
副驾驶座的门被打开,她偏头望向车外,他站在哪儿,弯身微笑地望着她,朝她伸出手。
“还不下车啊?”他笑问,已经将紊乱的心情整理好。只要想到如果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就可能会失去现在的一切,他就能马上压抑下那几乎狂乱的激烈情感。
“要下了啊!”她也笑着回答,尽力让自己的表现一如往常。
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感觉他立即握住,她心头微颤,在他的牵引下,两人并肩走进画廊。
第10章(1)
他被绊住了。
原本该由他的助理朱若华应付的媒体,因为她莫名其妙拉肚子,在厕所和马桶难分难舍,结果只能由他出面了。
廖思妤悄悄的退到一边,站在远处看着他应付媒体。
表情别那么严肃啊!要面带微笑!记者问问题,要回答,别耍酷啊!她在心里焦急地喊着,却见他不时张望,不知道在找什么,然后表情越来越僵硬。
直到他开始领着记者介绍此次展览的作品,表情才稍有恢复正常,她也才松了口气。
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她独自来到画廊另辟的一个空间,那儿,是艾愚的专区,墙上挂着艾愚的所有作品。
她依照每幅画下方介绍的小卡上所写的创作日期,从最早期的一幅作品看起,直到最后一幅。
然后,她看见有四幅作品被另外隔开,标示着非卖品三个字。
那四幅画是《萌芽》、《期待》、《崩毁》、《孤寂》。
为什么这四幅画会标示为非卖品?这四幅画,对他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原来你在这里。”因为朱若华终于愿意和马桶分开,颜奕纶才得以摆脱记者的纠缠,前来寻她。
“奕纶,你不用应付媒体了吗?”她回头,微笑地望着他。
“若华回来了,这种事本来就是她负责的,交给她就行了。”他抬头望向墙上那四幅非卖品。“你喜欢艾愚的作品吗?”
“喜欢。”她点头,声音轻哑,“不知道艾愚在创作这四幅画的时候,是怎样的心境。”她轻声地说。“你知道吗?”
“《萌芽》,是艾愚发现自己对一个女人滋生了爱苗的心情。”他开口讲解。
廖思妤心一突,偏头望向他,而他,则望着墙上的画。
“这是艾愚八年前的作品,因为是很早期的创作,从笔触中,看得出很明显的青涩不成熟。”他又说。
“可是意境却很完美。”她声音微哑地表示。“我觉得艾愚的作品,都是以意境取胜,画里充沛的感情,总能深深的牵引着画者的心情。像这幅《期待》,就让我感受到那初尝爱情的喜悦,不安、紧张,还有甜蜜。”
颜奕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才又望向第二幅画。
“《期待》,是艾愚与那个女人分别一段时日后,即将相聚,并期待能与他深爱的女人更进一步,那种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心情。这幅画,是艾愚中期的作品,在用色布局方面,已经成熟多了。”
“的确。”她双手握拳,那……崩毁呢?是他知道孙志雪另结新欢时的心情吗?
《崩毁》,是他发现深爱的女人旁边有了别的男人时,他的爱、他的期待、他的世界,瞬间在他眼前崩毁。“
果然……廖思妤眼眶发热,眼泪落了下来。望着崩毁里,那垂落的身侧握紧拳头的双手,那轻垂着头、微屈着的身子、浑身蓄满痛苦的背影,那看了便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痛苦狂乱的激烈感情——
心……好痛好痛,他果然……还爱着孙志雪。
“《孤寂》,是艾愚逃到海外四处流浪时,想到未来,深爱的女人身边的位置将永远不会是他,那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心境。这两幅画,算是艾愚较近的作品,两幅画的创作日期也较接近。”
颜奕纶解说完毕,转头望向她,抬起手,温柔的抹去她颊上的泪水。
“别哭,思妤。艾愚并不绝望,他和深爱的女人最近有了新的进展,他相信爱情一定会圆满,所以你不必为他哭泣。”
闻言,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所以,他和孙志雪新发展?那她呢?已经爱上他的她,有了他孩子的她,该怎么办呢?
“偲妤?”发现她哭得更厉害,颜奕纶有些心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她。
“奕纶,艾愚和他深爱的女人,会有结果吗?”
“艾愚是这么深信的,因为他太爱那个女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一辈子……不会改变,是吗?
她好羡慕被他深爱的孙志雪。
“已经……有新进展了吗?”她又问。
“是的。”
听他说得斩钉截铁,那么……是真的了。
廖偲妤很想问,是什么时候有了新进展的?是她忙于公事的时候吗?还是他说画廊有事的时候?
察觉自己开始陷入怀疑的深渊,她赶紧将自己拉回。
他不是谢宗豪,他们的关系也不是真的,她无权去限制他要对她忠心。
她含着泪,贴靠着他的胸膛,将视线落在那幅《崩毁》上。
既然他和孙志雪已经有了新发展,他也觉得很乐观,那么……她就该成全他,不该再占着这个怀抱,耽误到了他的爱情。